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報批財務報表一事,童愛國比童司韶預估的還急不可待。童司韶按下報表還不到一週,他便吩咐董秘籌備董事會。

週一早晨十一點左右,童氏大樓24層會議廳的門開啟了。

參加完例行會議的高層管理,陸陸續續從裡頭走了出來。

兩位高層管理兼董事剛走到門口,就被候在門外的董秘叫住了。

董秘從公文包裡拿出兩個信封,分別遞給他們。

他們看到那熟悉的信封封面,瞭然,順手接過隨口問道,“這次幾號開?”

“25號。”

“董秘辛苦了。”

董秘門裡張望,詫異道,“童總呢,已經走了?”

“沒有,她到小廳按電話。你在這裡等一下吧。”

兩位董事陪董事閒聊了一會兒,看到童司韶從裡頭出來,便先行撤退了。

董秘迎上去,童司韶一見他就問,“童董在辦公室嗎?”

董秘壓低聲音說道,“證監會今天約童董喝茶,童董沒有告訴你?”

“我這兩天跟我媽在一起,她鬧得厲害,不得不先安撫她。爸爸怕我擔心,沒有多談。我以為是例行公事。”童司韶擰了一下眉,也壓著聲音說道,“證監會也真是的,聽風就是雨的。”

“童總別擔心,童董什麼風浪沒見過,這點事難不倒他老人家。”董秘笑道,話鋒一轉,“童夫人最近身體如何?最近忙,我也好長一段時間沒去拜訪她老人家了。”

“那是,說到底童氏真正的扛把子還是我爸爸。”童司韶各自接話,毫不慌亂,“我媽啊,身體沒毛病,就是有點心病。沒事,她是個小女人,就愛鬧騰。”

又寒暄兩句,董秘從公文包裡抽出一個信封,遞給童司韶。

童司韶也沒有開啟,問了跟那兩位董事一樣的問題,“幾號開?”

董秘說了以後又說,“證監會催得緊,李總監跳腳了,你又去歐洲出差,他就找上童董,童董一聽急了,立刻下令開,我說這次不一樣,另添了三位重量級的董事,要按流程走,這才穩住童董。”

童司韶壓下財務報表不批,財務部李總監只能找上童愛國。

董秘接到童愛國的通知後,還打電話提醒李總監,讓他先徵求一下童司韶的意見。

李總監沒太把這當一回事,召開董事會都是例行公事,走個過場,最後不都由董愛國說了算。

但董秘不一樣。

因為SUS的盡職調查報告,董秘與童司韶打過幾次交道,他也看過童司韶提交有關撤資的議案,其內容之詳實,證據之充足,理論之鑿鑿,不亞於專業人士。

董秘當時對童司韶便有很大的改觀,在所有人都看好童麗穎的時候,董秘卻覺得,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童麗穎這個人看起來雷厲風行,手段多樣,但是她好大喜功,許多重要的細節反而容易被她忽略。

童司韶不一樣,她既有大局觀,又非常注重細節,甚至在精細處,還跳出常規思維,盡顯高瞻遠矚。

董秘也一改最初對童司韶不鹹不淡的態度,儘量表現出親與力,充當一個和佬事,順便也拉攏童司韶。

童司韶拿過信封,順手遞給莉莉,董秘卻又拿出一張信封笑道,“請將這張通知函轉交給裴總。”

“嗨,董秘,你這是忙糊塗了嗎?打電話聯絡他秘書,給個地址寄過去。我又不是郵寄員。”童司韶笑道。

“已經聯絡過了,就是裴總秘書讓我轉交給您。”董秘一臉為難,“童總,你們是一家人,就不為難我了。”

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童司韶示意莉莉接過來,“董秘啊,我還以為我的架子有那麼大,讓你親自候在門口送通知函,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我跑腿來著。”

董秘連稱不敢,說了一堆捧場的話。

晚上童司韶沒回李春晴那裡,而是去了君臨森域。裴意然並沒有取消掉她的掌紋密碼,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兩雙嶄新的情侶拖鞋並排放在玄關地毯上。她快速開啟鞋櫃,裡頭的拖鞋也全是嶄新的。

樓下樓上逛了一圈,發現大部分傢俱和廚房用具也被換掉了,紅木沙發換成紫檀的,看起來更為幽沉。

裴意然不在家,童司韶將那張通知函放在他的床頭櫃上,轉身間,瞥見床頭枕邊疊著兩份材料,很眼熟,拿起來一看,果然是她簽過的那份離婚協議。

紙張有些皺了,像被人經常拿在手裡翻看,尤其最後那一張,她的落款處沾了半枚手印。

童司韶摸著那枚手印發起呆來,直到手機傳來新訊息的提示音。李春曉又給她留言了,還問她最近是不是很忙,都沒空回她的訊息。

童司韶直接鎖屏,將手機塞回口袋,從衣帽間裡拿出一個行李箱,開啟衣櫃,開始收拾衣物。

兩人真正在一起後,她晚上基本都睡在這間主臥裡,除非跟裴意然吵架,才偶爾賭氣搬回自己的臥室。

她相信,這裡的衣服童麗穎一件都沒有穿過。她一邊整理,一邊回想心事,不知不覺時間就溜過去了。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她聽到大門被人開啟,腳步聲從門廳一路來到臥室。

裴意然直接走到衣帽間門口,童司韶回頭看他一眼,若無其事的說道,“回來了。童氏25號開董事會,通知函放在你床頭櫃上了。”

裴意然看她一眼,不置一詞,自顧自地解開風衣,露出一身黑襯衫黑長褲,繼而轉身到廚房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又回到衣帽間門口倚著門框慢慢喝著。

童司韶收拾行李箱,推著它走到門口,正想出聲說點什麼,眼神一下子被他的右手吸引了。

“這隻手怎麼受傷了?”她脫口而出。

裴氏的醫務人員今天下午幫裴意然換了藥,重新包紮過,但他坐電梯前,解開紗布並把它丟到樂色桶裡,順便又捶了一下牆壁,不很重,但足夠傷口重新裂開。

那些傷口剛開始結疤,紅紅紫紫,看起來特別嚇人。

裴意然翻過手背看了看,嘴角一扯,發出“嘶”地一聲。

“怎麼那麼不小心,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叫醫生包紮一下。”童司韶放開行李箱拉桿,掏出手機準備打給家庭醫生。

“沒關係,不用打。這麼點傷不用麻煩別人特地跑一趟。”裴意然習慣性地伸過右手,捂住她的話筒。由於用力,他又吃疼地扯了下嘴角。

童司韶絲毫沒有猶豫,“我幫你包紮吧。”

“好。”本來很正常的一個字,不知怎地,在他拖著尾音的舒緩語調裡,顯得有點纏綿。

拎出那個熟悉的藥箱,開啟,拿出包紮傷口所需要的用品。

童司韶原來除了食控外,什麼都不控。自認識裴意然外,她變成了臉控,手控,天鵝頸控,長腿控,還有腳踝控。

裴意然面板白皙,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毫無瑕疵,現在卻細痕累累,慘不忍睹。

“唉,唉。”童司韶一邊幫他消毒,一邊俯下頭顱吹氣,還咕咕噥濃的,“怎麼那麼不小心,痛不痛?你啊,究竟是怎麼愛傷的?是不是在健身的時候?”

裴意然垂眸看著她低垂的腦袋,髮絲黑亮,有幾根被風吹拂到他臉上,他的臉癢癢的,喉嚨也癢癢著。

在童司韶結束包紮抬起腦袋之前,他眨了幾下眼睛,將眼中的溼意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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