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有什麼事?你跑這來幹什麼?”少年蹙眉道。

“我……”離淺看著這一片祥和的景象,也不像是打起來了。

“你什麼你,問你上這幹什麼來了?”少年又追問道。

“我聽人說,這邊打起來了,你們都被抓了。”離淺說出這話時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不但他意識到,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對勁了。

大黃嗷嗚嗷嗚了兩聲,掉頭就往回跑。

離淺在後邊緊追,不知道的還以為離淺是在追老虎。

少年抱著妹妹也急急地往回跑。

他們進到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床上的謝柯然七竅流血,已經沒有了氣息。

離淺嘴裡一直叨唸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少年的臉陰沉如水,只是看了一眼離淺,離淺渾身一哆嗦,完了!

小焉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從哥哥的懷裡下來,搖晃著四師兄的手臂,“四師兄你醒醒,四師兄你醒醒,四師兄你不要死。”

小焉寶越哭越傷心,眉心處現出一顆紅痣,這顆紅痣還隱隱泛著紅光。

少年挑了一下眉毛,妹妹眉心處居然還有顆紅痣。

“妹妹,妹妹,你先別哭,你沒辦法救你四師兄了嗎?”

小焉寶抽抽搭搭地抑制住哭聲。

剛才一進來看到四師兄這個樣子真的是嚇到她了,這要是別人她肯定不會慌亂,可是這是她四師兄啊,她咋能冷靜得了。

她把手搭在四師兄的手腕處,已經是感受不到脈搏了,可是又似乎沒徹底消失。

人若是死了,那魂魄一定會離體的,可是她進來沒看到這屋子裡有四師兄的鬼魂。

那四師兄就是還有救。

她趕緊兩隻小手抓住四師兄的手腕,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到四師兄的身體裡。

四師兄這是中了劇毒,是什麼毒她卻看不出來。

不過她如意袋裡的解毒丹什麼毒都能解,即使解不了也能暫時穩住毒性。

小焉寶從如意袋裡拿出一顆丹藥塞進四師兄的嘴裡。

這時他們的房間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歸雀在門口擋著,沒讓任何人進來,包括賀南儒。

賀南儒急得直搓手,這咋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就出了這麼大亂子。

他翹著腳往門內張望,想看看裡邊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小焉寶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著實讓他心裡沒了底。

難道是盟主的師兄喝了雞湯遭到反噬了?

那……那自己不就成了罪魁禍首了嗎?

“歸雀,把門關上,把圍著的人都攆走。”少年喊道。

子虛道長第一次見師父哭,也是第一次見師父如此慌張的不知道做什麼。

只是恨自己什麼也沒學到,幫不上師父什麼忙。

又不敢勸,怕越勸師父越哭。

還好有這個師伯在,這個師伯還真不是個一般人,遇事能如此的淡定。

師伯讓離淺留下來,難道是他早就預料到會有人要害四師伯?

“這個房間從現在開始不許任何外人進來,再去通知賀副盟主準備一口棺材。”

少年說這話時是看著離淺的。

離淺自知惹了大禍,垂手站在一邊,連頭都沒敢抬。

聽到公子說話,他才抬起頭,準備棺材,難道人真的救不回來了?

“去啊,愣著幹什麼?”少年冷聲道。

離淺趕緊轉身出去了。

子虛道長也不明白少年為何讓人準備棺材,看現在師父這麼忙乎,應該人還沒死透吧。

這不晦氣嗎?

小焉寶一直不錯眼珠地盯著四師兄的臉,總算臉上有了一絲絲血色,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哥哥,你剛才說準備什麼?我四師兄他……”

小焉寶還沒說完,少年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除了咱們幾個以外,讓所有人都認為你四師兄死了,咱們來一個引蛇出洞。”

小焉寶冰雪聰明,一下就明白了哥哥的用意。

這是要把害四師兄的人引出來。

“好。”小焉寶答道。

“我四師兄的毒暫時是控制住了,不過要想徹底清除他身體裡的毒,還得給他排毒,得需要一個時辰,哥哥幫我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妹妹放心,有哥哥在,保證連只貓我都不會讓它靠近。”

“不過……你師兄這毒能不能晚點解?”少年猶豫道。

小焉寶不解地看著哥哥,等著哥哥說下去。

“我怕你解完毒之後,有人看出來你師兄沒死,我們的計劃就前功盡棄了。”

“這個好辦,一會兒我給我四師兄身上貼一張隱匿人氣息的符紙,到時候四師兄會跟死人一樣,誰都看不出來。”

少年這麼一聽就完全放心了,“好。”

小焉寶拿出針包,開始給四師兄排毒。

為了不引起外邊的人懷疑,小焉寶戲精上線,一邊針灸排毒,一邊哭喊著。

就連門外的歸雀都以為人真的死了,盟主哭得實在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賀南儒:“歸雀兄弟,你還是讓我進去勸勸盟主吧,她這麼哭會哭壞身子的。”

歸雀是紋絲不動,公子沒發話,任何人都不能放進去。

一個時辰之後,謝柯然身上的毒終於是都排完了,小焉寶又從如意袋裡拿出符紙放在四師兄的貼身衣服裡。

小焉寶此時額頭上都是汗,小臉蒼白如紙,整個人虛脫了一樣。

“哥哥,我好睏。”說完這句話,小焉寶就直接趴在床邊睡著了。

少年把妹妹抱在懷裡,滿眼心疼。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揹負的太多了。

“這裡就需要你照看著點兒了。”少年對子虛道長說道。

然後抱著妹妹出了門,他不能讓妹妹和一個“死人”躺在一張床上吧。

剛邁出門檻,賀南儒就迎了上來,“盟主怎麼了?”

“傷心過度昏過去了,副盟主應該也懂醫術吧,趕緊給我妹妹看看。”一邊說著一邊把妹妹抱到他的房間。

賀南儒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疙瘩,跟了進去。

從脈象上來看,脈沉細弦,的確是傷心過度所致。

而且盟主臉色極其蒼白,這是受到了沉重打擊,才會如此。

“我就不強行讓盟主甦醒過來了,讓她睡一會兒吧,不然醒來又要傷心。”

少年點了點頭,沒說話,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突然門口傳來焦急的聲音,“盟主,盟主,盟主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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