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樹一臉的生無可戀地望著自已的爹,快掉進深淵了都不自知...
不過想想都這個份了還想給自已謀一份前程,內心又是一陣感動。
可是,爹走的塗節的路子,塗節又是胡惟庸的嫡系,明初四大案第一個就是胡惟庸案,不光誅了老胡的九族,包括御史大夫陳寧、中丞塗節、韓國公李善長、列侯陸仲亨等人,牽連致死三萬多人,殺的是人頭滾滾;就連與爹交好的宋濂之孫宋慎,此時哪怕就是個正九品的儀禮序班,也沒跑掉。
自已喝的是身體素質強化劑,又不是銅頭鐵臂變形劑,哪能扛得住洪武十三年的刀?
老朱上位,那個位子上的人,都木得感情;臺下的屍骨何止百萬,自已這小胳膊小腿都不夠填縫的;
就算自已跑了,爹孃怎麼辦?小潤果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小細脖子,哪能挨這刀?這該死的善良...
深呼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有大半年,我這金手指該怎麼救人,這該死的緊迫感;
藉口把孃親和小潤果遮蔽支開,眼神複雜地給爹說道:“爹,我不想舉薦了,你辭官吧!”
田拓廉一臉迷惑,隨即勃然大怒:“你在發什麼癔症!”
說完邊起身又要去取戒尺,田家樹急忙攔在身前,把沒說完的話迅速吐完:“朝廷將有大事,胡惟庸貴為宰相,為人囂張不知低調,收買人心,朝廷各部奏章、官員任職廢黜均經其手,民間只知宰相而不知當今聖上,這是取死之道!”
田父身形頓了頓,盯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兒子,滿臉驚愕地說不出話。
看著停下來盯著自已的父親,田家樹又繼續說道:“喜好功名利祿之輩送禮從不拒絕,連您都知道透過胡惟庸的門路給兒子能舉薦,當今聖上都不知道嗎?民間傳聞大將軍徐達曾面見皇上陳述其罪事,胡惟庸都敢買通大將軍府守門人福壽下毒,不過結果未遂;但誠意伯劉伯溫據說被害跟咱們這位權傾朝野的宰相脫不了干係。”
“甚至,他定遠老家的老宅子都出了祥瑞!什麼家庭能出祥瑞,爹你是讀書人出身,這意味著什麼還不明白嗎?你說,咱們這位胡相想幹什麼...”
田拓廉臉色晦暗不明,快走幾步緊閉偏廳的門窗,然後回身坐下,還未開口,兒子最後加了一句話宛如一記重錘砸在了他的心頭。
“咱們這位洪武大帝,刀可利著呢。”
說完,兩人大眼瞪小眼,田父艱難地開口:“誰教你的?尤其是涉及的朝廷秘聞,從哪裡聽說的?”
田家樹長出了一口氣,知道爹是聽心裡了,緊接著開始了奧斯卡小金人附身的表演:“這兩日昏睡,夢中有一個老者,說他是大商伊尹,要收我為弟子,傳我烹飪之術和治國之道,加上之前聽聞的民間小道訊息,所以兒子不能對您有所隱瞞啊,畢竟,您才是咱家的頂樑柱啊。”
田拓廉一聽,神情為之一振;
伊尹!商朝名相!也是中華廚祖!輔佐商湯滅了夏朝的,為商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
萬千讀書人的楷模,竟然護佑我田家!
是的,解釋的通了,難怪這小子給他孃親膩歪非要自已單獨立廚立灶。
想到此處,田拓廉趕忙叮囑田家樹,此事不得聲張,給老師多多請教。
望著被自已忽悠瘸了的老爹,田家樹莫名產生一陣笑意,強忍著,一臉嚴肅地重重的點了下頭;
畢竟,能給自已完美打掩護的藉口著實不多,想到此處,自已都佩服自已;
我,田*未來廚神再世*萬千少女的偶像*拯救田家於水火*家樹,才是要站立在大明之巔的男人!
是不是哪裡不對?
不對勁,還沒搞定老爹辭官這件事啊。
回過神來,田家樹忙問道:
“爹,啥時候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