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國慶假期來到,宋知意也在學校周圍找了個不錯居住地。
本意是他自已找的,但是奈何人生地不熟的,江亭州又不在意房地產這一塊,於是他讓徐敬水幫忙張羅。
訊息到的時候剛好是放假後兩天,他去簡單參觀了一下外部,如果外面的適合,他再去參觀裡面。
跟著徐敬水給的地址到了附近,他簡單的看了一下站牌以及地圖。
交通算是順暢,地鐵站也離得不遠,對面就是公交車站牌,實在不行也可以去掃個共享單車。
周邊也有需要的設施及店鋪,這樣就不用大費周章的拖到週六日再去採購。
最重要的是。
——離學校就隔著一個地鐵站。
他去看過外部因素之後就定下了,只不過一直沒考慮好住多長時間。
一直拖拖拉拉就到了5號,他才想起來去瞧瞧裡面裝潢。
卡他老媽早暗地給他解凍了,但實名是他老爸的有一張,解凍應該會收到通知。
但是解凍都5天了,也沒啥動作,估計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買房反正宋知意又不打算以後在這裡發展,所以直接租算了,到時候拿東西走人。
畢竟他的目標可不只有這小小的林城。
他嚮往的是更廣闊的市場。
老媽那裡說好了,只是知道他放著老宅不住非要出去租的時候被罵不如直接買,後面還是妥協了。
只是悄悄的在卡里又轉了一大筆賬。
現在只剩下外公外婆。
宋知意給二老打了電話,二老說過年也不一定回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已是真的小白菜地裡黃了。
於是他在臨近開學前一天又找來了房東。
“我這房子,你上次來看,我本來想著5000賣你,但是一看你是個高中生,收你4500吧。”
房東隨手指著四周佈局:“這房子收很久了,裝修啥的甲醛也排完了,剛好你趕上了,是第一個住的。”
他介紹完之後回頭問:“你要住多長時間啊?主要我這地段也就離城高近,其他沒啥,看你是學生,押金不用了。”
宋知意淡淡的嗯了聲,把耳機取下來,又背手從書包後的夾層裡抽出一張卡。
“我住三年吧,從今天開始算,明天我就搬進來。”
房東愣愣的啊了一聲。
“兩年,24個月,今天……”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今天是,10月6號,按整算三個月,一共是27個月。”
房東懵逼了,他本來以為這個學生只是短期居住,結果上來就說住三年。
宋知意按完計算機:“一共十二萬一千五,按算了,怎麼支付?”
房東干巴巴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刷卡機:“你,我這老破小,您住著還習慣嗎……”
他按完數字還是有點期待。
萬一他沒錢,這樣就可以一月一付了。
一次收什麼的……他怎麼看也是個高中生。
少年嘛,總會有點想裝逼打臉。
他作為一個成年人,讓讓也是可以的。
但是下一秒。
當宋知意刷完拿走的那瞬間。
他目瞪口呆的望見頂上發票出來了,手機突兀的響起了進賬訊息。
房東訕訕一笑:“我這不然,咱還是1月1付?這樣收著好有壓力。”
宋知意刷完之後就躺在了沙發上:“沒事,反正你這我也看了,各方面都符合我。”
“您的父母沒有說點什麼嗎……”
“哦這個?我媽說我看房也不挑個好的直接買,但在她眼裡應該還算可以。”
房東:“……”我這不錯,是不是還得謝謝你了?
宋知意皺眉看了眼時間,起身將房東送到門口。
房東欲言又止,猶豫著準備開口,就聽宋知意嘴碎的毒舌。
“您好了嗎?好了的話請回吧,門拍上,鑰匙放這裡,我睡會兒就去搬東西。”
房東嘴角一抽:“我這房價也就頂多100來萬,裝修不上100萬,滿打滿算也就200萬出頭,你以後要是有需要,我可以便宜賣你。”
“你這地兒不出意外,我是不會買的,我媽會說我好端端的放著老宅子不住非要出去受罪。”
宋知意幫他推開了門:“況且……我也就在這上三年。”
“……敢問你家?”
“上江路北巷036號。”
“我靠,你江浙滬太子爺啊!?住的特麼是最裡面那排老弄堂老宅?!寸土寸金……少爺!您想不開住我這兒??”
房東嚇得一囉嗦,本來也就是兒子的朋友說有個朋友要找房子,正好手上有一間,既能賺填補回來的空缺,又能賣一個人情給孩子鋪路,結果一賣賣到了一個少爺。
“我不想大清早的坐公交。”
“您不能打車嗎……”
知道對方是個少爺,他也不敢再那麼隨心所欲的稱兄道弟了。
“如果5點能攬到車的話,那你可以試試,畢竟那裡就主路是寬敞的,其他?腳踏車並排能過。”
說完門就當著他的面拍上了。
他還在發愣,就聽門口由近及遠裡面嘟嘟囔囔的傳來聲音:“不是叫徐敬水找一個話少爽快的房東嗎?今天說的話是我來這裡說過最多的一天了。”
房東欲哭無淚:“……”
他從沒想過自已買了個便宜門,還不如裝個好的。
畢竟他這門不隔音啊。
被痛擊了。
他白手起家,好不容易在林城站穩腳跟娶妻生子買房買車。
結果還是不敵人家三代從商。
他盤算著等金主休假不在的時候,給他換一個隔音的新門。
嗯,就這樣辦。
說完他雀躍的進了電梯。
聽到外面電梯執行下樓之後,宋知意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終於不吵了。”
在睜眼時已經是晚上了。
宋知意在昏暗的房間中睜開了眼睛,他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摸索著按開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隨即活動了一下,然後打著哈欠拿上鑰匙出去攔車。
他帶的東西也不多,所以很快就回來了。
在他把房間的床鋪好之後,正打算閤眼安眠,結果手機的震動把剛萌生的睡意和睏倦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擰著眉,隨手把手機關機,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
手機的另一頭,少年剛掛重新打時才發覺關了機。
他站在夜色中,固執的一直到鈴聲關停。
他無處可去,更無所依。
他只能期待明天能見到時同他重新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