十五分鐘後,童司韶坐在明皓的副駕上,而坐在主駕裡的明皓與小林正在通話。

“真的醒了?那腦袋瓜正常嗎?明白了,除了人有點虛外,沒什麼問題。”

明皓收線,轉過頭看向童司韶,瞳孔還帶著巨震後的餘顫。

童司韶坐在副駕上,拉過安全帶繫好,“現在相信我了吧。走吧,別耽擱時間了,還有許多事等著辦。”

一個小時後,明皓在一套自己不常居住的私人公寓裡,給一間與明氏長期合作的律所打電話,讓他們準備一份離婚協議。

三個小時後,兩位律師模樣的男人搭電梯來到富貴花園33層,按響日出東方公寓的門鈴。

等待律師上門期間,童司韶給自己塞了一塊蛋糕後,挑了間客臥休息去了。

把明皓一個人留在客廳裡,坐立不安,倒像一個客人。

明皓沒想到自己會引鬼入室,並讓她反客為主了。

童司韶離開後有一段時間,裴意然整天醉生夢死,一天醉酒後,明皓送他回家,用他的掌紋開啟大門。

“來,然子,到家了,快進來。”

明皓攙著裴意然進了屋,裴意然醉眼微張,抬頭看到一張婚照,他模糊的視線頓時清晰了,眼裡有了光,聲音帶著見到失而復得寶貝的驚喜。

“司韶,司韶。”

他向牆壁撲過去,一頭撞到牆上。

“不,又是夢……” 裴意然喉嚨裡有清晰的哽咽聲。

他倚著牆,臉色蒼白,酒氣全下去了。

水霧在他眼眶裡氤氳,盛不住,他撞撞跌跌進了房間,明皓跟在他的身後,卻被他推了出來。

明皓無奈地站在門外,聽著門後發出的飲泣聲,無能為力,又不敢走開。

“然子,開門。”

“然子,你應該往好處想,也許嫂子真像醫生所說,車禍導致的後遺症,人格分裂了,醫治一段時間,興許就好了。”

裴意然抵著牆壁蹲著,把臉深深埋進臂彎裡,身體彎曲的形狀,是抵禦疼痛的防備姿態。

他沉默半晌,抬起頭看向窗外,沒有理會臉上的水漬, 不知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情,嘴角揚起。

“明皓,你知道嗎,結婚前夕,她同意為我生孩子了。她想留下來陪我,是吧?”

眼眉彎彎的,像是在笑,眼淚卻掉了下來。

明皓用手狠拍自己額頭,不敢接話。

他覺得一切就像一場夢,直到現在,他也不相信世上有魂穿者,可事實擺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信。

這一切荒唐透了, 明皓更想給自己一瓶酒,一醉方休,什麼都不用想,更不用面對裡面那個醉鬼。

一切趕緊回到正軌上吧。

明皓狠狠吐出一口濁氣,才低聲說道,“依我看,她是喜歡你的,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她看向你的時候,眼裡有光。裴媽媽也看的出來。”

他們這樣的人看人很準的,斷不會讓危險人物留在自己或親人身邊。

裴意然笑著問道,“那她怎麼就不要我了?”

他問的那麼謙卑,明皓替他心酸,“也許她沒想走吧,這種事……”

明皓一拍腦袋,瞧自己腦回路,這種事怎麼安慰。

裴意然又笑了笑,“你也覺得她不想走,是迫不得已,是有苦衷的,是不是?”

明皓心想,她平時樂呵呵的,其實心事藏得很緊,這種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可他卻馬上堅定地,“肯定的啊,不然她怎麼捨得離開你?”

裴意然笑的像個孩子,帶著由衷的高興,帶著傻氣。

“明皓,你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還要等她回來。沒時間幹傻事。”

明皓用手撫著額頭,啼笑皆非,但又舒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也變傻了,不然這麼傻的承諾,他怎麼就信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醫院的停車場裡,童司韶神奇地全盤複述了那晚的情景,聽得明皓全身冰涼。

以後明皓每次想起那次情景,還是會覺得震撼:童司韶回過頭,用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直視著他,“我回來了。但能爭取到的時間不多,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把該辦的事辦妥。”

所以便有了請律師上門的一幕。

門鈴響之前的十分鐘,童司韶開啟房間的門,走進客廳。

寄主在這段時間所蓄的長髮已經及肩了,童司韶在腦後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經過兩個小時的休息,她的精神恢復得差不多了,對身體的控制也收放自如了。

童司韶走過來,坐到明皓對面,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皓子,他們應該快到了吧?”

她看起來那麼鎮定自若,絲毫沒有流露劫後餘生的狼狽與喜悅,她確實回來了,但又與回來之前略有不同。

變得……明皓不知怎麼形容,用成熟,冷靜,這些詞來形容都顯得蒼白,對了,脫胎換骨了。

她現在直呼他的暱稱“皓子”,聽起來沒有一點的違和感。彷彿她一直就這麼稱呼他的。

但以前那個人都只敢稱他明皓哥,後來與裴意然在一起後,也只會喚他的英文名。

從沒有這麼名正言順像裴意然一樣喚明皓的暱稱。

童司韶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從心理上以嫂子自居了。

“差五分鐘,他們很守時。”明皓說道,“你要喝點什麼?我幫你去拿。”

“礦泉水就好。”

明皓從冰箱裡剛拿了幾瓶礦泉水放在茶几上,門鈴就響了。

明皓走到門口開門,往旁邊讓了讓,“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不打算來了。”

年長一些的陳律聽明皓的口吻,比在電話裡的時候輕鬆一些。他緊繃的神經也微微放鬆了些。

“明總吩咐的,我們怎敢不來。當事人來頭太大了,我們多準備了些資料。”

明皓“嗤”地笑了一聲,“陳律還是那麼會講話。”

他是隻笑面虎,輕易不得罪人,就算不小心得罪了,自己也會圓過來。

陳律他們換鞋走進客廳的時候,從沙發旁站起來一個人,向他們打招呼。

長相俏麗英氣,氣質嫵媚乾淨,尤其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輕輕一瞅,讓人不由地靜下心來。

陳律認得她,裴氏集團的總裁夫人,童氏集團的CEO,電動車內幕的揭露者,一位成功逆襲的豪門嫡女。

從她歸來以後,裴童兩家的股票因為她起起落落,就沒有消停過。

她已然成為一個傳奇人物。

但陳律最看重她的還是她最後一個身份——電動車內幕的揭露者。

我們不鼓勵人人成為英雄,但在任何時代,向英雄致敬,都應該成為一個禮節。

因為我們都是受益者。

寒暄兩句後,雙方隔著茶几坐下,陳律在明皓的示意下,拿出兩份離婚協議,放到明皓面前。

“明總,這是按照您的吩咐起草的。”

“唉!”明皓嘆氣,將協議推到童司韶面前,手掌按著協議,“你想清楚了?你這樣做等於淨身出戶,一分錢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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