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王哥除了眼睛裡滿是血絲外,已和平常無異,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波動,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非常平靜的望著我。

我被他剛剛那副模樣驚到了,此刻看著他的眼睛,結合剛剛王哥倒地前曾讓我趕緊跑,心裡已經隱隱的感到了不安。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再詢問一下王哥的身體狀況時,他已經動起來了。

只見他緩緩的走到窗戶邊,隨後猛的一拳打爆了窗戶,一瞬間窗戶上的玻璃就噼裡啪啦的摔碎在地,裂成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片。

隨後他彎下腰,拾起一片邊角極其鋒利的玻璃碎片,就對著走廊盡頭的我緩緩走來。

他的拳頭和手臂被玻璃劃傷了,正在止不住的滴血,但臉上還是那麼平靜,沒有一絲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的我頭皮發麻,我感覺下一秒王哥就會衝過來,把玻璃狠狠的刺進我的脖頸裡面。

想到這裡,我趕忙回頭,迅速躲進門裡去,只把門留下了一條小縫隙,隨後向外瞟去。

王哥還是在緩緩的向這邊走來,不急不慢。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近,我心裡的恐慌也越來越重。

王哥這是怎麼了?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一會不見,怎麼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他慢慢的走來,走廊的白色瓷磚上滴滿了從他手臂上流下來的血珠。

就在他已經快走到我家門口,我準備直接關門時,他的旁邊緩緩的開啟了一扇門,隨後領居半個身子探了出來,一臉疑惑的看著王哥。

“老王啊,你幹嘛呢?我剛剛聽到窗戶破了的聲音。哎呀?!你的手?怎麼沒事砸玻璃呢?很危險的啊”

領居說完後頓了一下,看了看背對著他的王哥,又看著我說:“小李啊,是不是你和王哥鬧矛盾了?有事好好說嘛,都是領”

就在領居話音未落時,背對著他的王哥猛的一個轉身,直接將手中的玻璃碎片插進了他的眼球。就一瞬間,領居的慘叫哀嚎爆發了出來。

“啊啊啊!你幹什麼!我的眼睛!”

隨後,王哥不顧自己已經被扎的滿是鮮血的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玻璃碎片轉了起來,直接將鄰居的整顆眼球挖了出來。

這一下讓領居疼的幾乎暈厥,隨後爆發出了更加撕心裂肺的叫聲:“啊啊啊啊啊!!!”

王哥似乎還嫌不夠,隨手把破碎的眼球丟到一旁,又狠狠的朝領居的脖頸扎去。

在玻璃碎片刺進脖頸的一瞬間,大量鮮紅色的血液噴湧而出,轉眼間就染紅了王哥和身後的牆壁。

領居似乎已經暈死了過去,整個人癱倒在地上,身後的血液蓄成了小小的血坑。

現在的王哥全身都被血液浸溼,頭髮上都在往下滴滴答答的滴血,見領居已經不動彈以後,又狠狠的向他的身上刺了無數下,才把手中的玻璃碎片丟掉。

玻璃碎片摔落在地,瞬間又裂為了無數片,這時我才注意到,王哥的手也被玻璃碎片劃的滿是深痕。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怎麼會有人活生生的把另一個毫無恩怨的人用玻璃刺死,甚至全程都面無表情!

看著被血液浸透的王哥轉身看向我,我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恐慌的情緒充滿了我整個大腦。

求生的本能使我瞬間縮回門內把門關上,隨後把門上能上的鎖全部鎖上。

隨後我還想把厚重的木沙發頂到門口,邁出腿走兩步才發現,自己的汗水已經打溼了整個後背,手和腿也抖的不聽使喚。

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來說,今天的事情無疑是震驚且恐怖的,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自己面前被殘殺。

從古至今以來,一般人類都會對同類的死亡感到極度恐慌,除非你是殺人的那一方,這樣腎上腺素會啟用放大你的行動,還會留下極大的快感,甚至可能讓你殺人上癮。

當我癱倒在床上休息了一分鐘後,忽然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讓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隨後我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抱著垃圾桶就是一頓狂吐,彷彿要將膽汁都一併吐出來。

吐了好幾分鐘,我終於緩過神後,拿紙巾擦了擦嘴,還是壯著膽子透過貓眼看向了門外。

透過窄窄的貓眼,我看到門外並沒有什麼異常,也不見渾身是血的王哥。

只有斑駁灰白的牆壁上星星點點的血跡才能證明剛剛那一幕是真實發生的。

正在我全神貫注想看看門外還有沒有危險時,我的窗戶又響起了輕輕的撞擊聲。

由於我的窗戶是貼了黑色的遮光紙的,所以我看不到窗外是什麼東西在撞擊。

不管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那絕不是人。因為我住的樓層在五樓,而且外牆都是瓷磚,非常的光滑,根本沒有人能爬上來。

但是窗外的那個東西敲擊非常有規律,輕輕的跳三下就停,過幾秒鐘再重複,好像真的有人在我窗外敲我的窗戶一樣。

先報警,對,先報警,王哥瘋了,必須找警察才能處理這件事了。

我趕忙從兜裡掏出手機,只見手機因為我的慌忙,不知在哪裡磕碎了一個角。

我解鎖螢幕,剛想撥打警察電話,卻看到狀態列上方顯示無訊號三個字。

見了鬼了,剛剛還有2g呢,現在訊號都沒有了嗎?我不死心,繼續用手機輸入警察電話,打了過去。

“你的手機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試您的手機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試”

聽筒裡傳出的冰冷女聲打斷了我的念想,這時候我才明白外面喇叭裡的廣播是什麼意思。

見到此狀,我鼓起勇氣拿起桌上的菸灰缸,將窗戶的遮光紙撕下一小塊,向外望去。

只見窗戶外面依舊是霧濛濛的一片,能見度不超過三米,遠方傳來若有若無的慘叫和哀嚎。

而敲打我窗戶的,是一顆被平整砍下,面容扭曲而恐懼的人頭。

這顆人頭的雙耳里長出了一對快速上下振動的血色薄翼,嘴裡伸出了十幾根充滿深綠色黏液的觸手,其中一根觸手還在輕輕的敲打我的窗戶,留下一縷縷腥臭的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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