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越堯下了朝後正在翻閱摺子,方德聖輕步進來通傳:“回稟聖上,皇后娘娘請您午時移駕景仁宮用膳。”

越堯回神:“朕知道了。”

方德聖上前換了茶水,便悄悄退了下去。

越堯此刻已無心處理朝事,自登基以來,皇后始終保持著一國之母的寬容大度,為自已處理好後宮事宜,最是懂得自已的心思。與皇后二人相濡以沫,在疲憊之時總是習慣前去皇后處,聽著皇后說些趣事,心裡總是舒坦些。此時皇后相請,恐怕是為了選秀一事。

提起選秀越堯便頭腦發脹,不是因為越堯不好美色,身為一國之君,何不享受美人投懷,只是如今朝政不算穩當,這些秀女又與前朝息息相關,按越堯本意,實不是選秀的時機。只是此乃太后發話,越堯不得不從。太后是越堯生身母親,自然不比尋常,只是越堯的外家宋家,如今的掌權人宋智良並不是與太后一母同胞的兄弟,宋智良身為江南總督,又對鹽引虎視眈眈,實在不可不防。只是太后心繫孃家,對宋家眾人毫無防備,此次提出選秀也是宋家主母甘氏在中挑撥,越堯何不知宋家想再送一位秀女入宮,自貴婦失了二皇子,再無法生育,幸好還有大公主相伴,倒不至於孤苦無依。看來此番宋家是必定要再出一位嬪妃了。

孤坐片刻,越堯大步離開,“方德聖,去景仁宮。”

“喳,擺駕景仁宮!”

“見過聖上。”皇后帶人正在殿外守著,越堯牽著皇后的手向殿內走去,桌上已布好豐盛的菜餚。

“天氣炎熱,何必在殿外等,快上一碗冰燕窩給皇后娘娘解暑。”

身邊宮女聽了忙呈上早已備好的冰燕窩,皇后接過遞給越堯:“今年聖上賞了臣妾不少冰,殿內涼爽的很,臣妾只是出去透透氣,倒是聖上一路走來定是曬到了。”

“今年夏天確實炎熱,朕想著帶你去避避山莊避避暑,那裡風景優美,想必是一件美事。

“聖上可是忘了,宮中正籌備選秀事宜,臣妾哪裡走得開呢。”

聽聞此事,越堯放下碗,對皇后說道:“只是小選,不必如此費神,不出差錯就是了。”

皇后笑著說道:“不妨聖上悄悄告訴臣妾,想招什麼樣的美人進宮,臣妾也好為聖上行個方便。”

越堯笑著搖頭:“宮中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國色天香,小家碧玉,總有一位在宮中。倒是如慧岑般懂得朕的心思的人已是無處可尋了。”

皇后微微一笑:“臣妾待聖上的心也是一樣的。”說罷揮手讓宮女取來名冊,“這些是已過初選的秀女名單,只等聖上面見後定奪。只是臣妾知曉聖上前朝平穩少不了忠臣們的出力,不知聖上是否要略加優待?”

越堯懂得皇后的意思,選些忠臣之女進宮,對臣子們來說也算一種安心。越堯接過名冊,細細翻閱。首頁便是宋家女,越堯略一停頓,皇后便道:“宋家女乃名門閨秀,如今宮中的貴婦娘娘風華絕代,不知貴婦娘娘的親妹妹又是何等風采?”

越堯輕笑:“既然皇后好奇,便讓她進宮來一觀便是。”

之後的秀女們個個出自高門,只是越堯已無心再看,把名冊遞給皇后道:“午日疲乏,皇后注意休息,朕先回養心殿了。”

皇后起身送別:“聖上多多保重身體。”

越堯略一點頭便離開了。

白府。

“小姐,宮中來人了,老爺和夫人都在前廳呢。”綠薇走進屋內說道。

待到指尖最後一縷琴音消散,白月庭才抬起頭,撫摸著琴絃說道:“想必是入選了。”

“雖說宮中兇險,但總比小姐嫁入秦家穩妥。早就聽聞當今聖上文武雙全,定是良配。”

白月庭無奈地搖搖頭,自已的貼身丫鬟平日裡頗為伶俐,一遇到自已的婚事便口無遮攔,自已入宮還不知結果如何,哪裡敢說聖上是良配?只是先前婚事諸多變動,如今能入宮已是萬幸了。

“莫要胡說,只是過了初選,結果如何還不可知。我知道你記恨秦家,只是不可說出口,何況宮中瑞嬪娘娘是秦家女,往後入宮更是要小心。”

綠薇吐吐舌道:“奴婢知道了。”

這時母親身邊的大丫鬟丁香前來,“夫人有事請小姐。”

白月庭知曉母親要叮囑自已入宮一事,忙跟著去了。

白夫人年過四十,身形富態。見女兒前來不由得露出笑容,卻又想起女兒今後命運不禁憂愁起來。白月庭坐在母親身邊,安撫道:“母親不必擔憂,女兒最終若未入選,仍陪在母親身邊。”

白夫人苦笑:“憑你父親今日地位,入選已能確定了。母親只是擔憂你入宮以後的安危,我的女兒如此貌美,定能得聖上歡心。只是這恩寵是否長久,還得看你的造化。宮中嬪妃眾多,既不要與之爭執,也不要過於諂媚,不論誰受寵,皇后才是後宮之主,你可記住?”

“女兒明白。”白月庭並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只求過得安穩就好。

“還有秦家,自婚事取消,我們兩家已是結了仇了,秦家女已是嬪位,你初入宮中想必會遭受些刻薄,只是你也不必害怕,我們家並沒有錯。”說著嘆息一聲,“若不是秦家夫人糊塗,你與秦公子也是良緣。”

想起秦令舟,英挺俊朗的面龐又一次浮現,只是終究是無緣了。

日子很快就到了殿選之日,白月庭告別雙親,在綠薇的陪伴下入了宮。

選秀殿前,白月庭看著身邊無數貌美的秀女,其中也有熟悉的身影,正想著,聽見身邊幾位秀女低語著:“瞧見那位身著粉紫的秀女了麼,那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定能入選的。”

“何止入選,有皇后娘娘撐腰,恩寵還能少嗎?”

“我倒是聽說只是位遠親,特地來投奔吳家的,只是我記得皇后娘娘不是有位親堂妹,怎得沒見著?”

“身份尊貴的堂妹哪有小門小戶的遠親好拿捏呢?”

......

白月庭向那位粉紫裝的秀女看去,只見其端莊地站著,身邊圍了一群人也未失分寸,想來也是受過教養的。

此時太監前來傳旨召秀女覲見,白月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戶部員外郎之女廖雪晴.....覲見!”

還未等白月庭回神,被叫到名字的秀女已隨著引領太監踏進殿中了。廖雪晴的母親是白夫人的表妹,白月庭小時曾去廖府小住,與同齡的廖雪晴交情甚篤,沒想到今日竟在此地遇見。

不多時便叫到白月庭的名字,白月庭鎮定自若地隨著秀女的佇列踏入殿中,不敢抬頭觀望。

“工部侍郎之女果然窈窕出眾,記下名字。”

白月庭行禮謝恩。自已剛剛站定便聽見這麼一句,怕是早便定下了。白月庭隨著嬤嬤走出宮殿,轉頭望了一眼直衝天際的高牆,自已的一生都要在此處度過了。

坐轎回府,宮中已派人來傳旨,白大人與白夫人在府外相迎,整個府中喜氣洋洋。

白大人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眼中滿是驕傲:“宮中傳旨,聖上已封了你為常在,明日會有教養姑姑前來府中,你要好好學習,萬不可懈怠。”

“女兒定不負父親期望。”白月庭明白父親是想讓自已入宮的,就當是為了報答養育之恩。

回到閨房,白夫人拉著白月庭的手,不捨道:“你在家中時日不多了,一旦入宮不知還能否再相見,母親擔心你一人應付不來,綠薇也還年輕,便讓丁香與你一同入宮吧。”

“丁香服侍母親慣了,怎麼能跟我入宮呢?”白月庭急道。

“母親在府中沒什麼大事,身邊丫鬟夠用了,丁香沉穩,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白月庭見母親堅持,便答應了。隨即便問起廖雪晴一事。“女兒選秀之時見到雪晴妹妹了,怎麼她也去參選了呢。”

白夫人凝神:“這我倒不知,自從廖家搬離京城,便沒了來往。改日我去打聽打聽,若是你與雪晴一同入宮,母親也更放心些。”

接下來的時日便是在府中學習宮中禮儀,繁瑣的規矩讓白月庭無心再想其他,直到入宮前兩日,白夫人喚了白月庭去,才知道廖雪晴並未中選。

“表妹也是糊塗了,雪晴與光祿寺署正邵家的公子情投意合,廖家卻嫌棄其父官職低,不願結親,反而將女兒送去宮中,好在未中選,廖家也死了心,邵家已去提親了。”說著撫摸著白月庭的髮絲,“雪晴已有了好歸宿,只盼我的女兒也能一生幸福。”

白月庭鼻尖一酸,再過兩日便要離家了,對家人的不捨與對將來的迷茫充斥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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