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

“少將,吃肉。”他將自已碗中最大的那塊肉夾給了白梧桐。

白梧桐盯著這個看起來比自已小几歲的孩子,卻像一個大人一樣照顧自已。

“你這個小孩兒,長身體就該多吃些。”她正打算將肉還他,他卻端著碗溜走了,“這孩子…”

“段永志,那小孩兒誰啊?”

“大家都叫他小阮,他的年齡是這裡最小的了,貌似比少將要小三歲。”

一個小孩子啊…

用完飯後,白梧桐來到小阮身旁。

“屬下參見白少將。”

“不必多禮,吶。”白梧桐攤開掌心,一枚柳葉鏢靜躺在那裡。

“飛鏢?”小阮抬眸,很是不解。

“送你,就當感謝你給的那塊肉了。”

見他愣在了那裡,白梧桐抓起他的手腕並把飛鏢塞給了他,囑咐道:“保護好自已,我們一起回家。”

“是!”那一刻少年的眼裡多了幾分光芒。

小阮…

白梧桐接住劍後毫不猶豫地從側面擊向安鈞的劍。

鐺!劍斷,安鈞愣了一下,白梧桐快速穿過他來到小阮身旁,她抓住那柄槍劃破了拿槍人的頸部。

“小阮。”她蹲下檢視他的情況,周邊計程車兵也會意地護住了她。

“少將替我回家…”

小阮身上窟窿在不停地流血,任憑白梧桐怎麼捂都止不住。

“說什麼鬼話呢?!”她呵斥道,眼淚積在眼底,血染紅了她的手,“你的家你自已回!”

“少將…”小阮唇色發白,他的力量在跟隨血液流失,連說話都變得艱難了,“回家…”

他吃力地拿出那枚柳葉鏢,還沒來得及還給白梧桐,便失去了力氣。

“小阮!”白梧桐眼眶發紅,血絲密佈在她瞳孔周圍,一滴淚劃過她的面頰。

“少將,我們掩護你,你快跑吧!”

一個聲音傳進了她的耳中,兵力損失嚴重,他們選擇保住白梧桐。

“可…”

“少將!”

這一聲呵斥把白梧桐喚醒了,她撿起那枚柳葉鏢,人們圍成一個圈護著她,他們舉好手中的盾無論受到多麼強烈的攻擊也沒有亂掉陣型。

安鈞不曾想到他們竟會如此護著白梧桐,他抬起手,周圍人都停下了攻擊。

白梧桐也察覺到了不對,她低聲道:“大家準備好,我沒猜錯的話他該派出戰馬了。”

果不其然,在馬蹄攻擊下的他們根本就無法穩住陣型。

“大家聽我的,把兵刃從縫中伸出去刺傷他們的戰馬!”

白梧桐保持著冷靜,她儘量預估著要發生的事情。

“等等,留一匹。”

白梧桐踩著他們的肩膀躍出,這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她將一匹馬上的人踹了下去,她落於馬背上甩出了自已在手心抓了很久的飛鏢。

嘖,早知道這個女少將有幾分能耐,就不該讓弓箭手全部派向那幾個方向!

她在安鈞手裡奪回了紅瀛,他們搶了幾匹馬,試圖衝出去。

敵軍迅速圍了上來,衝在最前面的白梧桐卻沒叫停的意思。

馬上就要衝出去了,說什麼我也不能拋下他們,我要帶他們回軒國!

安鈞帶馬追白梧桐,卻被後面的人攔住了,他們選擇用自已的性命為白梧桐拖延時間。

看著遠去的白梧桐,安鈞暗中握緊了拳頭。

這個女少將…罷了!她出不了宥南。

白梧桐帶著僅剩的兵力藏匿了起來,她原本帶領的大概有一百七十多人,現如今只剩十幾個人了。

她坐在了一旁,雙手托起額頭什麼話都沒說,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過來氣。

接下來該怎麼做?如果是父親、父親會怎麼做…

這座城已經被他們圍住了,即使找到父親他們也未必能出去,我得想辦法與陛下派來的增援匯合!

段永志他出去了嗎?

白梧桐拿出那枚白玉棋子,她在地上畫好棋盤的模樣,僅剩的十幾位士兵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她把白玉棋子放在了正中心,周圍擺上了臨時找來的石子。

娘…如果是您,您會怎麼走這一步棋,您能把棋局和戰場融合,若是有您在我身邊就好了…

“少將,您沒事吧?”她身旁的人一臉擔憂地看向她。

“我沒事。”

最多等三天…三天之內再沒有段永志那邊的訊息,我就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您的胳膊…”

白梧桐看向自已不知何時受傷的左臂,傷口還在向外溢血,她熟練地從衣服的邊角扯下一塊,好在她還隨身帶了一小瓶藥。

她三下五除二地處理了傷口,抬頭道:“你們身上有沒有傷?”

“我們命大就手腕上有些淤青和破皮。”

看他們一個個沒出大事,白梧桐心裡多了一層慰藉。

“少將,你東西掉了。”

白梧桐的目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是秦凝月送她的平安符。

“兄弟們,這幾日不可拋頭露面、不可引人注目,我們要隱藏好,知道了嗎?”

“屬下謹遵少將指令!”

我們這顆白玉棋子必須要苟活下去!

接下來的三天裡,她帶著他們東躲西藏,一日只吃一頓,直至一隻信鴿飛來。

白梧桐取下信件,以匕首刺向了信鴿。

段永志的字跡展現在她眼前,信中提到他們回到了最初進宥南的地方,因敵軍巡查嚴密暫時躲了起來,並附帶了一張他們的路線圖。

只不過…要憑藉這畫功找到他們,還真有點困難。

“你們當中誰能認準段永志的畫?”白梧桐怕自已帶著他們偏離了畫上路線。

大家都紛紛搖頭,段永志的畫和他訓練時的認真態度,都是在軍營裡出了名的。

“這…可如何是好?”

白梧桐只得按著推理穩紮穩打走好每一步,他們在夜裡趕路白天躲起來歇息,幾天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半月。

“少將。”段永志與他們匯合後,帶著他們來到了藏匿地,“你們是路上遇到麻煩了嗎,怎麼才到?”

“那倒沒有,只不過是我有點看不懂圖紙,花費了些時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白梧桐說道,她可不願意傷了段永志作畫方面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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