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樓宇。”
“殺人動機是什麼?”
“沒有。”
“理由?”
“正當防衛。”
負責審訊樓宇的女警官停下手中如椽大筆,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檔案。
她輕輕合上筆帽,與樓宇四目相對。
“好的,樓宇先生。從你的神態來看,你並不像會主動行兇殺人的人。你能否跟我談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呢?”女警官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樓宇面不改色,將昨晚之事娓娓道來。
“樓宇先生,你所說之事可有證據?你要知道,如果你的口供與我們的調查結果大相徑庭,你將要面臨的後果……會很嚴重。”女警官目光如炬,企圖從樓宇的表情中捕捉到蛛絲馬跡。
“實話實說,我沒什麼好隱瞞的。”
“好吧。”女警官終是沒能發現什麼。從一旁的同伴手中接過資料進行核實。
“樓宇先生,麻煩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覺醒的的嗎?覺醒的能力是什麼?我們這邊好給你備份。”另一名警官問了一句。
“無可奉告。”樓宇閉上眼睛,聯盟有規定,凡涉及覺醒者能力,除聯盟直系高層、備案部外,一般人是沒資格詢問的。
“抱歉。”那名警官眼中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可以了,樓宇先生。你可以離開了。”
女警官合上資料,衝樓宇笑了笑。
“這就完了?”樓宇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是的。您的口供屬實且您是覺醒者。我們並沒有權利扣押您。”女警官解釋起原因。
雖然感覺這操作有點流水化了,完全不能跟中國愛崗敬業的警察們相比,但能早點走畢竟不是什麼壞事。樓宇正準備起身離開,審訊室外卻有敲門聲傳來。
女警官尷尬的衝樓宇點了點下頭,起身開門。
“邢警官?你來……哦,案子已經處理好了。這是資料,你看一下。”開門後,女警官看向門口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感到有些疑惑,邢警官作為那位的親信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她想了想後,將手中資料遞了出去。
“不需要,這件案子你們處理好了就行,我是來請樓先生的,黃局長想見他。”邢警官將資料推了回去,說明了來意。
樓宇聽後神色微微一凝,默默打量著這個突然闖入的邢警官。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仔細想想,樓宇來到他面前:“走吧。”
……
局長辦公室
邢警官將樓宇帶及此處,敲了敲門。
“進。”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門而出。
得到答覆後,邢警官帶著樓宇推門而入。
進門後,映入眼簾的除了兩張沙發,一張辦公桌,一些檔案,和一個目光炯炯的中年人外,樓宇便再也不見其他事物,簡單樸素中透露著大氣。
“局長,樓宇先生來了。”
“嗯,你先出去吧。”
門輕輕關上。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黃局長一直盯著樓宇,讓他有些不自在。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樓宇也不說話,開始盯起了這位局長。
又過了兩分鐘,黃局長呵呵一笑。率先打破僵局。
“樓宇。”黃局長取出一副眼鏡戴上。他笑起來的樣子莫名有股親切感,並不像一位久居上位者。
“請問黃局長找我什麼事?”樓宇同樣笑道。
“我叫黃文禮,你可以叫我黃叔。”
“哦?‘皇’叔?所以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樓宇懶得套近乎。他對這個世界的警察沒什麼好感。
“放輕鬆,審訊的環節已經過了。就算是出於對你的欣賞,我想見一見你。”
“欣賞?”樓宇不屑,騙鬼呢?“我並沒有覺得我身上有什麼亮點。”樓宇搖頭。
憑什麼欣賞他?樓宇眯了眯眼睛,心裡已給黃文禮貼上了虛偽的標籤。
“你是覺醒者。”黃文禮身子微微前傾。說到覺醒者三字時提高了分貝。
“你想要加入聯盟嗎?”
樓宇一愣,黃文禮這話題轉的太快。
“我可以做你的引薦人。”黃文禮正式丟擲了橄欖枝。很認真的盯著樓宇。
“……
為什麼?你瞭解我嗎?你是警官,而我才剛剛殺過人,從你的角度看,我怎麼也不會是一個‘好’人吧?你這就要舉薦我?”
不論有何目的,黃文禮都操之過急了,樓宇還是不信,那麼多沒加入聯盟的覺醒者搶破頭的免試舉薦名額,以他目前展現的價值——沒資格得到。
退一步來講,在沒摸清這個時世界底細之前,樓宇不想莫名其妙的加入什麼組織,哪怕是聯盟。
面對樓宇靈魂三問,黃文禮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可以離開了,不過若你有意加入聯盟,隨時可來找我。”黃文禮嘴角上揚,禮貌地微笑著,下達了逐客之令。
樓宇不以為意,他漸漸習慣了這個警局的風格。瞥了黃文禮一眼。正當他準備邁步出門時,目光卻被門框上懸掛著的一幅人像畫吸引。
“那是我的兒子,他和你一樣出色。”見樓宇凝視著那幅畫,黃文禮輕聲說道。
樓宇對黃文禮的好感度略微上升了一些。不是因為誇讚,而是因為他感受到了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
“抬頭便能望見……”黃文禮再次微笑道,這次的笑容格外自然。
“嗯。”樓宇淡淡答了一句。收回目光,拉門而出。
嘎吱……呯。
“莫名其妙”的一次見面——結束。
門扉緊閉,黃文禮開啟電腦,螢幕中播放的正是閃電的光芒對映在樓宇面龐上的畫面……
兩天後
處理完家中事務,張林福調整了兩天,便來上班了。同時,在他的申請下,他下午獵殺血毒鴉的工作被調換了。
上次的事情讓張林福很害怕,雖然樓宇告訴他那個組織的老大已經被殺了。但張林福堅持調班。他要每天下午去接張薇薇放學,畢竟,張薇薇是他唯一的家人。他不希望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樓宇也不可能時時都圍著他們一家轉。
“宇崽,你……今晚有空沒?”張林福神色憔悴,找到正在吃飯的樓宇。有些遲疑的開口。
“張叔,你這才兩天怎麼就來了?”樓宇放下碗筷,看著張林福的狀態有些擔憂,他記得上面給張林福批的是半個月的假。
“宇崽,不礙事的。我今晚……想請你吃個飯,你看,你有時間嗎?”
樓宇微微蹙眉,張林福現在給他的感覺很不自然,跟他說話變得拘謹了。
“哎。”樓宇輕嘆一口氣,“我有時間。”
“好!今晚我家,8點!你過來,我親自下廚!我先去買菜!”張林福聽後一喜。火急火燎的走了。
樓宇望著張林福的背影,有些感觸。
不去多想,繼續吃飯。
晚上 8 點,樓宇來到了張林福家中。牆壁和天花板上還有兩天前的痕跡,不過已經淡了很多。
桌上已經擺上了琳琅滿目的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樓宇哥哥,你來了!”張薇薇撲進樓宇懷中,很是歡喜。小姑娘一如既往的活潑。
“宇崽,你們先吃。我再炒兩道菜。”張林福抹了一把汗,話音未落,又一頭扎進廚房。
……
一頓飯從8點多吃到了10點。張薇薇早早便困了,回自已房間休息了。
張林福白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也有些醉了。拉著樓宇轉移了戰場。來到樓頂繼續喝。
樓宇現在的體質早已更超兩天前,喝到現在還沒感覺。
樓頂之上,又是三杯酒下肚。樓宇耳邊突然傳來啜泣聲。
樓宇一驚,才發現,張林福不知何時仰面哭了起來。
一陣風吹過,畫面變得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