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秦圓無法,只好拋下秦紅。

其他幾人見到秦圓身後的人俱是一驚,見秦圓在前面低著頭帶路,一聲不吭,也不敢多說什麼。

秦圓也不知道郡主在二樓哪間屋子,只好讓店小二帶太子上去。

店小二一把太子帶走,秦圓立刻溜回座位坐下,忙夾了幾筷子菜吃壓壓驚。

秦青這才回過神來,“太子怎麼在這?紅兒呢?”

秦圓就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秦青嘆道:“上個茅廁都能遇到太子,你這運氣。你先吃,我去找秦紅。”

秦圓無辜地聳聳肩,那地兒僻靜無人的,誰知道就能遇到太子呢。

秦圓本以為太子吃個飯就走,不曾想太子竟陪了郡主整整一天,就連晚上的祈福祭拜都陪在郡主身邊,實在令秦圓感到吃驚。但看其他人,好像都不覺得奇怪。

晚上回了府,秦圓打好七色花水,一邊洗臉一邊問道:“青姐姐,今天太子殿下足足陪了郡主整整一天,就連晚上祈福都要跟著一起,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秦青似笑非笑地道:“你啊,這就不懂了吧。”

“不懂。”

秦紅道:“傻姑娘。”

秦圓疑惑地看著她們,秦青道:“太子殿下早已及冠,宮裡只有一個側妃兩個侍妾,成天裡鬥來鬥去,正缺個主子娘娘管教呢。皇后娘娘啊,對咱們郡主,那是萬分滿意呢。”

秦圓點了點頭,“皇后娘娘想給郡主指婚啊,哪家公子啊?”

秦紅翻了個白眼,秦青嗤嗤笑道:“說你傻還真是傻,皇后娘娘當然是想郡主做太子妃啦,之前在等郡主及笄就沒提,我估計再過個幾天,挑個良辰吉日,聖旨就下來了。”

秦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郡主要當太子妃了?那咱們是跟著過去還是留在這裡?”

“當然是跟過去了。”

“東宮也需要粗使丫頭嗎?”

秦青無奈反問道:“東宮不需要嗎?”

秦圓點點頭,“那等我到了東宮,月錢會漲嗎?”

秦紅笑得更大聲了。

果不其然,不過月餘,宮裡就下了旨,將郡主賜給太子做正妃。一時間,滿朝震動,宮裡府裡俱在為太子郡主大婚而忙碌。

六禮中雖說納采、問名、納吉省去,但還要納徵、請期,還要製備一百二十抬的嫁妝,還要試喜服,這下府裡是更一個人掰成十個人在用,王妃迫於無奈,只得又買了幾個婢子,但府裡上下仍是忙的團團轉。

慶元六年九月二十一,太子大婚,迎娶安王之女守韻郡主為太子妃,舉國同慶。

這天秦圓十分慶幸她只是個粗使婢女,不用跟著進宮頂著大太陽參加幾個時辰的冊封典禮,只要把晚上洞房時所需的一切事物準備好,到時候往殿裡一端,她就沒事啦!

而且以後她就是太子妃的婢女了,想這宮裡應該也不會有人欺負她,活兒也不會很多,以後只要隨便乾乾吃吃喝喝,就能拿到比在安王府還要多的月錢,想想就很開心。

秦圓抬著頭抱著手中的掃帚正在思考以後的幸福人生,回字形的屋簷將澄明廣闊的藍天圈在了一個小方塊裡,她突然覺得有些茫然。

“圓兒,發什麼呆呢?站那兒不冷啊?還不快進來!”秦青招呼道。

“哦,來了!”秦圓抖了抖肩上的雪,進屋一坎,秦紅秦青已圍坐在桌旁,桌上擺了三副碗筷,幾盤子熱菜,還有一鍋湯。

秦圓在剩下的那副碗筷前坐下,舉起旁邊的茶碗,敬道:“青姐姐,祝賀你升遷,當上了內侍婢女,以茶代酒,這杯我敬你。”說罷便仰頭一飲而盡。

秦青笑著舉起茶碗,淺飲一口。

秦紅在一旁看著秦圓一飲而盡,又看著她倒滿一碗,道:“看不出來啊圓兒,平常那麼嬌嬌弱弱瑟瑟縮縮的,這會兒倒是爽快。”

秦青笑著斥道:“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這麼粗魯,要一口一口地小口喝。”

秦圓不服,“那能叫‘喝’?”

秦青在秦圓腦門上彈了個暴慄,“你這丫頭,這麼粗魯,以後可怎麼嫁人。”

“這叫豪放。”

秦青轉手又彈了個暴慄。

秦圓捂著額頭,委屈巴巴地看著秦青。

秦紅舉起茶碗,敬道:“姐,這杯妹妹敬你,從小到大,都是姐你在照顧我,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每天都這麼開心。”

秦青道:“以後我去了內房,可沒辦法再時時刻刻盯著你了,這裡不比安王府,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說錯一句話都能要了你腦袋,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了啊。”

秦紅不滿道:“怎麼又開始說教了。”

秦青繼續道:“我走之後,你可要擔起姐姐的責任,好好照顧圓兒,聽見沒有。”

秦紅撒嬌道:“聽見了。”

秦青給秦紅夾了幾筷子菜,又問秦圓:“圓兒,來東宮已近三月,你感覺如何?”

秦圓道:“東宮規矩好多啊,安王府就沒有這麼多規矩。”

秦青道:“宮裡規矩向來如此,稍有不慎便是人頭落地,日後太子繼承大統,咱家娘娘執掌六宮,那規矩更多更嚴。”

秦圓嘆了口氣,“在宮裡真的好悶啊,都不能出宮,以前還能出去採買什麼的呢。”

秦青安慰道:“等你滿了二十五,你就可以出宮嫁人了。”

秦圓震驚道:“二十五?!”

秦紅連忙道:“小點聲!”

秦圓欲哭無淚道:“早知道二十五才能出宮,我還不如待在安王府呢。”

秦紅在一旁笑的肆無忌憚。

再過一月,就是新年,這可是太子妃嫁過來之後過的第一個年,太子妃自是極為重視,生怕操持的不好鬧了笑話,大小事務無一不過問,本就自小體弱的她沒多久便病倒了。

這天秦圓從太醫院取了藥回來,一過轉角就與人撞了個滿懷,藥材灑了一地。秦圓抬頭一看,見她竟好死不死的撞上了為柳側妃抬轎的奴才,秦圓嚇得連藥材都不敢撿,忙跪下道:“奴婢知錯,求柳側妃恕罪。”

柳側妃身旁的大丫頭喝道:“不長眼的東西,跑這麼快,急著投胎嗎?”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那大丫頭走上前來,“你是太子妃的婢女?”

“是,今早太醫來給太子妃診脈,奴婢隨太醫前去取藥,因怕耽誤太子妃用藥,所以走得急了些,衝撞了側妃娘娘,還望側妃娘娘恕罪。”

那大丫頭伸出腳來,踩在秦圓手上,秦圓吃痛,想縮回手,她卻加大力度,踩的更狠。

柳側妃冷眼瞧著喜兒把秦圓的手踩得青紫一片,這才悠悠道:“既然是為了太子妃娘娘,那便罷了,下次若再是不長眼,小心你的眼珠子!喜兒,走。”

喜兒狠踩了一下才收回腳,盛氣凌人地道:“還不快謝恩?”

秦圓忍著痛道:“謝、謝側妃娘娘。”

喜兒哼了一聲,走的時候還不忘在藥材上踩幾腳。

秦圓看了看她的手,還好她的手也不是那麼嬌貴,雖然手指有些青紫,但還能動。

秦圓把地上的藥材都收了起來,這藥顯然不能再用,只能再去拿一趟。

沒想到剛站起來一轉身,又撞上了。

好啊,這下是太子。

真是流年不利啊。

“太子殿下恕罪。”一句多餘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手怎麼了?”

秦圓縮了縮手,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楚為,你去一趟太醫院,重新抓一包送到顏香殿。”

顏香殿就是太子妃的寢宮。

太子瞥了她一眼,“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機靈著點,少給韻兒添麻煩。”

“謝太子。”

秦圓回了宮,嬤嬤早等在那兒,見秦圓空手回來,問道:“秦圓,藥呢?”

秦圓只得又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嬤嬤看了看她,“罷了,你先去上藥吧。”

“是。”

“我的圓兒啊。”秦紅一邊哀嚎一邊給秦圓上藥,“你這麼好的人,怎麼就遇到柳側妃了呢?”

“噓,”秦圓指了指外邊,“隔牆有耳。”

秦紅抿了抿嘴,繼續給秦圓上藥。

秦圓看了看左右,低聲道:“我怎麼覺得太子殿下對柳側妃的態度,有些不一樣呢?”

秦紅瞥了秦圓一眼,不說話。

“我真的是這麼覺得的。”

秦紅看著秦圓那純真的大眼睛,忍不住說道:“你就不覺得太子殿下對你的態度有些不一樣嗎?”

秦圓認真地想了想,“是有點不一樣。”

沒想到秦圓接著說道:“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多好啊,對我就冷言冷語的,每次太子殿下跟我說話,我都覺得他在嘲諷我。”

秦紅無語地看著她,搖了搖頭,提醒道:“你以後,見到太子柳側妃等人,繞著走,聽見沒?”

秦圓乖巧地點點頭。

秦紅看著她這樣子,總覺得有些不安。

秦圓總是聽秦青秦紅說,後宮女人多,所以是非多,爭鬥也多。這柳側妃嫁入東宮數年,掌管著東宮大小事務,在這宮裡那是呼風喚雨,整日肖想這太子妃之位。如今郡主小小年紀就坐在了她頭上,她必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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