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旺的問題,蘇文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從衣袋裡取出了昨天在魯家洋館裡找到的記事本遞了過去。

“你先讀讀看這個。”

這本記事本上記載了魯老闆給孩子起的幾個備用名,大概是商人圖吉利的習慣,又或者是因為之前經歷了妻子流產的事,他對這個撿來的孩子身上投入了美好的寄託,最後只有“旺”這個字被留了下來,其他幾個備選名字都被劃掉。

而在之後比較近的資訊中魯老闆提到,孩子一門心思埋在學業裡,視力有些下降,他很擔心。

最後參考丁老頭的回憶裡,林場是什麼時候走下坡路的,對應上魯老闆因為某些原因陷入消沉的時間段。

蘇文已經大致可以確定一個年齡範圍。

結合年齡三十多歲不到四十、姓名叫魯旺或者林旺(可能隨母姓)、特徵:可能戴眼鏡。

這個監獄裡符合條件的人就沒剩幾個了。

但剛剛在獄長辦公室裡,蘇文和小陳一塊翻看了一遍監獄人員名單,雖然沒有發現叫魯旺或者林旺的人。

但何旺這位剛入獄一年的老大,是最有可能是他要找的人。

證據並不完全,但到這種程度對於蘇文來說已經夠了。

他們又不是找一個嘴上會說“你拿出證據來啊”的兇手。

副本劇情模式下,這種幾乎大部分重合的角色,大機率有問題。

一問之下果然如此。

現在想來,何旺那種商人氣質,大概就是從小受到薰染吧。

...

“這是什麼?”

何旺有些疑惑的接過那本頗有些年頭,書頁發黃的老舊記事本。

翻開的第一眼,面對熟悉的筆跡,何旺立即明白這本筆記的出處。

要不是明白對方一定是有東西想讓自己知道,他恨不得把這本書丟得遠遠地。

筆記的內容不多,蘇文和小陳等了幾分鐘讓他看完。

有些東西自己看進去的比說的來得有效。

原本因為看到那人而氣憤的何旺。

在逐漸翻頁的過程中,眉頭從緊蹙、到舒展、最後眼睛裡只剩一片黯然。

“這是你養父母的戒指,我在洋館暗格裡找到的。”

在何旺讀完本子上的內容時,蘇文適時的把戒指遞了過去。

“我想,你父親應該是猜到,總有一天你會回來尋找當年的真相,所以把東西留在了那棟宅子裡。”

何旺接過那對戒指。

這兩枚戒指他再熟悉不過了。

父母帶自己去動物園的時候、帶自己去海邊的時候、帶自己去野營的時候。

牽著自己的手上,總少不了這對婚戒。

輕輕摩挲戒指上的紅寶石。

何旺閉上眼睛,不想讓情緒太過失控。

...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

何旺重新開口。

“你究竟是什麼人?”

眼前這人顯然不是普通囚犯。

但也不像是警員,難道是私家偵探?可他又是受到誰的僱傭?

何旺的腦海裡閃過一串名字,但那些人要麼沒有動機調查自己,要麼沒那個必要。

對於他的提問,蘇文這次沒有迴避。

“零號研究所,一個專門調查解決這種特殊事況的組織。”

當蘇文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

何旺臉上浮現出了一些意外。

“看來你聽說過?”

何旺點點頭。

“我在查詢當年那些事情的時候,從商業圈子裡的朋友提起過一些,我還想過找你們幫忙,但是...”

據蘇文了解,研究所大多數事件,至少低階事件是在發現異常,或者審查發現異常事件後才會進行調查。

虎牢山監獄這種有定點通訊的地方是非常少見的情況,至少在他現在的任務級別來說。

也正是這個原因,蘇文昨天在森林裡時沒有繼續深入,而是順從第六感放棄了調查。

或許深坑之下的東西,才是研究所真正與監獄這邊建立聯絡的原因。

...

“為什麼我會進到這件監獄?還有當年洋館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一開始的話,何旺或許一個都不會回答。

但得知蘇文的身份後,何旺顯然更加信賴對方。

加上先前蘇文打出的感情牌。

何旺終於鬆口了。

“我是個蠢貨....我誤會了他,三十年...”

接著何旺將自己還是孩童時候的記憶給摘取回顧了一遍。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母親撿來的孩子,但養父母給他的絕對是最好的生活條件。

但是在這個家庭裡,與溫柔體弱的母親相比,父親卻顯得莫名的生疏。

他總是跑往外地,冷落母親。

即便回家,有時在房間裡會和母親發生劇烈的爭吵。

有次爭吵過後,自己竟然在母親的床褥上發現了血跡。

當自己追問是不是爸爸欺負她的時候,她只是搖著頭說不是,但她愈發蒼白的臉色卻都被何旺看在眼裡。

父親在家暴,而母親則憋著委屈。

這就是當時還是孩子的何旺眼裡發生的事。

再之後就是那個血色的夜晚。

何旺那一天夜裡起床去廁所的時候,透過走廊玻璃,發現父親大半夜的抱著什麼東西跑了出去。

那東西,彷彿....像是一個人形!

何旺慌張的跑向父母的房間。

房間裡沒有母親的身影。

他跑到樓下,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順著氣味來到廚房。

他在那裡,看到了一大攤血跡。

“這怎麼會...”

他不知道自己跪在那灘血跡面前有多久。

但是當聽到大門的門鎖被擰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躲了起來。

他不敢面對那個男人,平日裡嚴苛的教育,讓他有些害怕那個男人,同時他也恨如此膽小的自己。

他悄悄的從另一側走廊繞回到了樓上。

第二天起床之後,廚房裡的血跡已經被打掃乾淨。

但何旺還是在垃圾桶裡看到了沾著血的抹布。

“那個人....昨晚不是夢。”

“你媽媽她回孃家了。”

最初那個男人是這麼說的。

之後又改口稱母親已經跟他離婚。

那之後一段時間,何旺表現出了對於那人的憤恨,但始終不敢挑明那晚的事件。

而父親彷彿失魂落魄一般的渡過了好幾年時間。

“父親把我還有一筆錢託付給一個經營麵包店的叔叔後,他就一個人離開了,聽叔叔和嬸嬸說他是一個人去北歐了。

直到今天看到這本筆記我才知道...事情原來不是那樣。”

何旺看著記事本的封皮,他彷彿感到自己的人生簡直是個笑話。

自己一直以來仇恨的物件,自己想要尋找的所謂“真相”。

都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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