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麗齊以及其他六個孩子在我們的小屋裡坐下來,給他們上了一堂語言課。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在世界上的安全行動依賴於對語言的掌握和流利。年幼的孩子們坐在泥濘的地板上,我坐在我們兩個自制的凳子中的一個上。屋頂上的洞把小屋中間燃燒的火裡的煙抽了出來。

“爸爸,我們為什麼要學這個?”

“白人希望我們用某種方式說話,只有我們不讓他們失望,才能有所幫助,”我說。“當他們感到低人一等時,唯一受苦的就是我們。也許我應該說‘當他們沒有優越感的時候’。’所以,讓我們停下來回顧一下一些基礎知識。”

“不要有眼神交流,”一個男孩說。

“維吉爾。”

“永遠不要先說話,”一個女孩說。

“沒錯,二月,”我說。

麗齊看了看其他孩子,然後又回過頭來看著我。“和另一個奴隸說話時,永遠不要直接談論任何話題,”她說。

“我們怎麼稱呼它?”我問。

他們一起說:“有記號。”

“很好。”他們對自已很滿意,我讓這種感覺縈繞不去。“讓我們嘗試一些情景翻譯。先來點極端的。你走在街上,看到霍樂迪夫人的廚房著火了。她站在院子裡,背對著自已的房子,毫無察覺。你怎麼告訴她?”

“火,火,”一月說。

“直接。這幾乎是正確的,”我說。

她們中最小的一個,5歲的雷切爾,又高又瘦,她說:“夫人,小姐!瞧溪谷。“太好了,”我說。“為什麼這是正確的?”

麗齊舉起了手。“因為我們必須讓白人說出麻煩的名字。“為什麼呢?”我問。

二月說:“因為他們需要在我們之前知道一切。因為他們需要給每件事命名。”

“好,很好。你們今天都很犀利。好了,現在讓我們想象一下,這是一場油脂大火。她把培根留在爐子上無人看管。霍樂迪夫人正要往上面潑水。你說呢?雷切爾?”

雷切爾停頓了一下。“錯了,那水沒了就哭了!”

“當然是這樣,但這有什麼問題呢?”

維吉爾說:“你這是在告訴她,她做錯了。”

我點了點頭。“那麼,你該說什麼呢?”

莉齊看著天花板,邊想邊說話。“你想讓我去拿點沙子嗎?”

“方法是對的,但你沒有翻譯。”

她點了點頭。“噢,上帝,夫人,你要我去拿些沙子嗎?”

“好”。

“‘得到一些’很難說。”這句話來自最大的孩子格洛裡。

“沒錯,”我說。“被它絆倒也沒關係。事實上,它很好。你想讓我給你弄點沙子嗎,小姐?”

“如果他們聽不懂怎麼辦?”麗齊問。

“沒關係。讓他們努力去理解你。有時喃喃自語,這樣他們就能滿足於告訴你不要喃喃自語。他們喜歡被糾正,覺得你很蠢。記住,他們越是選擇不聽,我們就能對他們周圍的人說得越多。”

“上帝為什麼要這樣安排呢?”雷切爾問道。“讓他們做主人,我們做奴隸嗎?”

“沒有上帝,孩子。有宗教,但沒有他們的上帝。他們的宗教告訴我們,我們最終會得到我們的回報。然而,它顯然沒有說任何關於他們的懲罰。但當我們在他們身邊時,我們相信上帝。哦,上帝,我們相信你。宗教只是他們在方便的時候使用和堅持的一種控制工具。”

“一定有什麼辦法,”維吉爾說。

“對不起,維吉爾。你可能是對的。也許有某種更高的力量,孩子們,但那不是他們的白人上帝。然而,你談論上帝、耶穌、天堂和地獄越多,他們的感覺就越好。”

孩子們異口同聲地說:“他們感覺越好,我們就越安全。”

“二月,翻譯一下。”

“他們覺得更安全,我們就更安全。”

“好了。”

哈克抓住了我,當時我正把幾袋雞飼料從馬車上拖到道格拉斯寡婦家後面的棚屋裡去。他在聚精會神地研究什麼東西,我能看出來

我想談談。

“你在想什麼,哈克?”

“祈禱,”他說。“你祈禱嗎?”

“是的,我一直在祈禱。”

“你祈禱什麼?”他問。

“我為各種各樣的事情祈禱。我祈禱過一次,希望小女孩二月在生病的時候會好起來。”

“有效嗎?”

“嗯,她現在好多了。”我坐在車板上,望著天空。“我祈禱能下一次雨。”

“那次有效嗎?”

“確實下了雨,真倒黴。”不是馬上,而是“最終”。

“那你怎麼知道是上帝做的呢?”

“我想我不知道。可是上帝不是無所不能嗎?還有誰使天下雨呢?”

哈克撿起一塊石頭,拿在手裡仔細研究了一會兒,然後朝高掛在榆樹枝上的一隻松鼠扔去。

“想知道我怎麼想嗎?”

哈克看著我。

“我認為祈禱是為了你周圍的人,是他們要你祈禱的。祈禱吧,讓沃森小姐和道格拉斯寡婦聽到你的話,然後向耶穌祈求你知道她們需要什麼。讓你們的生活輕鬆一點吧。”

“也許吧。”

“偶爾扔點新魚竿之類的東西進去,讓他們罵你一頓。”

哈克點點頭。“有道理。吉姆,你相信上帝嗎?”

“怎麼,我信得太少了。如果沒有上帝,我們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生活呢?好了,你去玩吧。”

我看著哈克繼續沿著街道跑,轉過拐角,在撒切爾法官的大房子前消失了。當我正要把最後一個袋子扛在肩上時,老盧克從我身後走過來。

“你嚇了我一跳,”我說。

“對不起。”他跳起來,矮小的身子坐在馬車的床上。“那個小笨蛋想幹什麼?”

我說:“那小子沒事。”“他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我想他和我們其他人一樣。”

“你聽說過麥金託什兄弟在聖路易斯的事嗎?”

我搖了搖頭。

“自由的人。像你一樣輕盈。他在碼頭跟人扭打,警察來抓了他。他問他們會怎麼處置他打架這件事。其中一個警察說,他們可能會把他吊死。弟弟相信了他的話。他為什麼不信呢?他拔出刀,把他們倆都割了。”

一個白人走過來,不知為什麼端詳著拴在馬車上的那匹馬。盧克不說話了。我們儘量不與那個人有眼神接觸。我們一直在說話,所以我們不得不繼續說話。

“繼續,”我對盧克說。

“所以,藍口香糖猴在巷子裡就像路西法在掃帚上咬了一口。查理就像米飯上的白色一樣落在他身上。我的意思是,他們就像肥皂泡在肥皂上一樣。”

我點了點頭。

“嘿,”白人喊道。

“蘇 ?”我說。

“這匹馬是沃森小姐的嗎?”

“算了,蘇。這箱子是沃森小姐的。這匹馬是威達·道格拉斯的。”

“你認為她想把它賣了?”

“這我可不知道,蘇。”

“你見到她的時候問她,”他說。

“是的,我一定會問的。”

那人又看了馬一眼,用手指捂住了馬的嘴唇,然後走開了。

“你以為那樣的傻瓜要馬乾什麼?”他對馬一無所知,”盧克說。

“這傢伙都有一百歲了,馬車又幹又空的時候,他連拉都拉不動。”

“白人喜歡買東西,”盧克說。

“那麼,麥金託什怎麼了?”我問。

“他們追上了他,把他鎖在一棵橡樹上,在他下面堆了一堆樹枝,活活燒死了他。我聽到他尖叫著要人槍斃他。人們喊著要槍斃第一個試圖把他從苦難中拯救出來的人。”

我感到噁心,但這與我聽到的許多故事並沒有太大不同。天還是熱了起來,我意識到自已被汗水粘住了。“這種死法太可怕了,”我說。

“我想沒有什麼好辦法,”盧克說。

“這我可不知道。”

“你是什麼意思?”盧克問。

“我是說,我們會死的。也許所有的死法都不是壞事。也許有一種死法能讓我滿意。”

“你在說瘋話。”

我笑了。

盧克搖了搖頭。“這還不是最糟糕的部分。有色人種每天都在死去;你知道的。最糟糕的是,法官告訴大陪審團,這是集體行為,所以他們不能提出任何起訴。所以,如果有足夠多的人這樣做,那就不是犯罪。”

“天哪,”我說。“奴隸制”。

“說對了。”盧克說。“如果殺你的人夠多,他們就是無辜的。猜猜法官叫什麼名字。”

我等待著。

“無法無天的。’”

“你覺得我們有機會去聖路易斯或新奧爾良這樣的地方嗎?”我問他。

“等我們到了天堂,”他說著,眨眨眼。

我們開始大笑,然後我們發現路上有一個白人。沒有什麼比兩個奴隸的笑聲更能激怒白人的了。我懷疑他們是害怕我們在嘲笑他們,或者他們只是討厭我們玩得開心。不管怎樣,我們慢慢地安靜下來,因此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聽到了我們的聲音,走過來了。

“你們這些男孩子像小女孩一樣傻笑什麼?”他問。

我以前見過這個人,但不認識他。他試圖擺出一副危險人物的樣子。這讓我越來越怕他。

“我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盧克說。

“什麼是真的?那人問。

盧克看著我說:“我們想知道新奧爾良的街道是否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變成了一個高爾夫球場。”

“如果這是真的,當洪水氾濫時,街道上就會被威士忌淹沒。我從來沒有喝過威士忌,但它看起來很不錯。”我轉向盧克。“盧克,你不覺得很好看嗎?”

就在這個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他看到我們在取笑他,但他笑得很開心,說:“看起來很好,因為它很好,孩子們。”他嚎叫著走開了。

“他現在要喝醉了,倒不是因為他能,而是因為我們不能,”我說。

盧克咯咯地笑了。“那麼,當我們後來看到他搖搖晃晃地扮演傻瓜時,這是預言式的諷刺還是戲劇性的諷刺呢?”

“可能兩者兼而有之。”

“那就太諷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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