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皎潔又帶著點冰涼的月光照射在花園的長椅上,五彩斑斕的花株也在即將凋零的季節綻放出了最美的色彩。

“那個,我說。白天如果你沒能毫不猶豫的向我衝來,或許現在劃傷的可能就是我的脖子了。”洇泅面帶愁容的向手窩吹著哈氣說道,白白的氣體在月光下清晰的飄蕩。

“身體就不自覺的,大概,是因為我不想看見你受傷吧。”昤曨黯淡的眼眸說道。

“唉?是嗎謝謝你。”洇泅臉頰泛起了無法察覺的暈紅。

“事到如今了,也不用這樣說了吧。”昤曨看著洇泅披在肩上的一根白髮,心想。

深秋的花朵散發出了美妙且迷人的薰香,卻又不乏一些沒有溫度的憂傷。

嵐古拉邊境的一座小城的老酒館內,滋滋作響的燈在一閃一閃的發光。店長正小心翼翼的給屋內穿著白色高領禮服的男子們倒著紅色葡萄酒,他每走一步都戰戰兢兢,因為屋內的地板上全是客人的屍體。原本生意盎然的邊境貿易小城,現在似乎只有這一間酒館的燈亮著。

週三,天色還很昏沉。卡茨教授就早早的離開了皇家科學院,馬車上他若有所思的望著佔著霧霜的窗外移動的人和街頭的路牌,他深知,未來是屬於科學的。於是,培養科學的下一代尤其重要,特別是在這個時期。

“哈~”

剛起床的絡莎對著半開的天窗伸了個懶腰,鏡子周圍纏繞著翠綠的藤蔓。這裡是她錯落於嵐古拉學院後方樹林裡的私塾。

洗完澡,絡莎從木抽屜裡拿出了梳子呆呆的看著長鏡中的自己,然後仔細梳理起她那美麗而又飄順的金髮。

光滑而又佈滿斑圈的樹壁掛著她空閒時創作的幾幅畫與精靈權杖。批改木桌上的一疊疊試卷與給檔案蓋章是絡莎日常的工作,在另一間房間內擺著一架彈奏出的樂符能夠動人心絃的鋼琴。偶爾夜裡,她會輕輕敲擊著它。這個活了兩千多年的精靈很滿足,並享受著現在的生活。

但是,今天對於她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精靈一族有一種古老的習俗,每隔一百年,在他們誕辰時都要向自己所屬的種類的標誌物進行虔誠的禱告和奉獻。

鏗鏘而又不失力度的敲門聲,打破了教室下午的寧靜,一位英姿颯爽,容貌年輕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自信的看著面前一排又一排的學生。

“你們好!先作一下自我介紹吧。”男子擰了擰胸前的領帶,“卡茨·仕修,叫我卡茨就行。我也沒比你們大多少,只是恰好被給予了一個教授的名頭,想必皇家科學院裡肯定有那麼幾個謝頂的老頭正醜惡惡的用他們殘缺不齊的眉毛盯著我呢。”

演講很成功,卡茨欣慰的看著底下鬨堂大笑的學生們。他拿起白色粉筆在黑板上畫出了兩條不同方向的方向線,分別朝上,朝下。

“你們知道,我是一名研究科學的教授。但是,我今天講的卻似乎是一種哲學。”

窗外的夕陽穿過玻璃窗,照射在了最後一列的桌子上,以及的昤曨側臉。

“在這之前,我先說一句。”卡茨眼神突然嚴肅了起來,“現在的世界就和你們看到的一樣,很亂,到處都有獸形的影子,還有逐漸隱退的精靈一族。議會的敗落,外部壓力等等。但我敢肯定,科學會在不久後平定一切。”

一名學生站了起來,問道:“老師,你為什麼說得那麼絕對呢。”

遠處的教堂頂,傳來了清脆而又深遠的鐘聲。

卡茨認真的想了想後,說道:“你們為什麼要吃飯,為什麼要喝水,因為你們是生物。那麼,你們為什麼要學習,為什麼要抱有理想,為什麼有千奇百怪的情緒。因為,你們是人。”

“也許,此刻,在另一個世界上。沒有獸形,沒有精靈,沒有超脫科學的其他法則。”他環繞著教室走了起來,步履聲在教室中迴響。

“那裡只有科學,也是我向往的地方。至少我認為,我們只有時間是和那裡相同的。”

他拿起了教棒,指向了黑板上兩條方向線。

“它們兩個是時間,代表了不同的走向。一條是順時針線,雖然聽起來很扯,但另一條是逆時針線。”

卡茨同時又在黑板上寫下了幾串字:從開始走向結束,從結束回到開始,追逐著永恆的夙願。

“所謂順時針線指的是這個世界正常流動的時間線。”卡茨教室推了推他的眼鏡,“你們可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但這時間線是直線,即使它被標了方向。我們可以是其中的任意一點,因為這條線隨時都可以結束,如同世界突然毀滅了。同時,它沒有固定的開始,就和你不知道自己嬌羞羞的愛情何時到來一樣。”

講到這,課堂再次被他這種幽默詼諧的風格感染,笑聲不息。

“可能我之前講的有點離譜,因為這是科學短時間內無法驗證的。”他聳聳肩說道,“更有趣的還是逆時針線了,它是建立在順時針線上的直線。不同的是它可以有開始,可以有結束。這麼說吧,它可以比作確定的順時針線上中的某一條線段,從較晚的時間點回到線段上較早的的時間點。當然,也可以不是線段,如果選取的範圍是整條順時針線,那麼逆時針也是不可確定的。”

看著底下聽得雲裡霧裡的學生,卡茨欣慰的同時又帶著一絲悲愴。

“這就是我提出的‘temporaltropism’。”

他看了看錶,恰好五點整。

“那麼我的課到此結束,同學們有緣再見。”

幾秒後,下課鈴聲響起。他帶上帽子,拿起挎包朝門外走去。

“也許這並不是完美的理論,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人證明它的。”走到門口,他留下了這句話,並瞄了一眼最後一排的視窗。

出了校門後,卡茨在大楓樹下停下了腳步,仰望著它。傍晚的夕陽下,這顆長滿金黃色葉子的大樹似乎為這所學校增添了點魔幻色彩。

“喲,怎麼樣,卡茨。”浮格林校長從樹後面拄著柺杖走了過來。

“嗯,我看到你說的那幾個學生了。”卡茨諾有所思的低下了頭,“而且,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將改變這個世界。”

倦怠的秋風聽從北方的命令,在嵐古拉吹起了一陣又一陣,足以撼動大楓樹葉的狂風。

他抬起頭看向了隨風飄蕩,滋滋作響的楓樹葉,烏雲已經蓋過了它的頭頂。

“或許,是這樣吧。”紳士摘下他的帽子,和卡茨望著同一方向。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昤曨在公告欄旁掃視著學校最新公佈的訊息。

1十分抱歉,由於季節整修問題。所有社團活動暫時取消,將於明年秋季恢復。

2考慮到同學們的安全問題,請儘量不要去王城以外的地方。

3有關考試

4

朦朧的迷霧中透著一絲月光,學院各處的路燈光下,漂浮著絮狀物一樣的氣流。

“欸,看樣子你不能跟你所愛慕的洇泅一起玩了,真可惜呢。”艾芙瑞突然出現在一旁。

她的衣服明顯加厚了,甚至為它頭頂的小花也裹了層圍巾,鮮豔的花蕾在圈圈絲綸中若隱若現。兩側臉頰還氾濫著美麗的紅暈,面板也更白了。

“吼吼,你換衣服了啊,還挺適合你的。”昤曨先這麼說道。

“哦謝謝。沒想到,你還會誇獎我。”艾芙瑞將下巴裹進了衣服裡。

“話說回來,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都在幹些什麼啊。”昤曨和她漫步在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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