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韶聽到身後的動靜,繞過來看了看。

林斌摔得並不重,他的教練和兩個圍觀者已經將他扶了起來。

童司韶環顧四周,本能尋找裴意然的身影。

她剛才表現得那麼帥氣,裴意然也看到了吧?他應該會感到自豪吧。

找了半天發現,裴意然勒著馬,背對著她,與幾個人相談甚歡,在她注目期間,始終沒有回過頭看上一眼。

這個發現讓童司韶旗開得勝的喜悅一下子飛走了,心情變得鬱悶。

裴意然應該早就收到那份離婚協議了,卻沒給出任何反應。

既沒有來質問她,也不回覆,據明皓說,他也沒有向他打聽過。

就像石沉大海,無聲無息。

童司韶以為,裴意然至少會打個電話,向她確認一下。

他怎麼就那麼沉得住氣,與童司韶預估的相去甚遠,葫蘆裡也不知賣的什麼藥。

即使見面了,也生疏得像個陌生人,這麼緊張的場面,就算是個圍觀者,也會為參賽者捏一把汗吧,然而童司韶卻絲毫感覺不到裴意然流露出哪怕一丁點關心的模樣。

難道裴意然沒認出她來?

這樣也好,不用害怕他出來礙事。

“童總,沒想到你馬術這麼棒。”莉莉好不容易騎著小矮馬趕到了。像這樣的小矮馬是專給青少年學習馬術的,速度不會比人跑步的速度更快。

“說了,不在公司,不用那麼正式,還是喚我司韶吧。”

莉莉笑道,“感覺司韶是裴少專用的愛稱,平時我還是叫你Cindy吧。”

童司韶無所謂,她現在與莉莉之間的關係比較特別,非親非故,也算不上朋友,因為明皓的關係,勉強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喚她英文名,更合適。

林斌丟了面子,正在惱羞成怒責問教練,“你到底有沒有每天訓練它,為什麼它最近變得不靈活了,這個低的障礙也躍不過去。“

教練知道他輸了就想甩鍋,不想現在與他分證,把馬牽走了,“它這兩天不舒服,我先安撫一下它。”

童司韶下了馬,將韁繩交給莉莉,“你幫我把它送到教練那兒。”

小白立刻將腦袋朝她依偎過去,發出抗議的聲音。

童司韶張開雙臂抱住它的身子,喃喃安慰,“小白,乖,今天我有事兒要處理,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回來了,有空就會來看你的,這次沒帶方糖,下次一定幫你補上。”

小白對她的話相當存疑,表現在張嘴咬著她的衣襬不放。

莉莉看不下去,拍拍馬背笑道,“好了好了,走了,我帶你吃點心去。”

童司韶走到林斌身邊,換了副關心的表情說道,“林公子,怎樣,要不要陪你去醫院看看?”

林斌推開身邊一個幫閒的,口氣很衝地,“我壓根沒事。剛才那只是失誤,你想比,我們可以繼續。”

童司韶搖搖頭,“你沒有換腳蹬,再加上你的馬不舒服,才讓我撿了個便宜。既然這樣,這次就不算吧,等你的馬休息好了,你也準備好了,我們再比一次。”

林斌一愣,沒想到她竟當面講出原委來。

沒換腳蹬一事,他覺得被童司韶擺了一道,輸得不甘不願,但身為男人,他又不能當眾澄清,怕被人笑話與女人計較這些,真是輸不起。

這次本來輸得徹底,被童司韶這麼一圓場,心裡舒服很多,林斌指著他的馬說道,“我的奧斯是阿拉伯純種馬,在賽馬比賽中得過三次大獎,比裴少騎得那隻跑得更快,這次若不是它不舒服,也不會踢到橫木。”

林斌原來騎的也是一匹溫血馬,聽說裴意然的騎乘是一匹英國純種馬後,為了較勁,馬上也購了一匹阿拉伯馬,但阿拉伯馬性子有些烈,始終沒辦法與他培養起默契。

童司韶指著休息區說道,“你擦傷了腿,還是坐車過去休息一下吧。”

馬術俱樂部有專門載客的觀光車,在各大馬場、休閒娛樂區、別墅城堡間往返穿梭。

林斌帶著錯愕的表情,抬頭看向一邊,“你不等等你的老公?”

“等他幹什麼?”童司韶笑道,“幹嘛要去破壞他的桃花運?”

林斌逆著光,眯著眼睛看了裴意然所在的方向一眼,“你這話說的。那個人是裴少的表哥顧海吧,另一個看著像南希,還有一個辣妹以前沒見過。我們過去打聲招呼吧。”

林斌跟顧海所處的圈子有交集,偶爾也一起玩過,他不介意現在過去向那幾個人套個近乎。他父親林郡長經常對他耳提面命,讓他與這些世家子弟一定要搞好關係,不管以後用得著用不著。

童司韶說道,“林公子,你明知我有事請你幫忙,這是找藉口推脫的意思?”

林斌略微一怔,隨即向身邊那幫人揮揮手,“我有事,你們先去北樓的西餐廳等我。”

童司韶走到觀光車專用的滑道旁,叫停一輛觀光車,招呼林斌一起坐車。

到了休息區,他們挑了靠邊的一張餐桌,點了兩杯咖啡。

“現在可以說了吧,有什麼事你連裴少都不找,卻來找我?”林斌從野餐桌上拿過一包香菸,抽出一根夾到指間,用一種自以為頗有魅力的眼神盯著她看。

童司韶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聽說我爸媽離婚的事驚動了上頭,你們連夜開會,想要對他們進行管制?”

“沒那麼嚴重,談不上管制。”林斌點燃香菸,緩緩吸了一口,說道,“不過你們這些人也鬧得太不像話了,上頭可能會出紅標頭檔案。”

這段時間童愛國離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確實引起上頭的注意,郡高層還特地開會討論這件事,多方意見不太統一。

一部分意見認為,童愛國雖是白手起家的企業家,但是也吃過不少政策紅利,當初沒有國家的支援,也不會成為大型企業。因此他不會傻到,做出什麼禍國殃民的事情。

另一部分意見認為,童愛國發家致富後,早就異化成唯利是圖的資本家,這樣的人必定必定會置國家利益於不顧,為了斂財鋌而走險。

還有一部分意見則認為,不管童愛國此舉有什麼陰謀,現在都不宜打草驚蛇,免得激他做出破罐子破摔的事情。童氏如果此時宣佈破產,千萬人的血汗錢都將打水漂,社會影響力巨大,留下不可挽留的損失。

他們討論的結果決定,先派人將童氏父女暗中管控起來,靜觀其變。

林斌作為城頭的主要負責人,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童司韶聯絡上他的時候,他便將訊息透露給裴意然。

裴意然與童司韶之間夫妻不睦的事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不過圈裡圈外的人也都明白,既然是政治聯姻,夫妻感情本就不是衡量婚姻是否續存的標準。

關鍵還在於,利益解綁後,哪一方損失更大。

裴童兩家聯姻,裴家等於扶貧方,如果裴家撒手不管,童氏雪上加霜。

這不是政府高層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童司韶追問,“什麼紅標頭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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