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迴光返照
“叔，我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難道我的人品您信不過嗎？“
見到程坤，程志飛立刻委屈的乾嚎，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大哥，考慮到你剛尋得愛子，之前的事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小棟三番兩次說這種話，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程簡清了兩下喉嚨，故意發難道，“大哥的孩子是寶貝，難道我的孩子就不是了？”
“就是，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就算是大哥的兒子，也不能屢屢欺負到我們頭上吧。”李鳳嬌攙扶著程志飛，二話不說乾嚎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被李鳳嬌吸引過來，程家老爺子面色晦暗不明的盯著林棟，嘴裡發出一聲冷哼。
漩渦中心的林棟不以為意，淡定的夾了一口菜，“我只是好心提醒，信不信由你。”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趁著他還有意識，你們想說什麼儘快說。”
聽到林棟的回答，程志飛立刻做出誇張詫異的表情，“我好害怕，怕死了，是不是明天我就要死了？”
林棟沒搭理他，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就在所有人議論紛紛中，程志飛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囂張至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行得正坐得直，還真就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
話音未落，程志飛囂張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只見他五官逐漸猙獰的擰成一團，右手死死捂住胸口。
“志飛？怎麼了？”
李鳳嬌最先察覺出程志飛不對勁，輕輕推了下他的肩膀。
“怎麼回事，不舒服？”
程簡叫了幾聲程志飛的名字，見他毫無反應，頓時慌了神。
沒過兩秒，一股腥臊惡臭的氣息忽然瀰漫開來。
賓客中有幾歲的孩子童言無忌，指著程志飛胯下滲透的水漬天真無邪喊道，“媽媽，這個叔叔拉在褲子裡面了！”
眾人再看程志飛，人群中立刻一陣騷亂。
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大活人，現在忽然臉白如紙，身體如同篩糠似的抖動，最後更是大喊一聲就昏厥過去。
程家上下頓時亂作一團。
李鳳嬌抱著程志飛哭天搶地，程簡急的如同無頭蒼蠅，一頭撞向趙神醫，“趙神醫，求您出手，快看看志飛！”
趙神醫心裡掛念著百年參王，自然不會放過送上門來的機會。
他隨行的女徒弟立刻屏退不相干的賓客，只留下程家老爺子和大房二房兩撥人。
“趙神醫，可有頭緒了？”
程簡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貿然催促趙神醫，只能壓著情緒低聲詢問。
“我從醫幾十年來，從未見過如此特殊的病症……”
趙神醫眉頭緊皺，為程志飛進行全身檢查後面露難色，“志飛少爺全身衰敗，已經有脫水失禁的跡象，而且……”
“而且什麼？”李鳳嬌急忙問道。
“而且……還有縮陽入腹的情況……”
趙神醫額頭密佈一層豆大的汗珠。
他自認見過無數疑難雜症，還從沒見過如此棘手的情況。
“眼下我已經用銀針封住了他幾處大穴，暫時控制住他的血脈流動，如果還不見好轉，就要大劑量的注射激素，先保住生命體徵。”
此話一出，林棟頓時表情微變，“他不是生病，你用大劑量的激素只會刺激他的身體，不用要還能再活兩天，被你這樣折騰，就連今天都過不去。”
“胡鬧！”
趙神醫這才注意到林棟。
見林棟年紀輕輕打扮的樸素，趙神醫立刻勃然大怒，“你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麼？！難道我救不活的人，你能救活？”
說著，轉身便要拂袖而去。
林棟神色一冷，“庸醫！”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不懂裝懂，更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給病人注射大劑量激素！他根本不是病了，是被吸了陽氣！激素打下去，他確實會短暫的迴光返照，但不出十五分鐘，就會油盡燈枯而亡！”
趙神醫臉色一沉，“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
他身邊的女徒弟立刻傲慢開口，“我師父可是國醫聖手，平日想要求他老人家診治的病人從這能排到八寶山！今天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才破例為你們家志飛少爺診治。”
“師傅一番好意，你們不領情就算了，還由著這黃毛小子大放厥詞侮辱師傅！”
“既然如此，這人不救也罷！”
女徒弟和林棟差不多，說話語氣高傲狂妄，架子擺的格外足。
每說一句話就向著林棟逼近一步，恨不得要把他生撕了。
李鳳嬌愛子心切，氣急敗壞的指著林棟咆哮，“滾出去！你個野種就是想害死志飛！趙神醫看病有你廢話的份兒嗎！一個臭要飯的！”
“林棟！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不罵你，現在開始立刻閉上你的嘴！志飛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程簡急的臉色慘白，看向林棟的眼神裡幾乎要噴出火。
林棟本來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頓時來了火氣，“我看在爸的面子上才願意出手，既然你們不領情，此事作罷！”
“兩千萬買命你不肯，下次你想求我，十倍價格我也不接！”
李鳳嬌猶如潑婦，大喊道，“有趙神醫在，志飛不會有事的！你個掃把星，快點滾出程家！”
嘩啦！
一道清脆的瓷器破裂聲忽然炸響！
程坤錶情陰鬱，怒將一隻明代瓷碗摔在地上，碎片滾了一地。
原本亂成一團的林家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你讓誰滾出程家？”
他平日對家人向來和善，如今只簡簡單單幾個字，便煞氣盡顯。
空氣如同瞬間降至冰點，眾人立刻鎖緊脖子，大氣都不敢出。
程簡見程坤這次真的動怒，只能壓下怒火硬著頭皮應道，“大哥，鳳嬌是太著急了口不擇言。”
“管好她的嘴。”
程坤雙眸凌厲，帶著多年上位者的威壓，他轉頭看向趙神醫，“治，價格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