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火箭一陣接著一陣射向街道兩旁的房屋,每一波都將近兩千支。

很快,鹽州城東西街兩邊的所有房屋全都被大火淹沒。

然而,王誠等人並未就此退去,他們又沿著南北方向的街道放箭。

某處院子。

有三道身影正站在裡面,一老兩中年,正是梁山、拓跋亮、劉正三人。

“梁二叔,咱們難道就這麼任由他們燒下去?再燒下去,整個鹽州城就真的被燒沒了!”劉正急道。

“要不你去攔一下,老夫給你壓陣!”梁山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

劉正咧嘴,尷尬一笑。

開玩笑,不說那兩千名騎兵,單是那位黑衣年輕人就能收拾他了。

“梁二叔,小侄兒以為,即使咱們不出手,也絕不能讓那夥人就這般容易行事!”拓跋亮道。

“不錯!”

劉正接過話,道:“大周有句老話,擒賊先擒王,那夥兒周人騎兵算不得什麼,只要把領頭的宰了,他們不攻自破!”

“對啊!二叔,咱們三位武道宗師,您又是大宗師,難道連一個軍中猛將都殺不了嗎?”拓跋亮道。

梁山腦門擰成了一個“川”字,很快又舒展開來,道:“好一個擒賊先擒王!”

……

沒有軍士和武宗出手,南北街道兩邊的房屋很快被點了。

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六點,經過白天的燥熱之後,傍晚終於迎來了涼爽。

晚風習習,吹動著鹽州城的大火,也吹動著鹽州人的心。

這座歷史悠久的古城燃起了熊熊大火,像黑夜下噴發的一座巨型火山,百里之外的人都能看到。

城裡早已亂作一團,到處是喊叫聲,到處是人在救火。

那些縱火的始作俑者此刻已經不在城內,他們正在東城門外。

朱鵬飛端坐在馬背上,看著城裡燃起的大火,“嘿嘿”笑道:“這把火燒得那麼旺,爺就不信那狗日的李元慶還有心思攻城!”

鹽州產業眾多,是夏國東北一面的重城,夏國的多方勢力都牽扯其中,包括李元慶自己一家。

真要被毀於一旦,李元慶必然會迎來夏國朝堂的責罰。

因此,王誠那晚在思索怎麼應對李元慶的三萬人馬襲擊箕州城時,很快就定下了“突襲鹽州”的策略。

他很清楚,憑藉他手裡的那兩千來號人根本擋不住李元慶的重兵,因為他們手裡連件守城的重型兵器都沒有。

與其耗死在箕州城,倒不如外出尋找機會,也給即將到來的朱邦國騰點時間。

當這把大火徹底燃起來時,王誠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

“走!”

最後看了一眼已成一片火海的鹽州城,王誠領兵往東而去。

突襲鹽州的計策成功了,但是計劃才完成一半,他現在還不能確定箕州城是否還在他們手裡。

因此,在完成突襲鹽州後,他們需要緊急回返,如果箕州城落入夏軍手裡,他們夜裡突襲正好打他個措手不及。

如此,就算李元慶事後知道,來回往返奔波數百里,他根本就趕不上。

待的那時,建威中郎將朱邦國想來也率領大軍到了箕州,上萬兵馬匯聚於箕州,就算李元慶趕到箕州,他們也無懼。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朱邦國竟提前來了,箕州城也沒落入李元慶手裡。

夜色漸臨。

王誠領著一眾騎兵奔襲在廣袤的平原上,因為一人三馬,他們無需去擔心自己的馬會跑不動或者累死。

然而,阻礙他們行軍的從來都不是馬,而是漸漸來臨的夜色。

夜色是夜間行軍最大的障礙,一是視線會受阻,二是方向難辨認。

其實,馬倒是沒什麼,馬眼的聚焦感光能力是人的六倍,在微弱的光線下也能看清物體,所以夜裡是能看見路的。

重點是馬背上人的視線會受到影響,他們一點輕微的動作都會影響馬的方位,尤其是在急行軍的情況下。

這夥兒騎兵中仍有一部分人是夜盲症患者,牛羊的“下水”他們只是吃了幾日,還無法消弭他們身上的症狀。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隊伍也漸漸開始分散,三三兩兩有人開始跟不上了。

“王兄,這樣不行啊,沒有火照明,弟兄們很容易受傷。”朱鵬飛擔憂道。

王誠放慢速度,眉宇之間卻是浮現出一縷淡淡的憂色。

朱鵬飛知道王誠在擔心什麼,道:“王兄,讓弟兄們點火把吧!這片地域這麼大,不可能那麼巧就碰上回軍的李元慶的。”

從始至終,他們這夥兒人最大的敵人都是李元慶的三萬人馬。

他們現在必然也在往回趕,與王誠他們的方向相對,一旦兩方人馬碰到一塊兒,王誠他們就死定了。

那可是整整三萬騎兵,各個弓馬嫻熟,不是王誠這夥兒臨時湊出來的,不提戰力,單是人數上就能碾壓他們。

“再走走!”

王誠還是不願意讓人豎起火把,哪怕他知道與李元慶等人碰上的機率很小。

但即使是微乎其微的機率,他也不敢冒這個險,畢竟事關兩千號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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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奔行了數里後,王誠再次將行軍速度放慢,越來越多人跟不上了。

“王兄!”朱鵬飛再次勸道。

王誠勒住韁繩,一邊減速,一邊對朱鵬飛說道:“你先帶弟兄們回去!”

“好!”

朱鵬飛見王誠終於鬆口,不由得一喜,但隨即意識到了不對,道:“你什麼意思?讓我帶著弟兄們回去,你怎麼辦?”

王誠道:“別問那麼多了!趕緊走!”

他不願再多言,一巴掌拍在朱鵬飛胯下的汗血寶馬上。

汗血寶馬吃痛,載著朱鵬飛“嗖”的一聲躥出了十幾米。

朱鵬飛趕緊勒緊韁繩,他總覺得王誠心裡藏著事,他要問個明白。

就在這時,他耳邊響起王誠的聲音。

“記住!一直往東走!速度可以放慢一點,但絕對不能用火把!”

話音落下,王誠已經騎著青雷掉頭離去,身側跟著一匹大黑馬。

“到底怎麼了?”

朱鵬飛回頭看向王誠遠去的身影,他很想衝上去問個清楚,但一想到手底下還有近兩千號人等著他安全帶回去,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夜色如墨,潑灑在空中這張白紙上,很快將周圍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朱鵬飛領著一眾騎兵一路前行,速度控制得並不快。

他牢記王誠離去時的叮囑,哪怕變成走,他也沒有將點火把。

一行近兩千來號人就這麼黑燈瞎火地摸黑前進,地面除了傳來若有若無的馬蹄聲,再無一絲多餘的聲音。

好在這一夥兒騎兵中有一些老兵,他們可以藉助著司南和天上星星辨別方位。

也許是他們的運氣太好,一路上都未碰到李元慶的那三萬人馬,後半夜人正熟睡時,平安地回到了箕州城。

回來的路上沒遇到什麼波折,倒是進城的時候差點被傷了。

一個是不知道城裡的人到底是誰,一個是不確定城外的人是否真的是回返的那夥兒騎兵,又是黑燈瞎火,差點就打起來。

關鍵時候,還是朱鵬飛起了作用,他畢竟是朱邦國的親兒子,朱邦國就算再怎麼懷疑,也不會懷疑親兒子的身份。

進城之後,朱鵬飛對親爹朱邦國好一陣抱怨:“爹!咱們在鹽州城做了那麼多的事才死傷不到百名弟兄,你知不知道剛才只要一個令下,牆上那些鐵臂神弩能把咱們打成篩子不可!”

朱邦國一巴掌拍在朱鵬飛肩膀上,道:“你小子就別跟老子抱怨了,你先跟老子說說,你們真把鹽州城點了?”

“那還有假?”

朱鵬飛拍著胸脯說道:“咱們去鹽州城又不是為了殺人,就是放把火而已。李元慶那三萬人馬又被咱們調走了,還是誰能攔得住咱們兩千騎兵?”

朱邦國暗暗點頭,但他還是心存疑慮,道:“真沒遇上什麼危險?”

朱鵬飛沉吟道:“倒也不是沒遇見,鹽州城裡竟有三位武道宗師。若不是王兄在,咱們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弟兄呢?”

“那小子嗎?”

朱邦國眯起雙眼,他與王誠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久,但他知道王誠的實力很強,具備絕世猛將的潛力,絕對能與武道宗師交手。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道:“你不說老子還差點忘了,怎麼沒看到那小子跟你一塊兒回來?”

當下,朱鵬飛將回來的路上的經過細說了一遍,又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我覺得咱們這夥兒人一路上能平平安安一定跟王兄的突然離去有關。”

朱邦國凝眉不語,許久,才開口說道:“那小子有著一身過人的本領,他突然離開必然事出有因,否則不可能冒著殺頭的大罪擅自離開隊伍。”

他看向虛空,道:“你的猜測應該是對的,他可能提前察覺到了什麼,將敵人引開了。之所以不跟你明說,就是怕你擔心,不肯讓他離去。”

“爹,那怎麼辦?那可是幾百裡的鹽州啊,他要面對的是李元慶三萬人馬,還有多位武宗,咱們不能讓他一個人留在那兒!”朱鵬飛擔憂道。

朱邦國苦笑:“我又能怎麼辦?黑燈瞎火的,我連他人在哪兒都不知道,只能聽天由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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