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眼前這位有些邋遢的老人於承年進屋後。

蘇文意外的發現,燈塔基座的房間卻是意外的乾淨。

倒不是說有多麼明亮整潔。

但至少沒有出現想象中的蛛網或者東倒西歪散落在地的雜物。

事實上,這個不大的房間裡,各種鍋碗瓢盆的歸置都做得非常好。

東面是一個用板材隔出來的半封閉廚房,裡面有個單孔灶臺和放水的小水缸,廚房外面有收拾乾淨的飯桌。

西邊是一張疊好的床鋪,和一箇舊櫃子,櫃子旁邊有一套桌椅。

屋內沒有開燈,陽光透過小窗戶照進來,也不顯得耀眼。

牆壁上貼著一些80年代海外老電影的發黃海報。

靠窗位置的矮桌上放著一本倒扣著開頁的書籍。

旁邊是一個有些舊的,被用鐵絲加固過的,有些油涼的木質躺椅。

椅子還在輕微搖晃,發出吱頓吱頓的聲音,剛剛老人應該是坐在這裡看書在。

也可能是在午睡。

“電路維修手冊?”

走近一些後,蘇文注意到斑駁不清的舊書封面上,隱約可以看清幾個標題大字。

“這座燈塔建成有百來年了,上次翻新更換電路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之後都是小修小補。

以前生產的東西還是挺耐用的,一直沒出什麼大問題。

但這東西跟人老了一樣,身體上下都容易出毛病。

小問題不修一下的話,就容易積成大問題。”

於承年將吱吱響的搖椅扶停,又將維修手冊夾上書籤合起,避免書頁壓長了時間損壞。

“平常一些小毛病懶得上報,拖得時間長不說,還容易惹人煩,我就自個弄了。

這次變壓器出問題,是真沒辦法,裡面全燒了。”

或許是擔心被人覺得自己沒用,不能繼續留在這工作。

於承年將自己這邊的處境給蘇文都說了一下。

這位老人,顯然是個很要強的性格。

他說的這些,蘇文已經在背景檔案裡看到過。

而且他還知道,眼前這位老人不僅自學了維修技術,一些線材損耗、防鏽油料,他都有自己掏錢去買。

幾年前,這些事蹟還被當地小報實習的記者採訪報道過。

“壞損的零件在塔頂,這邊上去。

水汽鹽分太重了,樓梯容易腐蝕生鏽,注意不要往上看,鏽渣容易掉到眼睛了。”

因為沒什麼客人造訪的緣故,於承年的屋裡沒有準備接待客人的座椅或者杯具。

也就沒有太過客套的接待蘇文。

於承年帶著蘇文穿過他居住的房間,走到整個塔的中部,一個鋼鐵質地的旋轉樓梯跟前。

老人提醒了一聲後,就走在前面爬起了樓梯。

樓梯的表面和欄杆都被於承年塗刷過白漆,但一些樓梯踏板背面,是實在碰不到,結生了許多鏽渣。

兩人走在樓梯上,確實不少鏽渣被震落下來,打在樓梯表面叮叮作響。

燈塔的內部空間除了一層之外,上面幾層的房間於承年沒怎麼用到。

除了二層堆了些東西,往上幾層都是空空一片。

蘇文雖然推辭說自己有點恐高症,稍微放慢了爬樓的腳步。

但也沒能在各個樓層發現什麼,或觸發有用的偵查檢定。

一路爬到塔頂,蘇文拍下頭上的碎屑、

“你要是怕高的話,等下要抓緊哦。”

於承年提醒了蘇文一聲後,用鑰匙開啟了燈塔五樓,牆壁上的門。

呼呼——

海風立即灌了進來。

通往塔頂需要從五層的側面出去,走外牆上架設的樓梯上去。

雖然恐高症的說辭是假,但走在這樣一個高度,且有些咿呀微晃的樓梯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塔底之下是懸崖,懸崖底下離著海面有數十米高度,聽著洶湧的海浪拍打礁石,耳邊是呼呼海風,說不怕是騙人的。

跟著老人進了塔頂體積相對較小的燈室。

這才稍微安心下來。

如此大的燈塔,中間的燈鏡元件卻是不到半米的長寬。

一個特製燈泡周圍,環繞著用於聚集光線的,表面佈滿一圈圈螺紋,用於聚焦光線的菲涅耳透鏡玻璃。

理想條件下,這東西的照射距離甚至能達到數幾公里。

塔燈底座下的電箱被於承年熟練的拆下蓋板,露出了裡面燒黑的變壓器。

蘇文嘗試檢查了一下。

因為沒有相關技能,沒能看出什麼名堂。

但偵查檢定透過,顯示這東西從外表來看,並沒有遭到外力破壞。

蘇文假模假樣檢查周圍線路時候。

嘴上稍微“不經意”的問了下於承年一些問題。

諸如老人為何不喜歡和村裡人來往。

聽說村裡有種民俗叫海神祭,能不能給他說說。

以及最近是否有在開關燈塔的時候,在海里看到過什麼異常的海水變色或者大型的海洋生物遊過。

平時喜歡吃什麼,有什麼愛好沒有。

然而對於這些問題,老人卻都沒有給出正面回答。

不喜歡和村裡人來往,他只說是親戚都死了。

關於海神祭的問題他像是沒聽到一樣,閉口不言。

海洋方面的異變他則表示,早上有霧、晚上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

而且他是領的守塔的工資,捕不到魚也跟他沒關係。

最後在吃食方面,老人也是說自己牙都沒了,只能吃些稀食,吃什麼都一樣了現在。

...

整個穩下來,屬實油鹽不進,無法繼續進行下一步對話,也就難以問出有用的資訊。

在一番嘗試後,蘇文暫時放棄了從他口中瞭解更多資訊的打算。

如何對付這位老人,還得回去找茶妍打聽下,畢竟幹了兩年村長,她怎麼也該和這位老人有過些交流。

離開塔頂前,蘇文透過玻璃看了看遠處的海面,波濤依舊,看不出什麼異常。

海岸邊有一艘漁船正在卸貨,看來村裡人都要回了。

...

回到塔底的房間,蘇文告辭了這位守塔老人。

剛一推門。

咚的一下,卻似撞到了什麼東西。

喵↑——嗚↑——

一隻黑背白爪白下巴的貓在門外不遠處,有些炸毛的弓著背,警惕的注視著蘇文。

“噓,叮鐺,沒事。”

於承年聽到貓叫聲跟出來,一邊語言安撫,一邊慢慢走近一些。

或許是看到熟人的緣故,貓咪背上的毛髮稍微平緩下來。

於承年先是用有些髒的手揉了揉貓頭,然後將其整個抱到胸前。

“這小東西以前喜歡在碼頭揀魚吃。

最近海里出了問題,小傢伙沒東西吃差點餓死。”

於承年說著撓了撓貓下巴,黑貓似乎非常享受。

“結果現在一到飯點就跑過來。”

老人說著有些嫌棄的搖了搖頭。

“每天還得多做一份飯...”

不過雖然嘴上嫌棄,從黑貓油亮的體毛和肚子上肥嘟嘟,囤滿脂肪的原始袋來看,這小傢伙的伙食待遇可不差。

“那您先忙吧,我改明再來。”

時間快六點了,茶妍那邊讓人久等也不好。

蘇文再次告辭了一聲,背上揹包離開。

轉身後走出不遠。

【聆聽檢定透過】

【你隱約聽見身後老人在進屋前,似乎“唉..”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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