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次談判

在眾世家子弟正思索著對策之際，他們收到了丞相的邀請，邀請他們前往丞相府參加一場聚會。

當戶部尚書馮博文抵達丞相府時，發現所有的世家子弟都已經到齊，正聚集在廳堂裡，一邊品著熱茶，一邊交流著彼此的想法。

司空近賢的到來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馮博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禮貌的向司空近賢問道：“丞相大人，今日召集我等來到貴府，不知有何重要的事務需要商議？”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不解。

兵部侍郎周懷仁心中暗想：“大家都是名門望族，你卻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難道還能有什麼好事？”

司空近賢輕輕抿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大家都是出自名門望族，老夫也就直言不諱了。”然後開啟話題：“想必大家都在想辦法解決紙張的問題吧。”

兵部尚書張堯聽完，心中思忖到：“難道司空近賢也想要分一杯羹？這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語，馮博文心中暗自嘲笑：“瞧你們那點膽量，現在怎麼不敢說話了。”

於是他開口問道：“難道司空家也想要插一腳？”

司空近賢微微點頭，回答道：“是的，家主也是這個意思。”

周懷仁聽到這話，心中冷笑：“你這不也和我們一樣嗎，以前的清高勁去哪兒了？”

其餘眾人感到非常驚訝，這次司空近賢也只能聽從司空家的安排了？

這時，工部尚書楊彥章問道：“不知丞相對此有何看法？”

在經過深思熟慮的商議後，司空近賢向在場的眾人宣佈了一個訊息：“老夫與陛下進行了商議，陛下同意放開銷售。”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嚴肅，但同時也帶著些許為難。他停頓了一下，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彷彿在尋找他們的反應。

然後便接著道：“不過陛下還說了一些條件。”

眾人聽到這個訊息後，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楊彥章再次確認了一下這個訊息：“丞相大人，此話當真？”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不可置信。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他們都知道，如果條件可以，他們就可以為自已的家主交差了。

司空近賢再次點頭，然後詳細解釋：“陛下的意思是，紙張將以低價出售給商會，商會可以自由買賣。”然後看向眾人，觀察他們的反應。

喝了一口茶後繼續到：“朝廷最多在縣州郡開設店鋪，但數量有限，以確保商家有足夠的空間。具體為，縣一級可以開設一家店鋪；州一級可以開設兩到四家；郡一級可以開設三到六家。至於鎮以下的地方，朝廷將不會設立店鋪，將這個機會留給商人。”

這也是陸子陽的意思，給商人空間，但也要有官方店鋪用來指導價格，以免商人價格過高。

話畢，司空近賢再次看向眾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信任，彷彿在告訴他們，這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挑戰。

兵部侍郎周懷仁心中暗自思量，這留出的市場空間頗為可觀，只是不知價格和條件如何。想到此處，他便開口詢問道：“丞相大人，不知這價格和條件究竟如何？”

司空近賢看向周懷仁，回答道：“售於商人的價格為5文一張宣紙，草紙1文一張，衛生用紙3文一卷。至於朝廷的售價，各位應該都清楚，分別為10文、2文、6文。”

馮博文聽後大為驚訝，市場空間如此之大，利潤竟還有一倍之多。

這時，工部侍郎趙盛文開口問道：“丞相大人，那陛下的條件呢？”

司空近賢目光掃過眾人，解釋道：“條件為，出關賣往外邦，需要交稅，稅額為貨物批發價的三倍。以五文一張的紙張為例，稅額為十五文。”

禮部侍郎孫世昌聞言，不禁出聲質疑：“居然要交稅，還這麼多？”

司空近賢見眾人似乎不太滿意，便補充道：“陛下只給予八個名額，眾位可要早點做決定。”

戶部尚書馮博文思量再三，如實回答到：“丞相大人，此事我們無法擅自決定，還需徵得家主的同意。目前只有八個名額，如果這樣安排，相信家主也會同意交關稅。”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司空近賢接著說：“我想各位的鹽生意也不太好做吧，許多礦場都已經關閉了。”他的目光又掃過在場的世家子弟。

趙盛文嘆了口氣，他的家族擁有最多的鹽礦，因此損失也最為慘重。趙家主要求他儘快掌握煉製技術，這給他帶來了不少壓力。

其他人也紛紛嘆息，一提到這個問題，大家都皺起了眉頭，顯然都感到壓力不小。

司空近賢趁機加了一把火：“陸莊願意回收原鹽礦，不論成色，即使是毒鹽也可，五斤一文。但這個回收名額只限於在座的各位，且限量回收。具體來說，每次購買紙張的金額可以用來回收原鹽。換句話說，大家可以用自已的原鹽來換取紙張。”

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既能賺取豐厚的收益，又能解決鹽礦的困境，這也正是陸子陽的妙招。

司空近賢接著說道：“各位應該都對陸莊的寶物有所耳聞吧，如鐵爐、鹽、衛浴瓷器以及玻璃等。”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陛下的意思是將這次作為一個嘗試，如果進展順利，未來將會逐步放開這些貨物的許可權，並且會優先考慮名額上的商會。不過具體的時間還尚未確定。”

聽到這裡，眾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司空近賢看到眾人的反應，心中暗自滿意，他希望能夠和平解決皇家與世家之間的矛盾。

重要的事情已經講述完畢，司空近賢並不想再與他們多做交流，於是說道：“請各位在三天之內給予答覆。各位回府早做準備吧。”

在眾人離去後，司空景悄然從後門踏入，他之前一直在暗中聆聽，心中有些疑惑，於是問道：“父親，這是陛下的意思嗎？”

司空近賢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景兒，你已經長大成人，也應該開始思考問題。你認為這個方法如何？”

司空景與他的父親一樣，都渴望解決世家之間的矛盾，但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方法。

他沉思片刻，回答道：“孩兒認為這個方法是可行的。雖然表面上看似是在向世家妥協，但實際上是一種以退為進的策略。朝廷負責開發鋪設道路，然後將這些物品交予世家銷售，這樣既能充實國庫，又能讓世家從中獲利，同時還能夠推行新的政策，一舉三得。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我們一定能夠打破現在的僵局。”

司空近賢對兒子的見解表示讚賞，微笑著點了點頭。

司空景見父親點頭，又繼續說道：“這個方法還能緩解父親與家主之間的關係，使您在朝堂上不再孤立無援。不知道是誰提出了這個破局之策，孩兒希望能夠拜他為師。”

司空近賢聞言，很是欣慰，開口道：“好了，以後多與陸縣男交流，你先下去吧。”他並未直接回答兒子的問題。

“謝父親。”司空景自然聽懂了，滿懷喜悅地告退了。

司空景離開後，司空近賢一直靜靜地坐著，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過了許久，他輕聲嘆息道：“希望你就是那位能破此局之人。”

各世家的子弟們在離開丞相府後，並沒有再次聚集，而是各自回家寫信，將訊息傳遞出去。

第二天上朝時，司空近賢明顯感覺到，各世家的子弟們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變，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擠，甚至有好幾個人主動上前搭訕。

時間來到第三天，世家的子弟們齊聚丞相府，紛紛表示他們的家主已經同意了這件事。司空近賢在送走各家子弟後，立即前往了皇宮。

“丞相，是否已有訊息？”沈宸問道。

司空近賢輕輕點頭，臉上露出了喜悅：“是的陛下，各世家已有答覆，皆同意此事。”

沈宸龍顏大悅，欣喜地說：“果然不出子陽所料。”

沈宸已收到禁軍副統領吳德武的訊息，得知各世家派來打探情報的人已經撤走，心中明白世家應該都同意了此事。

司空近賢也為沈宸感到高興，稱讚道：“陛下，陸縣男果真瞭解世家，連臣都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沈宸沉思片刻，看向司空近賢，問道：“經此事後，丞相對革新縣男有何看法？”

司空近賢保持意見，回答道：“回陛下，臣以為革新縣男雖擅長揣度人心，可為已用，但仍缺乏城府，容易衝動。若上了朝堂，恐怕會對自身不利。”

沈宸聽後，有些失望，看來舅舅還是不想讓子陽進入朝廷。隨後，嘆了口氣：“朕知道了。”

聽到沈宸嘆氣，司空近賢輕聲安慰道：“陛下，以後縣男有所改變，也不是不可以。”

沈宸微微點頭，表示認同：“恩，那此事丞相儘快安排好。”

“微臣領命。”司空近賢恭敬地回答。

沈宸擺了擺手，示意司空近賢退下：“丞相，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司空近賢行了一禮，恭敬的退了出去。

沈宸獨自沉思，想到自已已經好久沒有去陸莊了。他決定趁這個機會，過去一趟，親自和陸子陽聊聊，順便看下生產情況，換上便衣後就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