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馬大順‘啪’的一皮鞭,抽打在一個老兵的背脊上。

這個老兵的棉服早已經被抽打的裂開,背脊是皮開肉綻,這是他挨的第三皮鞭。

“孃的,三鞭子打不出一個屁來,都第三次了,走步還特釀的同手同腳,再特釀的記不住給老子出來,老子不打的你有記性,就特孃的跟你姓。”

“營副,他也姓馬,馬裡溝的。”

‘啪!’

說話的一聲慘叫‘啊’的一聲後,憤怒憋屈的喊道:“營副,為啥打俺?”

“特孃的,讓你說話了嗎?打報告了嗎?”

這弟兄立即閉上了嘴巴,咬牙嘀咕道:“就是特釀的活閻王,草尼娘!”

弟兄們都心裡有股怒火,是恨透了營副,那是又恨又怕,敢怒不敢言。

他們內心都有一個總結,那就是自已攤上這麼一個長官,實在是倒黴透頂。

這特釀的都是命啊。

想想前幾任營長,那日子過的是真的好,多滋潤啊。

現在好了,來了個鐵血長官,敢賭博,嫖娼,想再花天酒地直接就是槍斃,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馬大順看著這些老兵油子,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把自已的祖宗恐怕都問候的一遍。

當初王大開他們這些弟兄還不是如此,等訓練過去長了本事,那是比親兄弟都親。

打架沒有輸過,欺負其它部隊沒商量,就知道啥是真正的耀武揚威了。

王大開跑了出來,看著被訓的死去活來的老兵,整個訓練場都籠罩在陰鬱之中,不厚道的笑了。

“報告營副!”王大開跑到馬大順面前立正敬禮,闆闆正正。

“你小子,有屁快放!多久沒有這麼正經了。”馬大順膩歪著說道。

一年來弟兄們都沒有這麼客氣了,軍禮這玩意非正式場合不需要,那都是一致對外的。

他們之間一般不需要如此嚴肅,但面對營長馬如龍他們一個都不敢。

“營長有令。”王大開嚴肅道。

馬大順身體一震,立即立正敬禮。

王大開說道:“營長命令,讓馬大順想法子三個月把這群爛貨訓練出來,死幾個不要緊,要教些真本事。”

“啥!?三個月。”馬大順瞪大了眼睛,這不是難為人嗎?

王大開這才笑了笑,滿臉的幸災樂禍道:“我說營副啊,這可不怪弟兄們不幫你啊,誰讓您從小就跟著營長學本事呢?

這任務除了你沒有誰能勝任,難不成您還要勞煩營長啊。”

“滾蛋去,跟營長一起長大學本事的可不止我一個。”馬大順說道,接著眼前一亮。

馬大順再次立正回應道:“保證完成任務。”

馬家屯是個大村,上千口人,十年前跟著小太爺學本事的可有五六十個。

現在回鄉了,到時候弄來一半他馬大順的任務,就迎刃而解了。

等過了這兩天,一定要跟小太爺一起回去。

馬大順和馬如龍在族中的輩分很高,因為是族兄弟,二人的關係也是最緊密的。

如今馬如龍獨領一支部隊,馬家軍也該成立了。

自從軍後馬大順才明白,從小跟馬如龍玩鬧一樣學的本事,都是部隊上用的。

村裡的七叔是私塾先生,說馬如龍是天資聰慧,天生的將種如今馬大順才知道這話的意思。

不管是七叔珍藏的兵書,還是在講武堂,馬如龍是唯一一個能在沙盤對弈中戰勝老師的,也是唯一一個能把二叔馬佔隴擊敗的。

所有訓練士兵的方法,都是馬如龍自已的腦袋想出來的。

二叔馬佔隴都說:以如龍之兵法訓練的軍士,無疑都是精兵,可此等練兵耗費錢糧無數,推廣全軍難以支撐。

馬佔隴更是說出,以馬如龍的方法練兵,一個團都能敗光家底。

這次馬如龍調任營口獨領一支部隊,馬佔隴可是撥給了馬如龍五萬銀元,大量的武器彈藥。

北大營一旅共八輛坦克,硬是被馬如龍要來了兩輛。

一個加強營,馬如龍就敢組建一個炮連,一個機槍連,兩個步兵連,一個突擊連,外加一個步坦協同連。

鐵道營800兵力滿編,直接被馬如龍調整到890人的滿額兵力。

因此馬如龍在旅部跟叔父馬佔隴大吵了一架,氣的馬佔隴把馬如龍從旅指揮部一腳一腳的踹出了大門。

“倒了八輩子黴遭了你這麼給敗家的玩意,敗家玩意敗光了老子家底你才舒坦,給老子訓練不出來真正的精銳出來,老子斃了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堂伯馬佔隴的大罵聲,馬大順還記憶猶新,連自已都沒有免掉捱了七八腳。

旅部大門外,馬如龍捱了打後見堂伯走了,還跳著回了一句:“倭軍都打不贏,要這些家底幹啥,老糊塗了這是。”

啪啪!

旅部幾聲槍聲,馬如龍腦袋一縮拉著馬大順跑的比兔子還快。

再不走,說不等堂伯真斃了他們,說起來堂伯馬佔隴的脾氣是又臭又硬,只不過馬如龍更勝一籌罷了。

想到此馬大順呲牙笑笑,那是一臉的陰森笑意看向了這五百兵油子們:“爛瓜們,老子不把你們爛透的瓜瓤給挖出來,老子就對不起馬王爺這個綽號。”

營指揮部。

重生這個世界十八年來,馬如龍從未抽過煙喝過酒。

自從手下幾個看得上培養出來的弟兄屈死後,他內心實在痛苦,這種愧疚感讓他精神承受了莫大的煎熬。

倭寇太囂張了,國家太弱了。

他馬如龍的官太小了,這種無奈感至今讓他憋屈的難以發洩,只能潛藏在內心這燃燒的滔天怒火。

前世的倭軍侵略,讓炎夏民族承受幾千年來最恥辱,最憋屈的歷史歲月。

那種民族的仇恨,讓他這個前世在紅旗下成長起來的軍人,是刻在骨子裡的。

回到這個時期,哪怕不是前世的世界,倭國永遠是炎夏民族的仇敵。

馬如龍灌了一碗酒,王大開站在他的身後默不作聲。

王大開很清楚自那幾個弟兄屈辱而死後,他的連長變了,變得更加的狠辣鐵血。

來營口更是連長要求的,因為這裡有倭軍。

要是跟倭國打仗,打響國戰營口就是第一戰場。

馬如龍滿身的酒氣,抽了七八根菸後才開口道:“拿紙筆來,老子要給倭軍挖好墓坑,讓倭寇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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