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絕望
最近薄岑吟都沒回過家。
發的資訊也不怎麼回,像是消失了一般。
李沫晴強烈地不安起來。
本就在月色讓她無比崩潰。
薄念進屋了。
“走吧,帶你去看看薄岑吟。”
李沫晴隨手拿了杯豆漿喝了幾口就跟上了。
“他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
薄念板著一張臉,“忙著結婚的事兒呢,我想讓你死心一點,你還年輕,別這麼死心眼。”
李沫晴加快了步伐,臉上抹著濃妝。
或許早該結束了,現在去做個了斷也好。
面具男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一邊是道德感,一邊是愛。
或許現在放手,才不會對不起他。
李沫晴捋了下眼前的髮絲。
手動地刪除了薄岑吟。
默默地看著他就好了。
她整理了下情緒,到了會場。
薄念從包裡抽出一張面紗戴在了她臉上。
她捏住李沫晴的下巴左右看了一眼,又拿出一頂假髮,替她貼著劉海假髮片。
薄念拿出卸妝水幫她卸下眼妝。
李沫晴老實地坐著,任由她隨意擺弄。
完事後,她完全像是兩個人,薄念這才點了點頭。
薄念走遠些又看了一眼,厚重的劉海到眉毛,眼裡似乎有一片浩瀚星海。
看著稚嫩得有些可愛。
如果這個小姑娘不說話的話,或許會更可愛,那天的話薄念實在是消化了好久。
她還是憐惜這個小姑娘的,錯就錯在出身不好,又遇到了薄家。
李沫晴和薄念坐在人群之中。
但是一來客人就會向薄念打招呼。
頂前面的小臺子上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反正穿著長裙,薄岑吟牽著她的手。
李沫晴只覺得頭頂的吊燈有些許灼眼,讓她眼眶不自然泛著淚光。
她小聲道:“其實他可以直接告訴我的,我會走的。”
薄念隱隱有些不忍心,嘆氣道:“離薄家遠些,不然倒黴的也是你,這樣也好,過幾天他們就該結婚了。”
李沫晴捂住嘴,把頭埋在了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這又算什麼,難道他以為自已結婚的事兒能瞞著她一輩子嗎。
還是說,他在等一個說出口的機會。
那麼些天的冷淡,是在思考怎麼開口嗎?
今天格外有點冷。
會場外面,烏雲低壓壓的,隱隱降下些小雨。
薄念脫下外套搭在了她露出的肩膀上。
這套裙子很薄。
李沫晴整理了下情緒,抹了一把眼淚,這才抬頭看她。
她眼睛紅了一圈,想看不出來哭過都難。
薄念手指微動,拍了拍她肩膀,“看完就該死心了。”
李沫晴哽咽著。
周圍的人也只當她是個痴女,愛而不得罷了。
如今的薄家小少爺馬上要成婚了,那些傾慕他的人就算是哭破了天也沒用。
她坐在中央處。
圓桌上擺著各種山珍海味,服務員還在繼續上菜。
臺上薄念一副冷漠的模樣,只留那個女孩一個人念著所有話。
今天就是走個過場,薄家在宣誓主權罷了。
李沫晴拉攏了黑色女士外套。
“我先走了,去收拾屋子。”她留下這句話,在薄唸的目光下逃了。
她又一次沒用的逃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外面雨勢忽然大了起來。
瓢潑大雨鋪天蓋地地襲來。
李沫晴懶得去商店下避雨,乾脆迎著雨回北方路。
高跟鞋磨得她腳疼,踢踏地上的水時更是沉重無比。
雨水澆灌得假髮沒了型兒,順著臉頰一路滑下。
假髮包裹住了臉,醜的沒法兒形容。
睫毛擰成了一小撮。
李沫晴用著最後力氣強撐著,她偏要這麼回去,就是不想避雨了!
計程車停在了她面前,車聲滴滴響。
司機開啟了車窗,“姑娘,來坐車,這麼大的雨淋壞了可怎麼辦。”
李沫晴搖著頭,繞開他走了。
路兩旁栽的樹東倒西歪,像是扭著腰在跳舞。
風一刮,樹葉上的雨水四濺。
她穿著溼噠噠的裙子,所看之處一片模糊。
忽然她瞧見腳下的水面,倒映著薄岑吟的身影。
她回眸一看,還真是薄岑吟追了出來。
李沫晴邁出步子跑了起來,耳邊風聲嗚嗚響。
現在她很不想見到他。
薄岑吟收起了傘,風吹起來,傘就是個累贅,太拖他速度了。
很快他就追上了李沫晴。
薄岑吟一雙大長腿,跑一步能頂上她兩步。
李沫晴揪心道:“這就是你說的解決方法嗎?!”
“你所謂的不讓薄夫人傷害我,就是去別的城市,這個行不通就答應她和別人結婚是不是!”
薄岑吟眨著眼睛,避免雨水全進去,“是,我是個懦弱的男人,但是我會對你負責的。”
李沫晴甩開了他的手,“夠了!我們該結束了,我不需要你的負責。”
李沫晴臉上全是雨水,呼吸都有些困難,她把仰著的頭低了下來。
大口喘息。
“我知道你只愛錢,我會給的。”
他抽出一把錢遞到了李沫晴眼前。
忽然,他沒拿穩,錢沾上了水飄落在地。
李沫晴頭一次這麼失望地看他。
她忍著難受,蹲下來一張一張撿了起來。
一手拿錢,一手拎起高跟鞋。
她冷著一雙臉紅腫的眼睛,緩緩失聲一笑,“謝謝你的分手費。”
李沫晴已經不清楚自已是怎麼離開的。
薄岑吟身後的來了個女人,撐著傘擋住了他的視線,叫他回去繼續參加會場上的宴會。
李沫晴每走一步都會推開一個鞋跟兒深的水。
她疲憊不堪。
心實在是太痛了。
早知如此,就不該愛上他的。
一個愛錢的女人愛上金主,遲早是這種下場。
忽然眼前出現個人。
穿著衛衣,撐著透明雨傘,戴著面具。
她沉重的眼皮猛地一睜,微顫著。
林先生推開車門,“跟我回月色,這麼損害身體就是在損害我的利益。”
她像一隻折斷翅膀的鳥,薄岑吟和月色就是她的籠子!
林先生坐在後面,嫌棄地看著她,“收起你這副可憐的樣子,你可是月色的頭牌,你不是還有弟弟嗎?想不想他。”
提到李笑笑,她瞬間清醒了不少。
可是眼淚又憋不住了,一下子痛聲嚎啕起來。
這麼破敗的家庭,這樣的男朋友,這麼壞的面具男。
她現在也只有李笑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