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宗師已自能從遠處緩緩的走來,一捋長鬚對著唐越與白月月道:“這幾日感謝二位小友相助,我的身體恢復的更快了。九一山,根基深遠,尋常勢力根本不能奈何。二位放心處理自已的事情去吧。”
遠處慧痴和尚也是一個合掌,笑容可掬。唐越和白月月與眾人道別,下了山去。
唐越他們不一會兒就見到了那些散人,唐越並沒有搭理他們,只是在想,這玉觀音與吳清秀怎麼能走的這麼快,他們跑哪去了。
白月月突然道:“你有沒有發現剛才那些人有什麼異常?眼神也好,走路姿勢也好。”
經白月月這麼一提醒,唐越仔細一看,原來這些人一個個都已經中毒,只是他們自已卻還不知道情況。突然一個人眼神血紅,提著刀就破向了另一個人,眾人還沒有明白過來,被砍的人早已血濺當場,立即沒命。
就在砍人的人要去再去砍人時,他自已也被別人砍了。接著他們所有人的眼睛都變得通紅了,一瞬間竟然變成了群毆,不一會兒竟已全部倒下了。
唐越道:“這群人明顯中了毒,玉觀音啊玉觀音,怎麼連她自已帶來的人也毒?”
白月月笑道:“有些人天生如此,你想改變她卻沒有任何的可能。如果是我早就結束了她,還留她在這世上害人幹什麼哦?”
唐越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有時候確實不能考慮太多,該動手的時候就應該動手。”
他們迅速的往前方飛去,不一會便已經下了山。漸漸地走入了一片竹林,一根根粗大的竹子有碗口那麼粗。
輕風陣陣,驚動起蟲鳴與鳥聲,大地涼颼颼的,天上一輪將要下山的孤月,給了這大地最後的也是唯一的月光。
突然前方有一聲尖叫,隱隱似乎並不是一個人的聲音。唐越與白月月快速向前掠了去。
茂密的竹林中,遠處果然有人,就是化成灰唐越也能認出來的人。一個是明誠,一個是雷動。沒想到這明誠還真是無處不在,即將要大婚了,也還在別處亂竄。
明誠也感覺到後面來了人,所以與雷動快速的逃走了,隱匿在了長長的竹林中,漸暗的夜色中。
唐越與白月月落下的一剎,他們兩個人就又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吳清秀與玉觀音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皆已受傷,有劍傷也有斧傷,而且都是致命的傷。
吳清秀與玉觀音看見了唐越,眼睛裡又放出了光一樣,原本絕望的氣息又有了一點生機。當然這種生機並不是活著的生機,而是像另一個人表達遺言的生機。
玉觀音笑了,首先笑的竟是玉觀音,原本以為她很怕死,沒想到在這個真要死的時刻,她反而沒有一點的驚慌。
玉觀音道:“唐公子,你是不是認為我現在這個下場是咎由自取?也對,不是你,是每個人都會這麼認為,所以這也很正常。”
白月月道:“難道不正常嗎?幫那種人做事,你本就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玉觀音沉默了一會,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是,你說的沒錯,我做了很多錯事,很多不應該做的事,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來殺了我。”
白月月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活著對他就是一種威脅。人家馬上就是明家莊的女婿了,豈能容你這個萬一壞他事的人活著。”
玉觀音淡淡道:“姑娘所說不錯,若不是明誠後來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給她辦事,他就想辦法殺了我姐,我才不會再替他做事。我知道他的心狠手辣,沒有一點人性。唉,也是我一時糊塗,早點了結了他什麼事都沒有了。”
吳清秀卻又狂笑了起來道:“我以為我蠢,沒想到還有人比我更蠢。我知道我武功不如他,便假意投靠他,找時間一劍了結他。可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在別人的算計中。我們真是太蠢了。”
說完狂笑不止,不一會便沒了氣息。突然林中勁風拂動,一道人影降落了下來,抱起吳清玉痛哭了起來。
待哭了一會,便拿起劍向唐越刺了過來,一邊刺一邊道:“你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
唐越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只有他手上有劍,吳清秀的身上有劍傷。唐越也沒有動,因為他不想動。
吳清玉的劍已經到了他的咽喉,唐越仍然沒有動。但吳清玉的劍卻已經偏了,一個血紅色的長鞭已將他的劍盪開。
白月月道:“你這人什麼都不問,就直接來殺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吳清玉怒目圓睜:“只有他拿著劍,不是他是誰?”
玉觀音奄奄一息的聲音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又是嘲諷又是開心地道:“用劍的人難道不會跑?那我又是誰下的手?這姑娘的智商也太讓人著急了。”
吳清玉怒道:“那你說是誰?”
玉觀音笑的更厲害了:“我說出來只怕你也還敢去找他,明家莊你聽過嗎?”
吳清玉也是命大,在白千里手中竟然死裡逃生,裝死而活。這天下能在白千里手中存活的人,吳清玉也許是第一人。
她聰明有能力,雖然劍譜沒搶到,但她從有限的章節中已將自已的實力更升一層。
吳清玉的目光指向那遙遠的海邊,海邊的島上,船山島。她也沒有想到,害死吳清秀的人竟然與明家莊有關。她不甘,但她也不是明家莊的對手,不過她還是不能放棄。
吳清玉悠長的一聲道:“誰?”
玉觀音冷笑道:“明誠你知道嗎?”說完玉觀音又是一陣大笑,漸漸的笑聲弱了,玉觀音也永遠的停止了笑聲。她這一生從作惡開始,最終又死在她為虎作倀的人手中,這一切又都是何必。
唐越的內心五味俱陳,非常複雜,他甚至不知道自已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白月月道:“人既然已經死了,她的因果也結束了,這個世界與她再沒有關係。她不能再去害人,也不能再對別人好,一切與她都已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