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川和劉諾在飛機上閒聊,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扯到了案件上,雖然兩個人並不願意在路上可以輕鬆的時候聊一些沉重的事,但是落魂坡隧道的案件還是讓他們心事重重。

陳若川:你知道臺灣省的劉煥榮案嗎?

劉諾:知道啊,怎麼了。難道你覺得劉煥榮案和這個案例有相似之處?

咱們來聊聊劉煥榮案。

1957年,劉煥榮出生在臺灣省臺中市北屯區眷村。

他的父親並不是土生土長的臺灣人,而是國民黨的中校。

在解放戰爭勝利後,劉煥榮的父親,隨著軍隊遷移來到臺灣。

也是因為外來的緣故,常常受到本地人的排擠。

從劉煥榮記事起,家中便是十分清苦,他的父母經營著一個小小的水果攤。

常常受到當地人的排擠,他們謾罵,搶砸,劉煥榮只能跟著父母一起苦苦哀求。

苦難總是造就命運,也是在此處,劉煥榮的心中,仇恨的種子開始滋生。

劉煥榮居住的眷村,大多都是來自外省的人,他們總是受到當地人的打壓。

反抗在壓迫中應運而生。

於是,眷村中成立了外省人的幫派——梅花幫。

不過,此時的他們,並不認為這是黑幫,而是視為保護一方的民間組織。

此時正在上高二的劉煥榮,為了保護自已的家人,也加入了幫派。

年少的劉煥榮沒想到,這個決定將影響他一生,命運的齒輪開始翻轉,裹挾著他向前。

加入梅花幫的劉煥榮,很快便因打傷人而被通緝。

迫於無奈,他離開了眷村,東躲西藏,日子過得很不舒服。

但沒過多久,他便收到父親託人送來的好訊息。

村裡的警力鬆懈了,可以回來了。

劉煥榮欣喜不已,連忙動身回家。

冷寂的夜,眷村的一間屋子燈火通明,那正是劉煥榮的家。

此時他們父母忙碌著,備好了一桌飯菜,等待著劉煥榮回來。

離家許久的劉煥榮見到自已的父母也是十分高興,端著酒杯,同父親訴說著這段時間的遭遇。

三巡酒過,不勝酒力的劉煥榮便躺在沙發上昏睡。

殊不知,變故已經悄然而至。

這是父母為他安排的鴻門宴。

半睡半醒之間,劉煥榮只感覺有人在四周。

睜開雙眼,便被幾個身穿警服的人按倒在地。

押著他就要走,而他的父母只是在遠處愧疚的看著他。

他不甘、憤怒,他不明白父母為何要與警方聯手抓捕他。

就這樣,劉煥榮在看守所被關了10個月。

期間父母常常來看他,他嘴上不忿,但心裡始終明白是自已做錯了事情。

出獄後的劉煥榮,向父親承諾改邪歸正,會走上一條正道。

沒想到的是,不久後一則條例的頒發,再次把他逼入絕境。

1976年臺灣的《檢肅流氓條例》被重新擺上檯面。

有的警察為了紀效要抓捕曾經混過黑幫的劉煥榮。

聽到訊息的劉煥榮沉默了。

他清楚自已是個有汙點的人,在這場漩渦中他再難脫身,只會隨著海水,越陷越深。

劉煥榮再次回到黑幫。

迴歸黑幫的劉煥榮,越發沉默與冷寂。

每次幫派之間的衝突,他都是衝在最前面,最不要命的那一個。

而劉煥榮的名聲也開始在各個幫派中流傳起來。

當時的竹聯幫是最大的外省幫派,劉煥榮也因為心狠手辣,被竹聯幫下忠堂堂主董桂森賞識,招攬了進來。

加入竹聯幫的劉煥榮也決心在幫內闖出一片名堂。

他清楚,在外面混,必須要心狠手辣,而機會也在不久後來臨。

當時的竹聯幫與四海幫交惡,兩個幫派之間爭鬥不斷,竹聯幫內部決心要除掉四海幫的老大廖龍輝。

而廖龍輝向來謹慎,竹聯幫早已派出很多殺手進行刺殺,但均以失敗告終。

劉煥榮明白,這是他難得的機會,他自告奮勇,刺殺廖龍輝。

此時的劉煥榮明白這次任務的艱難程度。

他沒有立即出手,而是選擇跟蹤廖龍輝,伺機而動。

在長達三個月的摸排中,劉煥榮,終於等到了他的機會。

1983年10月的某一天,廖龍輝前往酒店同情人約會,劉煥榮明白這是動手的絕佳時機。

他蹲在酒店門口,當廖龍輝出現的時候,同電影中一樣,一槍爆頭,結束了這位黑幫大佬的性命。

瀟灑開車離開。

此後的劉煥榮,名聲大噪。

在竹聯幫當上了忠堂堂主,也幹起了收錢拿命的勾當。

不過劉煥榮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不殺無惡之人。

劉煥榮在一年之間,連殺數位黑幫大佬,躋身臺灣“十大槍擊要犯”。

1984年臺灣開展全面掃黑運動。

竹聯幫幫主陳啟禮被抓,幫派內亂成一團。

而作為竹聯幫高層的劉煥榮,也自然在通緝之列,無奈之下,他背井離鄉,踏上了逃亡之路。

在逃亡期間,劉煥榮善惡並存的矛盾面展現無疑。

在電視新聞中看到臺島一地因煤礦爆炸,礦工家屬生活困苦,深生憐憫,便把自已用於逃亡的資金全部捐出去,用於補貼這些礦難家屬。

逃亡到臺中的一個破舊福利院,看到福利院設施破舊、院長沒錢修繕,就二話不說拿槍搶劫了一個地下賭場,把搶來的錢全部交給福利院院長,讓他把福利院全部修繕了一下。

劉煥榮先後逃亡菲律賓、日本,最終,沒有生存技能的他,在日本做上了老本行。

看賭場、賣毒品,並且在日本認識了心愛的姑娘小支。

兩人都是他鄉異客,相互陪伴,度過了一段十分甜蜜的日子。

但好景不長,1986年1月26日,劉煥榮在一場走私中被抓,被遣回臺灣。

此時的劉煥榮明白,他這次難逃一死。

他願意交代自已的一切罪行,但只有一個要求,去祭拜自已已過世的父母。

在父母的墳前,他大哭了一場,懺悔自已的不孝。

不出所料,劉煥榮被判處了死刑。

在獄中,劉煥榮仍堅持做慈善,減輕自已心中的罪責。

幫助無法自理的老年獄友擦洗身子,還募捐善款給一家因火災失去一切的人家。

重拾繪畫愛好,把自已的十幾幅繪畫作品義賣,所得錢款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在槍決前,他還簽署了器官捐贈的協議,拯救了17名患者。

1993年3月23日,劉煥榮的一生泯滅在槍聲中。

劉諾:你覺得劉煥榮案和落魂坡案有哪些相似之處?

陳若川:我感覺殺海大龍和陸天明的人首先我的判斷是有仇,或者就類似於劉煥榮那樣懲惡揚善的感覺。其次你看到牆上的文字,他們把海大龍和陸天明等形容成惡魔。你是不是也覺得有些為民除惡的意思在裡面?

劉諾:這麼分析也可以。如果真的和劉煥榮案類似,那麼誰又是電影《周處除三害中的“周處”呢?何弘志已經死了,另外一個?還有就是海大龍和陸天明目前查到的資訊是沒有前科。不像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陳若川:如果你說周處的話,何弘志肯定算一個。只不過還有一個人躲在黑暗裡。此外,是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說句心裡話,這個世界上不一定非要有前科的人才會變得十惡不赦,那些表面上和善的人往往最可惡。

劉諾:我還有點擔心。擔心……

陳若川:擔心還會有受害者?

劉諾:嗯,擔心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陳若川:不過現在我們已經重點監督隧道內情況,如果隧道是兇手特定的殺人地點,我覺得即便有下一個受害者他們也會顧慮被發現,至少目前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下一個受害者。

劉諾:嗯嗯,對了,你還別說,真有點那種什麼儀式的感覺。特點的地點,特定的殺人手法。

陳若川思索著:嗯,隧道這個特定的地點肯定有什麼關聯。

劉諾:嗯,好了,別想了,睡一下吧,到了咱們儘快查查何弘志的社會關係。看有沒有線索。

到了秀江市後,兩人沒有著急行動,而是先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陳若川和劉諾前往當地警局和當地部門協同調查何弘志社會關係。

從林隊告知的訊息,確實何弘志真是獨身一人,不過這個獨身一人是從三年前開始的。

原來三年前何弘志的妻子,女兒在一場車禍中去世,從此以後何弘志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還有一個重大發現就是,何弘志是孤兒,他在秀江市孤兒院長大,15歲便出門闖蕩,不過中間也時常回去孤兒院看望。

我們先去孤兒院看看。

陳若川劉諾和當地的民警馮磊警官一起前往孤兒院。

馮磊:“你好,我們是警局的,我是馮磊,這兩位是我的同事,這是我的證件,我們需要問您幾個問題。”馮磊問孤兒院院長王院長道。

王院長70歲,已經退休。不過她依舊住在孤兒院,何弘志小時候就是她在負責的。

王院長:噢,警察同志你好,有什麼事儘管問吧。

馮磊:您知道何弘志嗎?

王院長:何弘志?他是我們孤兒院的人嗎?

馮磊:對的,我們系統裡查到他是在這裡長大的,不過過去好多年了,可能您記不清了,有沒有檔案可以讓我們查一下嗎?

王院長:年紀越大,我記性越來越差,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我們孤兒的資訊都錄入電腦的,你可以查。

馮磊:那就麻煩了。

馮磊和陳若川劉諾進入一間辦公室,裡面有臺電腦,辦公室裝修簡單,好像有些歷史了。不過挺乾淨整潔的。牆上掛滿了照片,有比較久遠的,有最近拍的。

王院長:就是這臺電腦,我給你開啟,進入系統,你可以自已搜尋人名就能出來資訊。

馮磊:好的阿姨。想不到您這麼大年紀了,精神這麼好而且電腦也用的很順手。我奶奶像您這麼大年紀電腦摸都沒摸過。

王院長:哎呀,笑話了,每個時代都有他的不同,我只是不想落後,自已也想嘗試新鮮的東西嘛。好了,你來查吧。

馮磊:好的,謝謝啦。用完後告訴您。

王院長:沒事,你們先忙,我在外面等你們。

陳若川劉諾:辛苦王阿姨。

馮磊:哇,做警察這麼久我也是第一次用孤兒院的管理系統。還挺神奇的。

陳若川:我也是第一次見。資訊檢索也做的很完善。

劉諾:確實。那我們開始吧。

錄入何弘志身份證號碼,姓名。

馮磊:還真有。你們看。

何弘志在孤兒院的資訊全部出來了。他是在5歲的時候進的孤兒院,父母早亡,也是可憐的人。看他小時候的照片和現在還是很像,右眼上的痣依舊存在。

馮磊:想不到幾十年前的人的資訊也能查到。

陳若川:現在網路發達,國家對相關資訊的整理還是比較完善的,也方便查詢。再說孤兒本身有相關政策幫扶,有些人也會主動提交資訊備案,方便以後生活或者工作中得到實惠。

滴滴滴,馮磊手機響了。

馮磊:好的,知道了。馮磊掛完電話向陳若川他們說道:我們查完了何弘志家的情況,去他家裡摸排了一下,家裡沒有有用的資訊。基本上搬空了。畢竟三年沒人住,裡面一層灰。

陳若川:“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何弘志三年前就已經計劃好瞭如今的案件。”

馮磊:你們來之前我們也查了他的行程記錄,自從三年前離開秀江後沒有發現他有回來過的資訊。極大可能這三年他一直在陽川。

陳若川:如此更能肯定了他們的計劃很早就開始了。

劉諾:讓王院長進來看看,看他對何弘志有沒有印象。

陳若川:嗯,去叫一下吧。

馮磊:王院長,您看,就是這個人,有印象嗎?

王院長戴著老花鏡認真的看著電腦上的照片,一下子他就認出來了。

王院長:噢,你們找的是阿志啊。

劉諾:阿志?您認識啊。

王院長:你們一直說找何弘志,我年紀大了加上我們一般稱呼小孩都不會叫原名,叫小名。所以才沒想起來你說的何弘志就是阿志。

陳若川:那院長您還記得何弘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比如他經常和誰一起?和誰有糾紛,他的私生活如何?等等之類的。

王院長: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清楚,說實話,自從他自已出去闖蕩後,我也很少了解到他們在做什麼,只不過每一年他都會來看看我。送點禮物啥的,有時候也會寄點錢回來給其他孤兒買點東西。不過這兩三年就沒看到他來了。我也沒問。

陳若川:您有發現什麼異常嗎?或者你覺得不對的地方?

王院長:異常?倒沒覺得,不過他妻女出車禍後沒多久他來過一次,我也一直勸他想開點,他來也只是很正常的寒暄,並沒有什麼異常。不過從那天后直到現在他都沒來過了。噢,對了,他出什麼事了?我還沒問你們來找他的原因呢?

劉諾:王院長他……他……

陳若川:王院長沒事沒事,就局裡安排任務來看看,沒事。

王院長看了看他們幾個,感受到了他們有些話無法言說,王院長雖然年紀大了,但她也清楚的感覺到了異常,剛開始疑惑的神情突然變得平淡。她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便沒再問了。

隨後王院長緩緩的走向辦公室辦公桌正對面的一面牆,眼睛一直看著牆上的照片,不發一言。

陳若川他們也走了過去,看著牆上的照片問道。

陳若川:院長,這些照片都是孤兒院孩子們的集體合照吧?

王院長:是的,每一年進來的孩子我們都會拍個照,你看最上面第三張就是阿志他們那一批孩子。

陳若川他們順著王院長的手指方向看去,確實有一張比較舊的照片。

陳若川:能把照片拿下來看看嗎?

王院長:噢,可以可以。你比較高你拿一下吧。

陳若川:謝謝院長。

陳若川輕輕踮了一下腳就拿到了照片。畢竟180的身高還是有很大優勢。

王院長:小夥子又帥又高,要是我肯定要加一個梯子才行。王院長笑著說道。

陳若川拿著照片,仔細看裡面的每個人。

王院長:這個就是阿志。他從小身高就不高,瘦瘦的。不過性格還不錯,大家挺喜歡他的。王院長邊說邊用手指向照片中的阿志。

陳若川: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院長。

阿志12歲拍的,他也是裡面年齡比較小的。院長說道。

陳若川:我能拍張照嗎?對這個照片。

王院長遲疑了一下,不過她還是沒想什麼便說。

“可以的”

陳若川拍了一張清晰的照片,旁邊的劉諾想問他為什麼拍,但他沒問。因為他心裡覺得陳若川這麼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孤兒院走訪完大家向院長道別後一起朝秀江公安局出發。

秀江公安局:

“你好,我叫陳小悅,我是負責和你們對接何弘志案件的同事。”警員陳小悅朝陳若川和劉諾介紹道。

“你好,我是陳若川,我是何諾,很高興認識你。”陳若川,何諾一前一後的打個招呼。

眼前這個眼睛大大的,臉小小的,笑容燦爛,舉止大方,約莫年齡才25歲的女警員讓大老遠來出差的陳若川劉諾眼前一亮。

“你們辛苦啦,跑了一天。我來介紹我們這邊調查的一些情況。”陳小悅繼續說道,並引著陳若川劉諾他們朝會議室走去。

“這是何弘志的一些資料,你們看看,希望有一定幫助。”陳小悅和陳若川劉諾一同坐下後拿起桌子上的資料便很認真的看起來。

過了一會後。

陳若川:“這些資訊沒什麼特別的,反而讓我覺得何弘志這個人很簡單。

陳小悅:雖然上面顯示,他創過業,也打過工,收入也只能是中規中矩。即便人話不多,但他的鄰居和他工作過得人我們都問了,是個不錯的人。即便是個孤兒他的內心也是很積極向上的,但為什麼他會殺人,我們也很納悶?”

陳若川看著資料一言不發。他內心裡也無法想象一個各方面都很正常的人會做出這麼大的案子。除非他瘋了。

陳若川:“你們的調查資料我看是從2003年到2024年之間的,還有更早的嗎?”

陳小悅:“因為以前網路系統不發達,錄入公民資訊並沒有像現在這麼方便,所以沒辦法查到更早的資訊了。”

陳若川收起資料嘆了口氣說道:這些資料對於我們瞭解何弘志意義並不大。

這時陳若川的手機響起。

“若川你們那邊怎麼樣了。有進展嗎?”林隊問道。

“沒多大進展,感覺對案件幫助不大。”陳若川輕聲說道。

“哦,那個死者陸天明我們這邊查到一些資訊,他的家人告知我們陸天明是受朋友邀請來陽川的。我們問了他的朋友是誰,你猜怎麼著?他的朋友是海大龍!”林隊聲音突然變大。

“什麼?”陳若川表現得很驚訝。他們竟然是朋友。陳若川好像被電擊一樣,好像這個案件的關聯逐漸有了眉目。

“既然是朋友,那就從他們關聯的地方查起,應該能探查到一些蛛絲馬跡。”陳若川說道。

“已經在查了,有訊息告訴你,你們那邊沒事就先回來吧。這裡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們協助”進隊說道。

“好,我們今天就飛回來”陳若川掛完電話對劉諾說道。

“訂機票,今天就走。”

劉諾“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陳若川:沒有,只是查到死者之間有關聯。我們得回去協助了。

劉諾:太好了,走吧。

陳若川和劉諾感謝了秀江警局的同事們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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