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流言
紅裳不知道如何說，乾脆一咬牙一閉眼，視死如歸般全說了“外面現在都在說您水性楊花，不守婦道，還說您行為不檢點，是為女性之恥。”
綠蘿瞪眼，“真是不想活了！敢這麼編排我們小姐！”
江晚玥站起身，“給我更衣，我知道是誰幹的。”
江晚玥一路往外走，想到那契書還在沈千憶那，結果一出門就碰上了沈千憶，沈千憶拿著匣子，遞給她，“外面的事我都知道了，定是周雋天刻意而為，我陪你去將此事處理了。”
江晚玥拿過匣子，“表姐，此事就不用你幫我了，我自已去。”絕對不能讓表姐知道這契書為何而籤。
江晚玥拒絕了她，乘著馬車往周家去，門房見了她，恭敬的迎她進去，江晚玥坐在馬車上，是紅裳下去傳的話，“跟你們五少爺說，我們小姐在江家月滿樓三樓天字房等他。”
話完，江晚玥就去了月滿樓，她雖然生氣，但還沒有喪失理智，這事總不能在大街上說，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處理了。
江晚玥讓紅裳在門口等著，沒多久，周雋天就來了，穿著件絳紅色的袍子，戴著寶冠，像是刻意打扮過，好像知道她會來找他。
他一進門，江晚玥就將匣子放在了桌上，她留了個心眼，還上了把鎖。
周雋天眼眸溫柔，帶著淺淺笑意坐下，“玥兒怎麼不登周家的門，跑這麼遠會面，等急了吧？”
江晚玥面色冰冷，“你做出這事，就別再妄想我會對你周家有什麼好臉色。”
周雋天靠在椅背上，把玩著玉佩，輕鬆至極，“我不記得我做過什麼讓玥兒生氣的事。”
“我們早簽了契書，在此事時間上做手腳的，你敢說不是你！”江晚玥話語篤定，這件事對誰來說先後順序都不重要，只有周雋天，他不想退婚，就勢必也要逼得她回頭。
周雋天朝著她笑得一臉欣慰，彷彿在欣賞一件最美的作品，“我從前竟沒發現，我的玥兒是如此聰慧。”
江晚玥雙手環抱，脊背挺直，聲音堅定，“我只當是你昏了頭刻意報復我對你的冷淡，所以我才找你說這些，你應該知道我手上也有一份契書吧？退婚在前，你怎麼編排都沒用。”
周雋天看著桌上帶鎖的匣子，笑容放大，“這契書沒寫日期，是無用的，以後玥兒出門行商，可要仔細些了，不過有我在，也不會讓玥兒被欺負的。”
幾乎是一瞬間，江晚玥渾身冰冷，刷的站起身，撐在匣子上，“你早知道這些！”
周雋天依舊坐的坦然，“這契書是你得知謠言逼我籤的。”
“你放屁！這上面的手印血色深褐，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江晚玥氣的說渾話，也因為自已的話找回了底氣。
周雋天放下玉佩，眼裡的愛意噴湧而出，“玥兒真是處處都讓我驚喜，就是血跡深褐，也頂多是證明在回言川前籤的，那就是你雷厲風行，墜海回來就逼迫我按了手印。”
聞言江晚玥手死死的摳著，透露出她的緊張和氣憤，“所以你宣揚此事，想借此逼我低頭？呵~你們周家行事還是一如當年，小人行徑。
當年你周家看我身負盛名，你刻意接近我，導致祖母定了這婚約，可我爹孃不願，你周家怕因此失之交臂，便散播了我倆已定婚事，若不是當年我對你也有兩分情意，僅憑當年的事，我江家早就對你周家出手了，這麼多年，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當年的事是周雋天的母親一手策劃，前些時日周雋天原本已經後悔了，此時再聽，他卻格外慶幸早早下手，“玥兒，只要能得到你，我不在乎什麼手段。”
江晚玥說不出什麼情緒，“從前我以為你是擔得起君子這個詞的，你永遠是副溫柔有禮的樣子，做事也是坦坦蕩蕩，無論對誰，你總是含著笑，我也從未想到，你實際是個這樣的人。”
周雋天聽著這些話沒有絲毫的心虛，“玥兒，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願意繼續做你的君子。”
“呵~你想拿這事綁著我？威脅我？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什麼名聲，無論外面如何說，我都不可能跟你重修於好。”江晚玥一如往常的傲氣，她從不畏懼那些虛名。
周雋天站起身，他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江晚玥在他面前顯得十分嬌小，聲音是一如往常的清朗，“玥兒，我瞭解你，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所以我沒打算用這個來壓迫你，
不過我也知道，你京中的大哥，原本今年要升二品，任職吏部尚書，卻因為你推韓尚書的千金下水，此事擱下了。
還有疼愛你的大嫂，她家中尚有姐妹待字閨中，原本是待嫁的年紀，賞花宴上的各家夫人卻個個顧左右而言其他，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你不在乎的名聲，都傷害到了你最在乎的人。”
江晚玥從來沒想過這些，她從小就有各種莫名其妙的髒水往她身上潑，家中人也都是護著她，幫她處理好，讓她不要在意，可她從不知道這些事居然影響這麼大，
她從未聽大哥大嫂說過這些事。
莫名的慌張席捲全身，“不可能！你騙我，皇帝表哥和姨母都查清了此事與我無關，你也知道那些事都不是我乾的！是別人陷害我的！”
“查清？京中局勢錯綜複雜，你以為這些事是能查清的嗎？其中牽扯多少人，你的皇帝表哥和姨母身居高位，忌諱眾多，你以為真的能查清嗎？
知道他們擋了多少參你江家的摺子嗎？你又知道有多少人說你的皇帝表哥徇私枉法嗎？早已不復當年的民聲了，
你不明白，可我們都明白的很。”
她只覺得寒意從腳底升到頭頂，竟說不出一句話，她以為這些事是真的已經查清了，她從未想過這些彎彎繞繞，她以為事情非黑即白，不是她做的，自然能還她清白。
周雋天還在說，“還有你的爹孃，知道外面人怎麼說他們嗎？都說他們以權壓人，生了個禍害還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