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阮音,快起來!上學要遲到了!!”男子一邊高聲呼喊,一邊用玩偶扔在她身上。阮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那漸漸清晰且熟悉的佈置,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這是?”突然,窗簾被猛地拉開,陽光如利劍般刺入她的眼睛,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男人把校服扔在她臉上,催促道:“快點起來,上學要遲到了!”“爸爸?!”阮音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淚水奪眶而出。她的父親在她 20 歲時就因心梗去世了,此後她常常在夢中與父親相見。久而久之,她的夢境竟然產生了一種她父親一直活著的錯覺。

“又在做夢了啊……”阮音心裡想著。“啪”的一聲,頭上突然傳來一陣疼痛。“好痛!”原來是爸爸拍了一下她的頭。客廳的電話響了,爸爸去接電話,只聽見他說:“你快點穿衣服啊。”阮音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心裡想著:反正是在做夢,不上學又能怎樣呢?反正下一秒就會醒來,怕什麼。

“志偉,怎麼還不來啊?等你帶早點都餓死了!” “媽,我這就來了,音音還沒起呢。” “哎喲,孩子那麼多作業能不累嗎?遲到就別去,送我這來我待一天。她上次說的什麼花知曉的禮盒要不要啊?來陪我去銀行取退休金啊,我不認字,拿了錢給她點去買,” “媽!別慣著她了,都高中了,老師不讓化妝,不要給她錢了,她老師也不讓隨便請假了!” “你懂什麼!我想給就給。下班帶來吃飯,早點帶過來我要去打麻將了!”老爸掛了電話嘆了口氣。看見阮音居然又躺在床上“還不起啊!”看著就要衝過來。

阮音見狀,如彈簧般迅速起床,收拾起桌上的文具,嘴裡還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我起了!我起了!正在收拾呢。”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豬叫。“怎麼了?”爸爸正手裡拿著茶杯,驚疑不定。

“圓規把我手劃破了,好疼啊!都流血了!!!”阮音的手被劃了個大口子,鮮血汩汩流淌,令人觸目驚心。

“哎呀,快過來,我給你看看”,大概是太想爸爸了,在爸爸拉著她的手那一瞬間,她難受得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已分不清是因為想念爸爸,還是因為手被劃破的疼痛。

“啊 !!!!爸那是酒精啊!!”又是一聲慘絕人寰的豬叫,她確信此時痛哭流涕,只是因為手疼得撕心裂肺。“啊..拿錯了,這個才是生理鹽水。”阮音嘆息著,心中暗想,沒有危險的時候爸爸就是最大的危險來源...

等等!!!做夢怎麼會疼,還會流血啊!!!! 阮音驚惶失措地大叫著站起來,突然覺得頭痛欲裂,彷彿要裂開一般,最終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怎麼了?傷口不是在手上嗎?怎麼腦子也有問題了?”爸爸急忙上前,憂心忡忡地檢視。

阮音頭痛欲裂,彷彿要被撕裂一般,她的思緒陷入了碎片般的回憶之中。

在那片廣袤的樹林中,她一直拼命地奔跑著。“阮音!!!”好像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她一個轉身,一個黑影突然如鬼魅般出現,狠狠地將她敲暈。她無力地倒在地上,視線模糊,無法看清面前人的面容,只覺得那個人很高大......頭痛欲裂,身體發冷,她完全使不上勁,甚至發不出一絲聲音......

“音音!”突然,一雙有力的手宛如救命稻草般抱住了她,整個身體彷彿有了堅實而溫暖的依靠。那股乾淨的味道是如此熟悉......是馳硯嗎?阮音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雙眼好似被淚水浸溼,血流如注,讓她覺得抬起眼皮是如此艱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隨著爭執聲響起,她感覺自已失重一般再次摔倒在地,彷彿有人在推搡和爭執。她艱難地抬起眼睛,只見兩個模糊的人影在扭打。很快,一個人倒下了。她拼命想要伸手,模糊中,她感覺自已手裡握著什麼東西,越來越靠近,好像是一把刀。一團黑影籠罩著自已,就聽到“去死吧你!”一聲怒喝,緊接著“嘭 嘭”兩聲,馳硯抱著阮音,心臟被捅了一刀。馳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那個人一腳踹翻,撞在樹上後暈了過去。馳硯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那溫熱的大手緊緊握住了阮音,與她一同走向了死亡。

———馳硯和我都死了…

“呼啊!!!”阮音猶如離水的魚一般,突然在爸爸的懷裡抬頭大口呼氣。“音音你怎麼了啊!別嚇唬爸爸!”看著爸爸急得似乎要流淚了,她伸手摸了摸,那是溫溫熱熱的真實觸感......驟然,她想起來了,她被人襲擊了,馳硯為了保護她也被捅了,她們一起死了......痛感,流血,所以?!一個驚人的想法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她的大腦——她重生了!!!!

“爸爸!!!!”阮音嚎啕大哭著緊緊抱住爸爸,彷彿要把這輩子所有的悔恨和思念都發洩出來,“爸爸你還活著真好啊,我好想你啊!以前是我混蛋,我以後不會再氣你了,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出人頭地,帶你過好日子的爸爸嗚嗚嗚嗚......”爸爸被阮音的舉動搞得暈頭轉向,但心裡卻充滿了感動和溫暖。“爸爸不求你成龍成鳳,只要你健康快樂,爸爸就心滿意足了。”

阮音緊緊地抱著爸爸,她知道爸爸很瘦,可真的擁抱起來才發現,爸爸竟然瘦得像一把皮包骨。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味,是她從小就熟悉的味道,然而,這次她居然沒有聞到那股令她討厭的酒味了!!!

“爸,你不喝酒了啊?”

“喝什麼喝,你趕緊上學去,我給你奶奶送完早點,還要去單位給我的黑熊餵飯呢。”

“什麼黑熊啊?動物園嗎?”

“我的比利時牧羊犬啊!你快點上學了!”

“哦哦,好,那我上午去了啊,晚上見爸爸。”

阮音拎起書包拔腿就跑,登上公交,她凝視著掌心中反射著陽光,心中默唸著“不喝酒就好”。

父親當年由於工作受挫,陷入自暴自棄的泥潭,長期酗酒,那個原本乾淨溫和的爸爸,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變得沉默寡言、自閉。最終,他因酒精中毒引發心臟驟停,永遠地離開了人世。爸爸年輕時酷愛機車和動物,個性鮮明,是個酷炫的男人。然而,婚後的他,彷彿被家人和阮音的出生拖入了無底深淵。媽媽是軟弱說不上話的人,爸爸再有自我想法也難以抵眾。為了孩子,爸爸賣掉了自已心愛的摩托車,賣掉了那一缸的魚,就連小貓小狗也因為大伯的一句“別影響孩子上學,心思要放在正地方”而被迫送走。

爸爸心地善良,喜愛小動物,在她小時候的記憶中,就覺得爸爸與眾不同。他的身上有靈性。阮音的父親生得一雙美目,眼大而明亮,睫毛修長,雙眼皮使眼睛更顯圓潤,眼尾微翹,眼神清澈靈動,似含深情。她的眼睛和父親如出一轍,這雙美麗的眼睛,成為她日後成為主播的最大魅力。她見過無數人,卻無人能及父親眼睛的美麗,她覺得父親的靈性源自這片大山,父親就是這片山脈的守護神。所以他一直認為,她成年以後父親完成了他的責任,便長眠於這座山中了。

可惜的是,父親那雙曾經靈動的眼睛,最終變得死氣沉沉,呆滯木訥,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阮音親眼目睹著父親從一個意氣風發的人,在他人和社會的冷言冷語中,逐漸淪為一個只能借酒消愁的軀殼。最具諷刺的是,大伯的外孫女出生後,那個曾經對自已父親說養動物會影響孩子學習讓阮音大學一定要省吃儉用不要亂花錢的人,卻為了外孫女開心去製作精緻的倉鼠營養糧。阮音那時候看著那隻倉鼠特別想把大伯對她父親的束縛和自已不幸的遭遇加持在她大伯和侄女身上,可她最終沒有這麼做,因為他大伯不會像父親一樣無力反抗,總會有人向著他的。大伯是個有哮喘的人,因為外孫女的一句喜歡,就給她買了一隻貓。周圍的人沒人阻撓大伯而是一起討論著“瑤瑤肯定喜歡貓吧,她姥爺那麼寵著她一定會給她買的”那時的阮音就已經明白了,沒有人關心她和她父親的喜好。他和她父親一樣是受訓者。他們對爸爸和大伯的截然不同的態度,預示著他們將來對阮音和侄女瑤瑤也會是天差地別。爸爸死後她一直覺得自已就是那個束縛住爸爸的枷鎖,所以爸爸有時候會表現出很不喜歡自已,她當時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要是死的是我不是我爸爸就好了,但再後來阮音上了社會,她才明白始作俑者並不是她,是社會和親戚的畸形壓迫,他們就像竹簍裡的螃蟹一般,社會底層被壓迫糊塗勞累生活的人,怎麼會容得下清醒超脫想要做自已的人呢,他們披著為你好的長輩地位為你扣上枷鎖,硬生生的把你按在水裡,還要責問你為什麼看著這麼難這麼扶不起來。真正的始作俑者是那些伸手捂住你的人,而不應該是受害者有罪論。

既然老天垂憐讓她再來一次,她一定要改寫那些悲慘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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