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自己去問
秦書走到男廁門口，掏出紙巾，裡面靜悄悄的，只有高三的學生還在學校，這裡顯得格外冷清。
“方一凡，你在哪個坑？”
“這兒呢！秦書，我可等到你了！”方一凡的聲音裡滿是解脫。
秦書笑著把紙巾遞過去，正要離開，卻聽見方一凡一聲驚叫：“我靠！！！”
那聲音，彷彿世界末日來臨。
秦書一愣，忙問：“怎麼了？”
“我……我手一滑，紙巾，紙巾掉坑裡了……”方一凡的聲音帶著哭腔。
秦書一陣無語，心裡暗罵：這運氣，真是背到家了……
在方一凡的哀求聲中，秦書一臉無奈地踏進烈日下的校超市，汗水未乾，又捏著一包紙巾匆匆出來。
腳步卻忽然一頓，他眼珠一轉，折返，又往籃子裡扔了一包，心裡暗笑自已的小心思。
“這次可別再搞砸了。”廁所門邊，秦書一邊透過門縫遞紙巾，一邊忍不住唸叨。
“嗯！”方一凡應得乾脆，卻沒想到，褲子上的汙漬早已被風吹得乾巴巴。
他咒罵一聲，試圖站起，卻雙腿發軟，眼前發黑，險些一頭栽倒。
終於，方一凡像棵搖擺的柳樹，一步三晃地出了廁所，看到秦書那一刻，他眼眶發熱。
“秦書，今天真是救了我一命！以後你有事，我方一凡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他信誓旦旦，又忽然一笑，“當然，為了陶子，我可得保留點力氣。”
秦書聽得一臉懵，心裡直犯嘀咕：黃芷陶對方一凡的冷淡簡直要結冰了，這傢伙怎麼就看不見？
他攙起還在搖晃的方一凡，慢慢往教學樓挪。
“方一凡，你今天沒騎車來吧？”秦書忽然想起那張黴運卡，忍不住問。
“沒有啊，怎麼？”方一凡疑惑地抬起頭。
“晚上別亂竄，跟林磊兒一塊兒回家。”秦書的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
方一凡低頭，目光落在校服上的那塊汙漬，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哥，我哪兒有心情瞎逛？只盼著放學鈴聲，回去痛痛快快洗個澡。”
“英子呢？”方一凡突然想起，安眠藥還在她那兒。
秦書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真是任何時候都不忘自已的小算盤。
“晚自習完事兒，你自個兒去找她。”
……
……
晚自習結束，秦書踏進家門，還沒坐穩，陸母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兒子，回來了？你那訊息，簡直神了！”陸母的聲音興奮得發顫。
秦書心裡一喜，看來他們果然買了匯星科技的股票，企鵝集團的訊息也如他所料。
“你們買了多少？”秦書好奇。
“沒多少，也就幾千萬吧。”陸母的笑聲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
“這次少說也賺個一千多萬，過兩天股票一拋，我再給你打五百萬過去，你的那份兒。”
秦書哭笑不得：“媽，你昨天給的threemillion我還沒想好怎麼花呢，這又來五百萬，你不如給我指條明路得了。”
“路？自已的路自已找。”陸母看了看時間，“媽這邊忙，你早點休息，別熬太晚。”
“……”
學習？秦書差點兒笑出聲：“好的，媽。”
……
……
夜深十點，其他同學早已洗漱完畢，埋頭書海，而方一凡和林磊兒，卻還在計程車的夜色中顛簸。
本想坐公交回家，豈料半路拋錨，這會兒，兩人還在為今晚的意外買單。
方一凡無奈，只能另尋出路，坐上計程車，豈料這輛車又在中途拋錨。這已是他們今晚換的第二輛出租，正心煩意亂時，母親童文潔的電話鈴聲響起。
“方一凡！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還磨蹭不回家，是不是皮癢找抽？！”電話那頭，童文潔的質問如同連珠炮，“你一個人胡鬧還不夠，還拖著磊兒！”
方一凡握緊手機，滿腹委屈，將手機遞給了林磊兒。林磊兒輕聲開口：“小姨，我們沒有……”
童文潔一聽到林磊兒的聲音，語氣立刻軟了下來：“磊兒，告訴小姨，發生了什麼？”聽完林磊兒的敘述，她簡直不敢相信，今年的黴運怎麼會如此纏身？
“你們在哪？我開車去接你們吧。”童文潔提議。
方一凡卻冷哼一聲：“我們自已回去！”他的話語中帶著不甘。
“方一凡，對不起，我剛才誤會你了。”童文潔想起丈夫方圓的話，決定道歉，“母子哪有隔夜仇，這次是媽媽不對。”
方一凡緊繃的臉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這次就放過你，下不為例。”然而，他們還需等待，等待那該死的黴運卡失效，還有漫長的兩個小時……
方一凡和林磊兒穿越了重重困難，終於回到了家。
他們前腳剛跨進門，方圓和童文潔就急匆匆地從客廳走來，目光瞬間被方一凡校服上的那塊觸目驚心的汙漬吸引。
那股子菜湯味兒，彷彿在空氣中瀰漫著不幸的一天。
“這是怎麼回事？！”方圓的聲音裡滿是驚訝。
方一凡一臉疲憊，書包隨意甩在沙發上，徑直朝洗手間走去，聲音裡帶著些許無奈，“別問了，今天我真是倒黴透頂，讓我洗個澡清靜清靜。”
方圓和童文潔面面相覷，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林磊兒，似乎在尋求答案。
林磊兒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我在晚自習後找他，他就這樣了。”
“行啦，磊兒，你先去洗澡吧。”童文潔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些，“今天你也累壞了，去我們房間洗吧，方一凡這裡……”
“是啊，快去吧。”方圓趕緊接話。
林磊兒默默點頭，轉身朝房間走去。當客廳只剩下這對憂心忡忡的父母時，童文潔忍不住說出心中的擔憂：“他是不是又在學校打架了？”
方圓的臉色陰沉下來，“極有可能。咱們要不要聯絡李萌老師，瞭解一下情況？”
“方圓，你還有沒有點責任心？兒子都轉班了，你心裡就只有那個李萌老師！”童文潔的聲音裡帶著火藥味。
方圓連忙擺手，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陪著笑臉：“是我的錯，我還沒適應，別生氣了。”
“適應？你以為這是鬧著玩的？方一凡的成績都這樣了，你還能這麼淡定！”童文潔的聲音高了八度。
方圓做了個制止的手勢，“好了，好了，小聲點。那我去找陳奇老師瞭解一下情況？”
“等他洗完澡，我自已去問。”童文潔語氣堅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