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古玩街,蘇文直接走進了那家專門經營瓷器的“瓷美軒”。

“喲?小哥,你要買點啥?

咱們這裡有瓷瓶、瓷碗、瓷罐子,瓷碟,瓷壺、瓷娃娃...樣樣俱全。

你放心,咱們這裡都是真東西。”

店裡老闆看到有客人來,還是昨天來過,挺眼熟的客人。

料定對方是昨天來逛的時候,相中了什麼,今天就多半是來問價的。

於是老闆立即放下手機招呼起這位客人,展現出了與昨天愛搭不理完全不同的態度。

站起身後,蘇文也能看清對方的模樣。

眼前這位店老闆四十多歲的年紀,下巴上蓄了些鬍子。

身上還罩著一件舊布制的黑色長袍,不考慮季節和氣溫的話,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如果老闆身旁的貨架上,沒有擺放些瓷器飛機、瓷器米老鼠之類擺件的話,這話就更有說服力了。

不過根據蘇文昨天來逛時候,檢視那幾件櫃檯裡的鎮店之寶觸發的估價來看。

這家店倒也不完全是旅遊紀念品店。

九分工業品混一分真古玩生意的店子屬於是。

既然有做真古董生意,這位老闆多少應該還是有些眼力的。

蘇文將背上的揹包解開,露出了其中的花瓶。

“老闆,我家遠房親戚家的二爺前段時間走了。

他家裡人收拾遺物的時候,看到說這個可能值點錢,就託我幫忙在城裡找人瞧瞧。

聽人說你這邊專門做瓷器生意的,所以過來想讓您瞧瞧,這東西怎麼樣。”

見蘇文說不是來買東西的,老闆頓覺無趣,感覺有些浪費口舌了。

不過當看到蘇文拿出花瓶,同時遞過來幾張票子後。

他原本由柔轉僵的面部肌肉,來了一個180度調頭。

嘴角立即浮現出笑容。

“好說好說,這你可算是找對人了。

鑑定這事嘛,雖然我老吳比不上那些專業的大師。

但幹了二十多年的生意,瓷器好不好,一摸就知道。”

店老闆笑眯眯的將錢給接過來揣進兜裡。

生怕蘇文改變主意。

蘇文倒也沒戳穿對方接手這裡店鋪不過幾年時間的謊言。

眼前這個老闆是這條街裡最有可能看出這花瓶問題的人。

再找其他家的話更不靠譜。

...

不過吳老闆在收過錢後,卻沒有把花瓶給接過來,而是說了聲“等下哈。”

說著他從櫃檯底下取了塊半乾的厚布鋪放到玻璃檯面上。

“你把東西放到這上面來。”

雖然剛剛鑑定費已經收入袋,但這麼些年生意,他還是比較小心的。

要是這花瓶是假的還好說,萬一真有個百把年曆史。

過手的的時候對方撒手一摔,誰的錯可說不準。

貨不過手,才能安心咧。

蘇文自然不知道吳老闆想了那麼多,只當是對方比較在行。

按照對方說法,把花瓶放了上去。

拿過花瓶後,吳老闆先是小心翼翼的沿著瓶口、瓶頸一路往下瞧看。

“小夥,你怕不是被騙了哦。

這東西不是什麼古董啊。

要是你親戚說這東西值錢,要高價賣給你,你可千萬別信。”

吳老闆鄭重的說道。

“你看這個釉面,再看看櫃檯裡面這個。

你這個花瓶看著是有些舊了,但明顯是仿古設計的現代產品嘛。”

蘇文點點頭,說道。

“麻煩您再看仔細點。”

吳老闆只當是蘇文有些不甘心。

也是,來的時候以為自己這寶寶能值個百十萬的,聽到說手上東西一文不值,是有些打擊人。

不過你受打擊是你的事,到手的錢我可沒有換回去的道理。

為了防止客人鬧騰,要求退鑑定費。

老吳還是給全套鑑定工作給走了一遍。

敲瓷聽聲,放大鏡看瓶口裂紋......

吳老闆重新放下手裡的花瓶,再次給出了“這東西不是古董”的結論。

蘇文當然也知道,這東西不太可能是古董。

否則自己的估價鑑定早該觸發了。

“您再細看下。

這東西或許不是古董,但是親戚說他家二爺晚年就喜歡抱著這東西看。

這花瓶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回去要是能給他們解答了這個謎題,那錢也不算白花不是。”

聽到蘇文再次說出讓他看看的話,吳老闆有些無奈。

只當是眼前的客人仍舊不死心。

“行吧,行吧。”

嘴上這麼說著,他準備待會隨便給編點故事糊弄過去。

原本以為只是個容易賺的塊錢,沒想到要求這麼多的。

吳老闆再次拿起放大鏡,敲看起古董上的花紋。

要編故事總得想想才行。

這次觀察不再是考證年份。

少了一些刻意之後。

還真讓他給看出一點東西。

“唉喲?”

吳老闆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見吳老闆表情微微變動,蘇文立即問道。

“這東西吧,還是現代製品。

不過上面發現了有點意思的東西。

你看這裡。”

吳老闆指著一處花紋說道。

“你摸摸看。”

說完,吳老闆便鬆開手,讓蘇文自己來檢查花瓶。

將手指摸到那處瓶身上後。

蘇文第一反應是,這地方也沒什麼奇怪的,之前上下都摸了個遍。

“你輕輕的,稍微在上面摸一下。”

吳老闆晃動了一下手指,示意蘇文跟著他指示的方向摸摸瓶身。

依照對方說的這麼做了,並且細細感受後。

“嗯?”

蘇文察覺到了一些不同。

原本平滑的瓷器上,可以摸到一道微微的坎。

感覺就像是在身上摸到一根非常細的頭髮絲一樣,如果不是特別注意的話幾乎難以察覺。

“然後還有這裡...跟這裡...”

吳老闆指著瓶身的另外幾處地方,讓蘇文也動手摸一摸。

細細摸索過一番後。

吳老闆指出的地方,也都有這種痕跡。

“這是什麼?是某種傳遞資訊的方式麼。”

花瓶上面的紋理分佈毫無規律,花紋也是非常尋常的碎花,看不出有什麼意義。

只能繼續求助於眼前的吳老闆。

“哈哈,年輕人想象力就是好。”

值錢的古董花瓶夢碎,又以為這是某種埋藏寶藏的資訊嘛。

吳老闆立即給蘇文解釋起來。

“應該是做花瓶的時候,有毛髮沾到了胚子上,所以燒出來之後就成這樣了。

不太可能是人的毛髮,人的頭髮沒有這麼細的。”

吳老闆首先否定了一個可能性。

然後他給出了一個稍微合理的猜想。

“這麼細的毛,可能是農村裡的貓或老鼠之類的毛髮吧,貓的可能性應該要更大一點。

我猜的話,這東西可能是你們家那親戚的二爺年輕時候,自己或者家裡人做的瓷瓶。

捏胚的時候,家裡的貓正是掉毛期。

所以不小心給弄上去了一些。

那時候又捨不得丟,瑕疵點也就將就著上釉燒了自家用了。

你說你家親戚二爺很喜歡這瓷瓶。

或許是因為發現這上面的毛髮紋理,讓他想起了年輕時候養的貓狗把。

老人懷舊是這樣的。”

雖然還是編故事,但吳老闆給編的故事也算是基於現實進行一些創作。

具體二爺到底有沒養貓,瓶子上的貓毛是做的時候沾上的還是晾的時候沾上的,那些都無所謂了。

自己編這樣個故事,對方應該沒話可說了吧。

果然,眼前的客人在聽完自己的結論和猜測後,點了點頭。

“多謝了。”

說著便將花瓶收回包裡,也沒再鬧著說要給再多看看或者退鑑定費的。

總算是讓吳老闆鬆了口氣。

...

蘇文走後,吳老闆才想起剛剛顧著收錢,還沒看過票子真假。

立即從袋裡掏出了剛剛收的現金。

“嘿,五百塊到手,這活倒也挺舒服的捏。”

重新躺在櫃檯後的躺椅上,吳老闆拿起手機,準備接著短影片。

剛拿到手機,他感覺鼻子一陣癢癢。

啊——啊——嚏——

一個大噴嚏打出來,他差點沒給把躺椅坐折了。

唔.......

吳老闆揉了揉有些癢癢的鼻子。

“真是邪門了,剛說到貓子。

哪來的貓毛這是...”

吳老闆看著手上粘著的兩根纖細的黃色短毛,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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