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擱淺】轉折
“今天多虧你幫忙了，就到這吧。
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碼頭還有點事。”
兩人走到村裡路口，蘇文對姜雨燕說道。
姜雨燕本就是出於情分幫蘇文做了些工作，這會事情忙完，自然也想先回去休息下，待會有時間再出去騎車兜兜風。
原先她在來礁麻村之前，還想著說是否有機會坐這邊的漁船出海去玩玩的。
然而上午在海邊接觸到那些被海水衝上岸的腐敗爛魚，聞到了讓她差點沒給早餐吐出來的氣味後，她就再沒有去碼頭玩的想法了。
這會蘇文既然提出讓她先回去，她自然也是不多客氣。
“我幫你把東西先帶回去吧。”
“那麻煩了。”
蘇文現在背的包裡都是些沒送完的慰問品。
......
走在路上，蘇文回顧了一下當下已知的情況：
1.礁麻村的海里確認有著半魚人神話生物深潛者，它們的存在只有部分村民知道。
這些深潛者為何沒有上岸對岸上居民造成傷害，兩者能如此“融洽”的做鄰居是個問題。
2.遇難的遊艇或許與深潛者有關，但之前自己與甘堯說的，不過是自編的一個故事。
要說遊艇裡的人都是遭遇深潛者襲擊，現在已經葬身大海的話，支線任務似乎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因此遊艇事件或許與它們有關，但絕不止於此。
3.和深潛者一樣禁忌的話題——海神祭。
這個活動的主體內容是被宣傳得光鮮亮麗，但顯然有部分儀式存在問題。
這個儀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又會引發怎樣的後果。
目前看來甘堯還有守塔的老人於承年兩人看起來是知曉部分內幕，並且有機會挖出有用資訊的，但兩人的共通特點就是性格非常糟，難得搞定。
“說起來，如果村裡所有人都知道深潛者的話，或許還有可能是偏遠村落的某個教團利用恐懼來支配村民。
但眼下的情況並非如此，甚至昨天漁船上那些漁民也不是都知道深潛者的存在。
如果說海神祭是為了滿足或者驅逐深潛者的儀式，那為什麼這些村民不乾脆搬離這裡呢？
還是說，離開這裡會有什麼影響麼？”
蘇文覺得有必要再麻煩研究所的後勤同事幫忙查查資料，不過這次涉及的資料較多，不知道得等多久就是。
帶著諸多疑問，蘇文再次抵達了碼頭。
由於懸崖那邊的廢舊船隻零件回收工作比較麻煩，甘澤還在那邊指揮，其餘漁民也被抽調走了一些。
碼頭這邊，甘家修船的進度明顯要慢一截。
不過蘇文此行前來，也不是為找甘澤。
他與碼頭幾個漁民打過招呼後，徑直走到了老樊家的船邊。
樊家的船隻是檢修，半天時間已經解決得差不多。
這會也算是閒了下來。
被村民稱為老樊，那個看起來就一臉不好相與的面容的中年人。
正翹著腳坐在一個沒綁繩的纜樁上，口裡還在指揮著船員檢查哪些地方，哪些位置不能漏，要是有問題好找甘澤談談之類。
“你好樊叔，我叫穀風，找您想打聽點事。
聽說你船上有人在在某塊懸崖底下，看到過有不知從哪飄來的救生圈？”
老樊瞧了蘇文一眼，並沒有因為他昨天的義舉而高看他一眼。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你知道的嘛，海上漂流的垃圾，哪哪都能看到，誰記得那麼清楚的...”
依照漁民出航和回航的路線，蘇文若是花點時間沿著海岸調查，或許能有發現。
但眼下想要省去時間獲得線索，也只能乖乖挨宰了。
經過一番唇槍舌鬥。
【話術檢定透過】
蘇文成功將對方3000塊的報價壓到了800。
“真要給你找到點什麼線索的話，懸賞金少說也能拿到幾十萬呢。”
老樊一副這錢你花了等於賺大了的語氣收起鈔票，告知了蘇文那個游泳圈所在懸崖與燈塔大致的距離關係。
稍微推算了一下，那地方大概比曹富海家的船擱淺的地方遠600米左右。
考慮到那邊有甘澤一群人在回收漁船零件，人多眼雜，今天不是前往探查的好時機。
考慮到漲潮可能帶來的不確定性。
甘澤還有曹富海他們，肯定會在今晚之前完成主要的回收工作。
蘇文打算明天再去探查一番。
回到住所，休息到晚餐時間。
蘇文也是習慣了跑茶妍那邊蹭飯。
但今天做飯的人卻不是茶妍。
灶臺前面，姜雨燕正穿著圍裙有模有樣的在翻炒…一團麵糰似的蛋炒飯。
蘇文檢視了一下系統，確認自己不是觸發了什麼掉san的判定看到幻覺。
姜雨燕確實在炒一團難以被稱為炒飯的東西。
“曹富海圖便宜，買的保險有些漏洞，茶姐姐正在和保險公司那邊努力溝通。”
姜雨燕一邊說著，一邊將鍋裡切成三團的炒飯添進碗裡。
......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
蘇文發現外面的天空似乎變得更加陰沉，彷彿一場巨大的暴風雨正在醞釀。
看來姜雨燕想要看到漂亮的海上朝陽的願望是再次落空了。
而與天空同樣陰沉的，還有茶妍的臉色。
與之前的溫文爾雅，細嚼慢嚥不同，今天她吃早餐吃得很快。
或者說，她似乎沒有什麼心思吃東西。
喝下一碗稀飯後，桌上還留著一個沒剝的雞蛋。
就留下一句，“我有事，先出門了。”
看著茶妍急衝衝的出門，蘇文詢問了一下姜雨燕這又是什麼情況。
得到的回答卻是...
曹富海死了！？
“可能是因為有船員遇難，加上現在船沒了，賠償也拿不到多少。
原本靠跟他吃飯的漁民有兩個打算先上甘家船，補一下受傷的船員的位置，剩下有的打算改種地，有的準備進城。
多重打擊，加上喝酒上頭，所以就...”
姜雨燕說著做了個虛抓著繩圈往脖子上套的動作。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現場收拾了嗎。”
蘇文急忙問道。
“應該是10分鐘前吧，發現時間應該不會長於一個小時。”
被蘇文這麼突然的追問，姜雨燕嚇了一跳，急忙回想了一下。
“人好像已經被放下來了，不過茶姐姐讓他們儘量保持現場的原樣。
你不會覺得這是謀殺吧。”
姜雨燕心裡犯嘀咕，咱們明明是海事的，怎麼感覺眼前這位同事除了本行工作，什麼都感興趣。
他昨天甚至都不看自己是怎麼換裝變壓器零件的！
“我去看看，你這個給你。”
蘇文也把稀飯灌下。
把雞蛋塞給了姜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