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安靜的可怕,更多的是震驚!這幾天他們群裡的名人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清徵以前的人緣那是數一數二,人群一下緩了過來。

班長程瑤瑤:“清徵!這麼多年咱們高中同學聚會你是一次都沒來啊!”

清徵無奈地搖了搖頭:沒空啊。”

方桔連忙上前:“我聽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施玖打斷:“別廢話了,趕緊坐下來啊!”

清徵鬆開了手走到包間的一個角落,周生樾很是自覺地幫她挪椅子,脫外套,拿著包。

就這一套動作,周圍人的眼神都有了變化,這桌的還好,隔壁一桌的氣壓低到了冰點。

這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對面角落的沙發上半躺著一個拿著手機的男人,面容清俊,眼神冷冽如冰。

這樣的美感就在那兩個出現的一瞬間,支離破碎……

他猛地抬起眼,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跌進他的眼底…她變了……以前的張揚肆意的性格被時間洗淡,更多的冷漠似的沉穩。

一身黑…看來她不是很想來啊……

自她進來開始,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仔細打量著八年沒見的女孩,和…旁邊的男人。

一陣酸澀從心底擴散,她以前從不讓我拿她的衣服,就算是校服好像也沒同意過……

心臟的刺痛讓他的眼角有了絲猩紅……

周圍人的目光都在打量著這位大佬的神情,明眼人自然是看的明白……

成玦拍了拍他的肩膀。

救命…他快碎了……

……

女生的八卦心一下就上來!

程瑤瑤眼睛刻意一眯:“羹羹~這位帥哥是?”

清徵聽到這句話,似有似無地挑了挑眉,唇角一勾,接收到暗號,周生樾伸出手兩人摟在了懷裡,也衝著大家笑。

所要表達的意思,一目瞭然。

瞬間一桌上的人炸了:“哇哦!啊啊!”

而另一桌的人笑都不敢笑,齊刷刷地看向角落裡的時述讓,這裡大多都是他兄弟或者朋友,就算都不是,他喜歡她的事也是人盡皆知。

時述讓手裡的手機都快變形了,他雙拳緊握,脊背繃緊,漆黑的眼眸裡是深淵般的陰鷙,他的喉間溢位沉悶的一聲冷笑。

手機:?so???

掛著假笑的清徵低聲說道:“不是說實話實說嗎?我這幫子同學可都不是什麼正經人,這樣下去,你行不行一會兒直接讓咱們姐弟來個法式……”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喂喂喂!這麼膩歪呢!還講悄悄話!怎麼著要說什麼見不得人的?”

其實她不說完周生樾也知道後面是什麼,很自然的鬆開了手。

臉上笑假的真誠:“大家好,我叫祈樾,今年23,其實我是……”

“啊啊啊啊”

“我去!清徵!姐弟戀啊!”

“你以前可是我們班上發誓絕對不談姐弟戀的首領啊!媽啊啊!”

周生樾:“……的弟弟”

…鴉雀無聲…

清徵腹語:我還發過這樣的誓?戀是不可能的,姐弟倒是真的。

旁邊的氣壓瞬間恢復了一些,他緊促的眉微微鬆開。

從剛剛方桔就覺得不對勁:“我就說怎麼總覺得你這男朋友長得有點眼熟呢?真是你弟弟啊!”

她這麼一說,當年看過照片的也有點印象

“啊,真的是啊~那剛剛演什麼演?”

有著氣氛烘托方桔借勢陰陽怪氣:“單著就單著,你看時述讓,到現還單著,也是大大方方地承認,這有什麼?”

清徵挑了挑眉,語氣漫不經心:“你不是喜歡時述讓嗎?這麼這麼多年還讓他單著啊?哦是追不到吧~

誒,不對呀,我記得那張照片當年我就拿出來過一次,後來就被撕了,一眼你就記住啦?怎麼追不上時述讓,就想做我弟妹啊?”

方桔臉色有些僵硬,周生樾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立馬接了下去。

“姐姐,弟弟的眼光還沒這麼…low吧~”

方桔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但也沒怎麼氣惱,只是走到隔壁圓桌後面沙發前,也就是時述讓前,挑著眉:“時述讓,去那桌坐坐嗎?”

當年她可是那件事是親見者之一,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年時述讓在天台上微昂頭顱,笑的輕狂:“可不嘛?趕緊忘了,她沒什麼可值得記住的。”

……

這也是清徵覺得可笑的,高三才向她表白的他僅僅是半年,就會目中戲謔說自已沒什麼值得記住的,說話的語氣彷彿她是什麼垃圾?

……

這三個字在清徵心裡已經打過預防針所以也沒多意外,但是!剛剛竟然沒發現他已經在了……

順著方桔的背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半張臉……

不知道想到什麼,眸子暗了下去,悄無聲息地移開了眼。

這三個圓桌前的人,周生樾都不認識,他的目光也就只能停在他姐姐身上,看到她眼中的混沌敏銳的察覺到事情的有趣……

這句話像是時述讓想聽的,也不客氣,直接站了起來,無視方桔邁開長腿甚至都沒有考慮直接坐在了清徵旁邊。

這氣氛……

要知道整個高中誰不知道時述讓和清徵的事,雖然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真的在一起,反正學校cp榜,榜一就是他們倆,數值cp。

未死心的緋聞前任遇見弟弟,這種的場面難道還不夠盛大?

清徵抬起眼直視著時述讓,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啊,時述讓。”

這個行為無非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可不想再跟他扯上什麼不必要的關係。

他轉過頭,眼神的冰化成了水,溫柔深邃。

看著她冷淡,卻又無比自然的和他打招呼的模樣,就像沒什麼交集的陌生人一樣,心上一抽一抽的痠疼。

聲音有點沙啞:“病好了嗎?”

清徵眼神冰冷又帶著不屑和自嘲,沒有一絲眷戀的轉過頭。

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眼神失焦,發起了呆。

周生樾見狀,也不裝了,也挺累的,露出了本性,吊兒郎當地往後一靠,一手拿手機,一手給清徵披了件毛衣:“不勞煩前夫哥掛心~姐姐很好~”

清徵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玩著周生樾的外衣口子。

但還是仍然能感覺到焦灼的目光盯著她的側臉。這確實算得上的是大級八卦,要知道高三那年,時家大少爺瘋狂追愛的是可謂是所有人的飯後閒談。

後來聽說兩人在一起沒多久,就分了手。後來還聽說清徵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時家大少爺為其紅了眼。

可以說在場大多數人當年都被時述讓找過,所以大家對這件事格外瞭解。

儘管他們畢業了,校內官網還是連著一年都掛著他們倆的訊息。其中最火熱的三個詞條莫過於:

#時家大少爺的小嬌妻跑了

#一夜之間他紅了眼,哭著求她回來

#失聯的愛

周邊的人紛紛開始找話。

“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行啊,那就老規矩,酒瓶轉到誰誰抽卡。”

這麼說著,桌面上就出現了兩打卡真心話和大冒險。

第一輪就轉到了周生樾面前,清徵本來有些無聊,摸了摸口袋沒摸到手機。

看著轉到了周生樾,就順手拿了個真心話。

“你第一次談戀愛在什麼時候?”

周生樾眼神一瞟,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剛要開口,清徵無情拆穿:“別裝,我知道你要撒謊了。”

明顯忐忑了一下,下意識的舔了舔唇,低下了頭,語氣中的桀驁不馴,跟他的表現完全不符:“沒談過。”

這句話一出,在場一部分女生,眼睛已經開始慢慢匯聚。

“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不好意思幹嘛?”

繼續轉動。

清徵運氣很好,一直都沒轉到她,這坐的時間有點久,腰上的老毛病慢慢復發,加上這幾年的破事把她身體折騰的一年比一年差,太陽穴已經直跳不停。

時述讓眸子一暗,將自已後面的靠枕放在了她的身後。

清徵一怔,看向他的眼神有了絲感謝。

她不可能做到完全無視他,他是她半個青春的所愛,也是她青春的象徵,一看到他,儘管他身上已經沒有當年的朝氣,還是會讓她不由得想起當年的紛紛擾擾……

對於以前來說,為了久坐腰不疼,一個靠墊確實夠了,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完全沒什麼用。

他真的在她的生命中脫軌了一大截……

不是沒找過,是壓根就找不到有清徵這個人…

他記得他上次查到的時候,是在6年前,在英國的一次消費記錄,在那之後,這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根頭髮絲都找不到……

周生樾挪了挪椅子,整個人向清徵傾斜,肩膀一沉,周生樾眼皮都沒抬一下,刷著手機,另一隻手輕車熟路地給她腰上按摩著。

為什麼這麼熟練,問就是從小逼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個女兒!能不寵嗎?自從她腰不好之後,他媽媽逼著他和大哥去學了按摩正骨,他敢打賭,他跟他哥要是去考技師絕對王牌。

就算知道他是她弟弟,時述讓的心情依舊不怎麼好。

運氣使然,終於轉到了清徵,施玖抬手幫她抽了一張:“初戀過後談過幾任?”

“這個簡單啊!誒羹羹!”

看不清清徵是什麼表情,用一種無比輕鬆的語氣,坦坦蕩蕩,大大方方:“一任。”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卻還是讓他的心臟不停的抽動,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心底裡生根發芽,遍佈四肢百骸。

是啊,她真的有在好好生活,她放下了吧。她沒了他可以過得很好…

無力感順著酒瓶再次轉動,命運的眷顧一次終於向時述讓。

“真心話。”

程瑤瑤隨便翻了一張牌:“你最後悔的事是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或者是因為燈光照久了,眼睛色彩變得更加敏銳,看向小時述讓總覺得他眼角多了似紅意。

“把她弄丟了。”

……

這還有誰不能不清楚??!一看就是餘情未了嘛!下意識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清徵,看著當事人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反而還在笑盈盈的挽著身旁那人的衣釦,心下了然。

餘情未了的只有一個人。

隨後一直沒有轉向他們兩個,反倒是周生樾,手機都沒時間拿起來。

一杯一杯下肚,人已經恍惚了,到了後面都是清徵替他喝的,她反倒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聚會結束,時述讓幫清徵撐著周生樾,將他扶進了車裡。

剛想走進駕駛座,就被身後的人叫住。

“時述讓。”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他猛地回頭,看著清徵。

“怎麼了?”

清徵有些猶豫,從嗓子裡擠出了一句話:“你喝酒了嗎?”

一下就把他問懵了,隨後又吊兒郎當地笑出了聲,語氣卻又認真至極,卻又帶了絲故作輕鬆的意思:“沒有,你放心,不會把你開到護城河裡去的~”

他就是一個這麼自相矛盾的人。

她心中從未想過回頭,對於這個前男友,她是真的累了。她這些年的經歷,她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支撐像以前那樣一場毫無保留的愛一次,做一些現在都不敢想的事。

他不喜歡,本來就沒做錯什麼。錯就錯在,他不該在後來主動招惹她。

她裹緊了衣服,想說什麼。

突然!一她的鼻孔裡猛地傳來一陣暖流,接著就感覺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從鼻子裡流出。她低頭一看,鮮血正沿著下巴滴落,染紅了她的衣領。

她趕緊用手捂住鼻子,可是血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從指縫中滲出。

時述讓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手微微顫抖,連忙拿紙。

“怎麼了!去醫院!走走走!”

清徵向後退了一步:“沒事沒事。”

可這次老天爺的玩笑開的好像有點大,不一會兒就臉色煞白,眼睛漸漸失焦。

雙腿一軟,說時遲那時快!時述讓連忙扶住她,立馬打了120。

他不停地喊著:“羹羹!羹羹!你醒醒!”

仰起頭,鼻血順著鼻腔向裡流,阻礙了呼吸,液體肆意的延入四肢百骸,就像溺死於海底,溺死於血泊,妄想禁錮終生……

從前的堅韌已經被時間奪去了外衣,瀕死的感覺,讓她不想存於這世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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