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寬敞但陰暗的房間裡。

廚師長十分氣憤的站在一張辦公桌前,用手大力的拍著桌子,呼扇的風帶起不少檔案紙張散落到地上。

他臉頰上的肉隨著他張嘴、扭頭、揮手而劇烈抖動。

說到激動之處,他從白色的廚師服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用其三倍於常人的粗壯的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聶海深,這就是你說的沒關係!?”

那是一截裝在塑膠袋中的,黑乎乎、滑溜溜的黑色觸鬚。

那東西中段被扎出一個洞,幾乎要斷掉。

但詭異的是,那道傷口沒有流出任何液體,並且此刻黑色觸鬚仍然在緩慢的扭動,想要鑽出被紮緊的塑膠袋,那東西似乎有著極強的生命力。

坐在桌子後面的男人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面色不改,也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從臉上摘下眼鏡,拿著一塊布擦了擦,重新戴回去。

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逃跑的餌料而已,沒有多少危險。不用管,它自己也會蹦到海里去。

還有其他事麼。”

面對眼前這人的態度,主廚不滿的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袋子,轉身離開。

手放到門把上,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話。

“如果那些傢伙在我地盤搞出什麼事,我會請他們下船。”

說完留下哐噹一聲巨響的關門聲。

桌子後面的男人無奈的掏了掏耳朵。

“直呼姓名、還拍桌子摔門,很沒禮貌啊。”

那男人嘟噥著側身彎腰,從地上拾起幾張被主廚拍桌子時吹飛的紙張。

在昏暗的光線下,隱約可以看到那是幾張列印有乘客資訊的表單。

“好歹我是船長。”

......

深海冒險號遊輪出海第一天,下午。

“左邊靠一點,再左邊一點,好就是那樣

穀風你把反光板打到他們側面...對就是那樣,稍微偏一點點...”

咔嚓——

汪子凡接連按動手裡的相機快門。

“非常好,可以休息下”

汪子凡放下手裡的相機,對面前這對情侶示意。

聽到說可以自由活動。

白惠緊繃的身子一下鬆懈,整個人癱軟在高詠生懷裡。

剛剛拍照,她一直保持著一個踮腳環抱對方脖子,兩人身體又不能完全貼近,要留出縫隙透過光線的的姿勢,踮了半天這會兒腳都麻了。

“辛苦了”,高詠生望著懷裡的女友,十分關心。

“是我自己要拍的”,白惠嘟著嘴。

高詠生隔著對方的軟帽揉了揉她的頭髮。

“幹什麼,還要拍照呢”,白惠不滿的將手擋開。

“宋先生,今天就拍到這兒,明天繼續吧”,高詠生轉頭望向汪子凡。

“行,還有幾組鏡頭明天或者大後天拍都行,天氣預報說最近都是晴天。”

汪子凡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這一輪拍照下來花了不少功夫。

“惠惠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下吧”,高詠生突然和女友說道。

熱戀多年,白惠自然明白對方的意圖,在他臉上輕點了一下,“少抽點”。

說著轉身蹦跳著離開。

“就抽一根”,高詠生笑道。

見女友走遠,他熟練的從兜裡掏出煙跟打火機。

叼了一根到嘴上。

禮貌性的給一旁收拾東西的二人派煙。

蘇文不抽菸沒有接,汪子凡接過煙之後說了聲器材不能沾灰,順手夾到耳朵上。

高詠生靠在欄杆上,揹著風低頭點火,深深的抽了一口。

吐出的煙霧立即被海風吹散。

這時候的他,像是摘掉了某種面具。

“高先生,你看起來不是很輕鬆的樣子。馬上就能結婚,還有一大筆家業要接手,還有什麼困惱麼。”

汪子凡順勢問道。

高詠生沉默半晌,有吐出一口煙霧。

“其實我不想接手家族工作,大姐和姐夫她們已經做得很好了,二姐在商業能力上也遠比我強。

可以的話我想在這次婚禮後跟惠惠進行一次環球旅行。

之後或許開個貓咪咖啡館吧,她挺喜歡貓的。”

高詠生有些感嘆的看著遠方的海平線,似乎想要看到海對面的樣子。

“抱歉,一點牢騷。”

他是家裡的獨生子,從小到大,他的物質生活從來不缺,比起大多數人來說是令人羨慕的幸福。

但他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不論是原本想要學習的音樂演奏還是日常一些交友,都嚴格受到限制。

從小就被規劃了一條學習海產養殖、遠洋捕撈、海產經銷之類的知識的道路,如果沒有意外,他大概會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家庭出身差不多的女人結婚,然後接手家業。

直到某次他在圖書館偶遇了白惠。

白惠彷彿是他命中註定的另一半,這讓他罕見的和家裡人鬧翻,頂著全家的壓力,毅然選擇和對方墜入愛河。

當家里人以為他只是逆反心態,玩兩年就會收心。

高詠生卻在畢業沒多久就提出了要和白惠結婚的決定。

家中除了沒發聲的高老爺子外,大多對此反對。

如今他能走到這一步,已然不易,未來在何方,他也不知道。

“你生在高家,自然要負起責任。”

突然一道威嚴的女聲傳來,幾人轉頭望去,來人是一女一男。

那女人和二小姐高詠蘭的面相有幾分相似,雖然只有淡淡的妝容,但要更加成熟。

雖然穿著一身便裝,但還是可以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商業女強人的氣勢。

如果說二小姐給人感覺是咄咄逼人霸道,那她給人更多感覺是一股讓人不自覺低頭的威嚴。

這甚至讓人有些忽略她身邊的男人。

“大姐,姐夫...”,即便是從小處大的高詠生,在自家大姐面前不免有些本能的畏懼。

“很難想象當初高詠生是怎麼和家裡抗爭的。”

蘇文看到眼前情形,不由在內心感嘆。

【幸運檢定投擲1d100:投擲結果47,大於幸運值45點,判定失敗】

突然蘇文耳邊響起系統沉悶的暗投提示,很遺憾只差一點就能成功。

他望向高詠生旁邊的汪子凡,後者沒有什麼特別反應,看來是檢定失敗,沒有收到暗投提示。

“畢竟只有25點幸運。”

“有問題的究竟是高家大小姐,還是高家女婿呢?”,蘇文只能透過這個暗投來猜測兩人之一或許有問題,又或者他們身上存在什麼線索。

可惜這條線索不能和其他人共享。

蘇文和汪子凡自然沒有參與進高家人的對話。

但他們也沒立即離開,而是放緩了拆卸收拾器材的動作,在一旁稍微聽了些對話。

可惜大多還是雙方關於家族事業之類爭論。

見眼前沒有更多收穫,汪子凡出聲打岔說道,自己有些照片要給高先生檢查下。

這才幫高詠生解了圍。

後者用得救的眼神對汪子凡投以感謝。

嘴裡說著“對,有好多照片要篩選,不能耽誤時間。”

和自家大姐、姐夫說了一聲告辭後,拍著汪子凡的肩膀離開,蘇文自然也是提著東西跟上。

“等結婚之後會成熟些的”,高家女婿勸慰妻子。

“但願吧,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

來到電梯口,高詠生邀請汪子凡上樓去他房間討論。

後者給蘇文比了一個ok手勢。

目送兩人離開,蘇文打算先把礙事的器材放回屋裡,再出來轉轉。

稍微等了會兒電梯,蘇文回到了下層的船艙。

放下提著的東西,刷卡開門。

他第一眼就看到房間裡的電話機閃著藍燈,那是有電話留言的提示。

海船上與陸地通訊比較麻煩,房間裡的電話機主要是船上的本地通訊用途,比如點餐或者其他客房服務。

當然客房之間知道房號互相通話也沒問題。

蘇文走過去接起電話,按下重播鍵,話筒中傳出一個陌生聲音的留言。

“喂喂,穀風,我是王叔呀。

剛跟我們會長說了你的事,難得年輕人喜歡釣魚,大家都很歡迎哩。

明天晚上10點,等船落錨的時候你直接來船尾最底層甲板就行啦,你叔我帶了幾套魚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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