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鬥獸場
張恆看似與其他喪屍無異,但實際上正專注於自我檢查。
他迫切地想知道,這一次斷肢重生後,自已的身體是否產生了新的技能。
他深知,原有的技能必須儘快熟練,尤其是觸手技能,這將成為他生存的關鍵。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任何一點能力的提升都可能成為他活命的保障。
更讓他驚喜的是,他發現自已的右手臂上剛長出了三片骨甲。
這無疑是血精帶來的巨大變化。
在囚籠中,喪屍們經常因為暴躁而打碎監視器。
由於數量眾多,羅海德的手下無法及時修復,只好選擇每天早上統一安裝。
而到了晚上,這些監視器又會被破壞得七零八落。
這也為張恆提供了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讓他能夠更專注於自我提升。
張恆迅速明白了局勢,他立刻假裝被對面喪屍的吼叫引得發狂,一陣亂叫,趁機一腳踢碎了後面牆壁上的監視器。
此刻,他遮蔽了外界的一切干擾,將全部心神都投入到感受自身技能的使用上。
從頭部開始,他細緻地一寸一寸向下感覺,當觸及到胸口下方一兩寸的位置時,他立刻察覺到了一種異常。
那裡似乎有一股沉甸甸的、如同水銀般的流質在緩緩轉動。
他判斷,這應該就是那暗紅色的液體——血精。
為了更深入地瞭解這股流質,張恆調動起全身的感覺,試圖與它建立更直接的聯絡。
他兩手前後按住胸口的位置,緩緩摩擦,試圖透過觸覺來感受它的動態。
然而,經過長時間的嘗試,卻沒有得到任何明顯的反應。
張恆心中一急,他不再猶豫,果斷化出裂齒臂,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自已胸口的位置上。
猛然間,他撕下了一塊肉,露出了內部的真實情況。
他震驚地看到,自已的腹腔內竟然沒有絲毫內臟的存在,只有一團暗紅色的膠體在緩緩旋轉。
這團膠體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斷變換著形態,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芒。
這團膠狀物展現出一種異乎尋常的智慧,就在張恆愣神的瞬間,它開始迅速蠕動,迅速填補了被他撕開的傷口。
張恆迅速反應,將右臂的骨管伸入傷口,想要探究這膠狀物的奧秘。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些膠狀物瞬間流入了骨管,並迅速沿著右臂向全身蔓延,彷彿要侵佔他的每一寸肌膚。
一股酥麻的涼意從右臂傳遍全身,張恆閉上眼睛,感受著這股前所未有的感覺。
然而,當涼意到達腳跟時,突然之間,痛感如潮水般襲來,猛烈到幾乎讓他崩潰。
張恆的眼珠被黑白紅三色填滿,他的身體在劇痛中扭曲,四肢極力伸展,彷彿要被撕裂成兩半。
然而,在這生死關頭,他的身體卻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腿部的肌肉劇烈蠕動,彷彿有生命在其中掙扎,隨後“叱”的一聲,他的雙腿腫脹起來,探出了一雙碩大的腳掌,這是巨腳喪屍的異化雙腿。
接著,他的右臂也猛然伸展,變成了一根粗大的錐狀物,長度超出了原有的一倍,這是錐臂喪屍的異化手臂。
同時,他的背部和頭部也發生了變化,背部生長出一柄碩大的反向骨刀,頭部則長出了一根尖銳的犄角,直接穿透了囚室的房頂。
這些突如其來的異化給張恆帶來了巨大的痛苦和傷害,他的面板被大片撕裂並重組,即使喪屍的痛覺相對遲鈍,他也幾乎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然而,當疼痛逐漸退去,張恒大吼一聲,聲音震撼了整個囚室,讓所有的喪屍都戰戰兢兢地向他的方向低頭。
他高舉的右臂上,赫然浮現出四片堅硬的骨甲。。。
四級喪屍,這個級別的存在對於一級到三級的喪屍來說,無疑是一個質的飛躍。
在這個等級,喪屍已經進化成了一種真正的怪物,他們的速度、防禦和力量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一級到三級的喪屍還可能被普通人用槍彈武器傷害,但四級喪屍卻幾乎可以無視這些攻擊。
他們能夠輕易躲避子彈,即使被擊中也只是輕傷,根本無法穿透他們的面板。
此刻的張恆,看上去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怪物,但他對這種狀態卻感到十分欣喜。
他感覺到全身充滿了巨大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已經與體內的紅色液體和各種異化技能建立了微妙的聯絡。
他能夠隨心所欲地呼叫這些技能,身上的四片骨甲也可以隨心意收進面板之下,非常方便。
儘管全體異化帶來了巨大的力量,但也有一個明顯的缺點,那就是能量的急劇消耗。
特別是對於張恆來說,這第一次的異化還真有些不適應。
強烈的飢餓感像是一頭髮狂的小獸在他肚子裡橫衝直撞,讓他急需補充能量。
現在發放食物的時間已經過了,但張恆並不擔心。
他獰笑著舔了舔嘴唇,看準旁邊囚籠裡的一頭二級喪屍,開始緩緩地扭曲收縮著自已的脖子。
這是他新獲得的能力之一,威力巨大,他需要多加練習以熟練掌握。
當脖子收縮到極致時,張恆猛一發力,瞬間扎到了隔壁囚室裡那頭喪屍的脖子上,把他的頭生生地扯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他的晚餐時間。對於剩下的看不上眼的部位,他慷慨地扔給了其他囚籠裡的喪屍。
不一會兒,原本那頭二級喪屍就原地蒸發了,連毛都沒有剩下。
張恆的兇殘和強大,讓所有喪屍都感到生物本能的恐懼和敬畏。
張恆飽餐一頓後,恢復了平靜。
他此刻的形象,蓬頭垢面,滿身血汙,衣物破爛不堪,雙眼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兇光。
但如果不主動顯露,他完全可以偽裝成一頭普通的喪屍,融入這片死亡之地。
連續幾日的戰鬥和異化帶來的疲憊讓張恆感到精神透支,他將所有的異化部位和骨甲全部收回體內,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羅海德的助手們照常來到研究所,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張恆旁邊的囚籠裡少了一頭喪屍。
或許他們發現了,但出於對羅海德苛刻性格的恐懼和對自身工作的保護,他們選擇了視而不見。
至於喪屍是否真的會溜走,他們並不關心,這並非他們的責任。
直到下午,滿臉憔悴的羅海德才出現在研究所。
他的衣衫不整,滿臉的紅唇印昭示著他昨晚的放縱。
在解剖完昨天的喪屍後,他似乎去找女人尋求了片刻的慰藉。
此刻的羅海德,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他站在全息攝影前,仔細檢視著每一個囚籠的狀況,尋找著新的實驗體。
他的工作態度一如既往地認真和狂熱。
“咦,怎麼還有一頭廢物喪屍?”羅海德掃視到張恆所在的囚籠時,不禁發出一聲質疑。
張恆此刻正躺在地上,由於他將所有的異化狀態都收攏了,羅海德誤以為他只是一頭沒有等級的普通喪屍。
“混蛋,這是怎麼回事?”羅海德對助手怒斥道,“要這種廢物有什麼用?
現在就把他處理掉!”他對於這種看似普通的喪屍已經失去了耐心,認為研究它們毫無意義。
“等等,”羅海德突然改變了主意,“把他弄到錢將軍的鬥獸場裡餵給那些怪物吧。
這樣也算是給他老人家送個人情,告訴他我明晚一定會去鬥獸場拜訪。”
他打算將張恆作為禮物送給錢將軍,既處理了廢物,又拉攏了關係。
助手連忙點頭道歉,並手忙腳亂地開始操作。
不一會兒,張恆所在的囚室底部彈出一排輪子,整個囚室開始自動沿著軌道向靠近牆壁的一條通道駛去。
張恆依然沉浸在睡夢中,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囚室的震動將張恆從睡夢中驚醒,他雖然沒有聽到羅海德的話,但從一旁工作人員不斷嘀咕咒罵的聲音中,他明白了自已的處境。
他沒想到自已裝低調竟然裝過了頭,竟然被當作廢物處理。
張恆猛地起身,一個頭槌頂碎了身後的監視器,然後默默地觀察著自已所處的地方。
這是一條幽深的甬道,類似於地鐵軌道,路邊的牆壁上不時閃過“百色城xx站”的標誌。
張恆恍然大悟,原來自已現在身處百色城。
作為a省的旅遊勝地,他對這個城市頗為熟悉,這也為他接下來可能的逃脫提供了便利。
這條甬道顯然被秘密改造成了研究所和某個地方的連線線路,張恆猜測那應該就是鬥獸場。
他意識到,雖然短期內自已不會被解剖,但在鬥獸場裡肯定會有一場惡戰。
不過,他並沒有感到恐懼或絕望,而是默默地告誡自已,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自從生化危機爆發以來,他感覺自已一直被命運牽著鼻子走,每次都險象環生。
“哐”的一聲,囚籠走到了甬道的盡頭,向左一拐,進入了一個空位,與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囚籠對接後停了下來。
隨後,後面的柵欄向前一擠,把張恆擠進了前面的囚室。
這間囚室裡還有四五頭普通喪屍,它們見到張恆後,紛紛發出低吼,但張恆並沒有理會它們,只是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張恆仔細觀察著新環境,發現這確實是一個經過改造的體育場,看臺之下,是一排排金屬囚籠,數量之多令人咋舌,足有一千個。
這些囚籠裡關押著各種等級的喪屍,有等級的喪屍被單獨關押,而普通喪屍則是三五成群地擠在一起。
張恆驚訝地發現,其中竟然有五頭四級喪屍!
他深知四級喪屍的實力,單打獨鬥面對灰級戰士都能平分秋色,甚至在沒有空中優勢的情況下,四級喪屍還能穩壓灰級戰士一頭。
捕捉這樣的喪屍,至少需要三名灰級戰士聯手,當然,如果是藍級戰士出手,一個人就能對付好幾頭。
這些四級喪屍的存在讓張恆意識到,這座鬥獸場的主人在紅星共和國擁有極高的地位。
在百色城,甚至五十六號要塞,這位主人都手眼通天,極有可能是這座要塞的最高長官。
這些囚籠裡並沒有設定監視器,顯然守衛者對這裡的防禦措施信心十足。
每個囚籠裡都安裝了隱藏式的腦控機槍,而看臺下還有裝載鐳射武器的痕跡。
整個鬥獸場的地面都佈滿了戰鬥痕跡,有爪痕、齒痕,也有槍彈打出的大坑。
雖然三級和四級喪屍能夠硬扛一些普通彈藥,但鐳射武器卻是他們的致命剋星。
同一囚室的普通喪屍因為張恆身上散發出的上位者氣勢,全都嚇得擠在囚籠的角落。
而張恆則開始閉目養神,他知道好戲要在晚上開始,自已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晚上六點,觀眾陸續入場,偌大的體育場很快就座無虛席。
七點整,整個體育場變得鴉雀無聲,顯然有大人物即將到來。
張恆也睜開了眼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最大的入口處,一隊隊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小跑進來,排成儀仗隊型,鋪上了紅地毯。
隨著紅地毯的延伸,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緩緩走來,身著一身筆挺的軍裝,正是五十六號要塞的最高長官錢森中將。
他身旁是一群政要和羅海德的陪同,整個場面顯得莊重而隆重。
錢森的出現引起了鬥獸場內的一片歡呼,人們高喊著“錢將軍”、“人民救星”等口號,儘管這歡呼聲中夾雜著一些勉強的成分。
但能夠來到這裡的人,無一不是在要塞內擁有一定權勢的人物,他們深知對錢將軍表達忠心的重要性。
在紅星共和國政府幾近崩潰的當下,各個要塞的實權人物對中央的命令往往只是聽調不聽宣,隱隱有獨立出去的意圖。
錢森便是其中的一位野心家,他渴望掌控更多的權力和資源。
羅海德緊跟在錢森身後,點頭哈腰地恭維道:“錢將軍,人民對您很是愛戴呀。
在這整個人類的危機時刻,全民萬眾一心實乃大幸。”
錢森聽後微微一笑,對羅海德說:“呵呵,錢某還是要靠各位的多多支援。
羅老,只要你的研究能夠取得進展,不論需要什麼儘管找後勤部要,女助手也隨便你挑,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
隨著兩人的交談,錢森陰沉著臉走入了包廂,隨後落座。他簡短地吩咐道:“開始吧。”
“叮”的一聲,鈴聲傳遍整個鬥獸場,標誌著今天的比賽正式開始。
張恆在囚籠中聽到了這聲鈴聲,他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幾分。
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刻都將是生死考驗。
從張恆的角度看去,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錢森和羅海德,心中瞬間明白了五十六號要塞當前的局勢。
這些將領顯然在亂世中謀求更大的權力,甚至準備成為土皇帝。
此時,解說員的聲音在鬥獸場內迴盪:“朋友們,今晚的第一場是由三號籠裡的喪屍對陣十八號籠裡的喪屍。
他們的資料如下,大家可以看到,三號屬於力量型喪屍,而十八號則屬於敏捷型。
現在,有意的朋友可以下注了。”
隨著解說員的話音落下,兩個囚籠的門緩緩開啟,兩頭二級喪屍從其中竄出。
三號喪屍長著一雙巨大的手臂,肌肉虯結,顯得極為強壯;
而十八號喪屍則體形瘦小,雙腿彎曲成幾節,像極了蚱蜢,它的手中還握著兩柄鋒利的骨鋸。
這兩頭喪屍顯然已經餓了好幾天,它們看到對方後,立刻紅著眼睛向對方撲去。
戰鬥一觸即發,鬥獸場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張恆的雙眼微微眯起,他意識到似乎只有那些有等級的喪屍才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比賽。
這讓他意識到,如果想要仔細觀察地形和尋找逃脫的機會,自已必須想辦法進入場地。他開始思考著可能的策略……
三號喪屍揮舞著它那巨大的雙臂,朝著十八號喪屍猛撲而來。
而十八號喪屍卻靈巧地一躍而起,跳到了三號喪屍的頭頂。
它的雙腿迅速彈出骨刀,深深地勾進了三號喪屍的眼球。
隨著一陣慘叫,三號喪屍的眼珠被硬生生地勾了出來,紫黑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
失去了視力的三號喪屍並沒有因此膽怯,它憑藉著嗅覺繼續向十八號喪屍所在的方向猛衝過去。
而十八號喪屍則迅速後退,再次準備發動攻擊。
它故技重施,向前加速後一躍而起,骨鋸對準了三號喪屍的頭頂。
然而,就在骨鋸即將扎進三號喪屍腦袋的瞬間,三號喪屍的巨臂猛然上舉,緊緊抱住了十八號喪屍。
緊接著,三號喪屍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下一拽,骨鋸完全刺入了它的腦袋,並從脖根處冒了出來。
而十八號喪屍的雙腿也因此被折斷,右腿更是齊膝而斷。
三號喪屍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而十八號喪屍則瘋狂地撕扯著三號喪屍的屍身,將它的腦漿全部吸乾。
整個場面血腥而殘酷,但觀眾們卻因此沸騰起來。
“十八號勝!”隨著比賽結果的宣佈,鬥獸場內響起了一片巨大的歡呼聲。
押中的人興奮地大叫,而輸掉的人則破口大罵。
其他沒有下注的觀眾則因為各種原因叫喊著,恐懼、噁心、興奮、瘋狂交織在一起,使得這片場地變得更加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