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把我接回莫家了,可是他們沒讓我娘進莫家,不然我娘也不會那麼早死。我雖然是被接回了莫家,可是我處處謹小慎微,哪個人真的把我當過莫家的人?憑什麼你爹就可以高高在上,我就得看人臉色活著,都是姓莫,我不服。”

莫子修對上一代的恩怨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在他記憶裡,父親從來沒把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當過外人,他們兄妹對這個叔叔也都非常尊敬。

不然父親也不會對這個叔叔毫無防備。

以至於全家人都慘死在他手中。

二十年了,他的噩夢就沒斷過,祖母,父母,兄長,嫂子,妹妹,還有剛過百日的小侄子,一個個死在他面前,尤其小侄子,是被活活摔死的,嫂子已身懷六甲,莫洮居然讓人剖開了嫂子的肚子……

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因為他當時雖然沒死,可是已經奄奄一息了。

後來他被什麼人救走,又是怎樣遇到師父的,他一概不知。

這麼多年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誰,可是一直都無從查起。

“你不服可以和我父親正大光明的爭奪家主之位,害死那麼多對你毫無防備的人,你就不怕他們的鬼魂來找你嗎?”

莫洮:怕,他當然怕,不然也不會讓人布上結界。

但是他嘴上可不能這麼說。

“他們要是變成鬼還能找我來報仇,那我還佩服他們呢,哈哈,我等了他們二十年了,也沒一個鬼來找過我。”

莫子修恨得牙齒咬得咯嘣嘣直響。

恰好這句話讓趕來的小焉寶聽到了。

小焉寶用金絲纏符把那些人都捆了起來。

就想過來看看大師兄是怎麼收拾仇人的。

“你想見鬼啊,那本寶寶成全你。”

然後衝著閻王和黑白無常一招手,“你們過來一下。”

閻王領著黑白無常屁顛屁顛的走過來,“焉寶,還有事?”

小焉寶沒說事情之前,先從如意袋裡掏出一顆血靈草,然後想想又掏出兩顆。

“你們今天晚上幫了不少忙,一人一顆血靈草,不,是一鬼一顆,不成敬意哈。”

閻王:實錘了,我就說黑白無常怎麼這麼願意給焉寶辦事呢,這麼長時間,焉寶說不上給了這兩個傢伙多少好處呢。

閻王一伸手把三顆血靈草都接在了手中,“我替他們先拿著。”

黑白無常眼睛裡的光一下就暗淡了下去。

閻王你怎麼這麼貪呢,焉寶都說了他們兩個也有份,但是他們又敢怒不敢言。

小焉寶笑眼彎彎,“我還有一件小小的事情請閻王幫個忙。”

然後還用小手比劃了一下下。

閻王暗暗一咧嘴,拿人家手短,誰讓這血靈草在地府珍貴呢。

就算是沒有血靈草,這位的事他也不敢拒絕啊。

“什麼事,你說吧,焉寶。”

“大師兄,你們剛才說的那些鬼是誰,讓閻王把他們叫上來。”

“真的可以嗎?”莫子修驚訝地問道。

若是他還能再與親人見上一面,或許那一直纏著自己的噩夢就能不再做了。

“焉寶說的事當然可以,不過我得知道你們說的那些鬼是誰,還得他們都沒投胎轉世。”閻王說道。

“我的家人。”莫子修緊張地盯著閻王道。

他真怕閻王一口回絕了,說他的家人已經都投胎轉世了。

“我查一下。”閻王拿出生死簿。

他記得下面的人跟他稟告過,莫家的那一家人都不肯投胎轉世,非得等到莫洮死了不可。

他們堅信,莫子修一定能為全家人報仇。

閻王拿出一塊令牌,對黑白無常說道:“去把莫家那些人的鬼魂都帶到這來。”

黑白無常不情願地接過令牌,轉身走了。

血靈草啊,那可是千年才長一顆,這位好不容易大方一回,卻都被閻王給拿去了。

下次再給焉寶辦事的時候,得想個啥法子把閻王支開呢。

不一會兒,黑白無常就帶著莫子修一家的鬼魂回來了。

別人都沒開眼,所以就只有小焉寶能看得見。

小焉寶當時眼眶就紅了,大師兄的家人都死得好慘。

要是讓大師兄看到他的家人都這個慘狀,大師兄該有多難過。

小焉寶對著閻王勾了勾手指頭,閻王走過去,蹲下身,“咋了?”

小焉寶趴在閻王的耳邊說道:“你有沒有辦法別讓我大師兄看到他家人這麼慘的樣子。”

閻王還真忽略了這個問題。

“好。”

“但是你還得讓那個壞蛋看到他們最嚇人的一面。”

閻王:焉寶啊,你這血靈草真不是好拿的。

但是,為了這三顆血靈草,他怎麼也得做到了。

閻王點了點頭。

閻王一揮袍袖,直接使出兩種幻術。

莫子修看到的是他家人生前時的美好樣子,而莫洮看到的就是他們慘死時的駭人的樣子。

時隔二十年,又是陰陽相隔

再次看到家人二十年前的樣子,莫子修淚流滿面。

撲過去想抱住家人,可是鬼是沒有實體的,莫子修撲了個空。

小焉寶想起閻王曾經給過她的一瓶藥,把手伸進了如意袋,翻了半天才找出來。

“大師兄,你把這些藥丸給你的家人吃了,你就可以觸控到他們的身體了。”

莫子修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小師妹,他要用這一生來報答小師妹的恩情。

莫子修給每個家人都餵了一顆藥丸,果然他能觸控到家人的身體了,除了身上沒有溫度,是冰冷的,其餘的就跟她們還活著一樣。

莫子修把家人挨個的都抱了一遍。

訴說著這麼多年他的思念。

可是說著說著,莫子修就發現家人的鬼魂都發生了變化,他們身上厲氣在暴增。

眼睛也都開始變得猩紅。

都齊齊向莫洮的方向看去。

最先向莫洮走過去的是莫老太太,她嘴裡一直叨唸著,“都是我的錯,我當年就不該一時心軟,把這白眼狼接進莫家,害了整個莫家。”

莫老太太的鬼魂一帶頭,莫家其餘人的鬼魂也都奔著莫洮走過去。

此時的莫洮已經腿都嚇軟了。

不是他不想跑,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挪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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