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體已經冰涼,但胸口還在起伏。

許舟舟屏息,挨個貼在鬣狗們的胸前仔細聆聽。

“砰砰砰……”

心跳微弱,但確實都是活的無疑,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舟舟癱坐在地。

呆坐了半晌後,她站起來,化為人形,開始在四周的大樹上扯那些攀爬的藤蔓。

等採集到了足夠多的數量後,她將這些藤蔓攏在一起,搓成一股股簡易的細繩。

這些鬣狗可能有嚴重的骨折,為了避免拖動時的二次傷害,她將繩索分別套在兩個男人腳踝上,又折來許多巨大的芭蕉葉墊在身下,多出來的葉片則墊在自已攥著繩索的手下,以免磨傷。

做完這一切後,她在心底給自已打氣,深呼吸,大吼一聲:

“一,二,三——!起——!”

遠處,剛享受完公鬣狗捕捉來的獵物最鮮美的部分,在樹下打盹的艾美猛地抬頭,望向森林。

那裡驚飛了一串飛鳥。

……

許舟舟看著地上的三個男人犯了難。

這個山洞是她剛剛採野果時發現的,離小溪不遠,就在那片野生樹莓後方,順著螞蟻爬行的痕跡,雜草掩映的山壁上,藤蔓後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大洞,十分隱蔽。

她本來只打算拖回來認識的兩個,但中途伏影甦醒了片刻,抓著她的手囑咐她一定要把那隻紅毛的鬣狗也一起帶走。

好吧,看在他是自已救命恩人的份上。

但許舟舟可還記得昨晚救下艾美的紅影,雖然伏影應該不會害她,但以防萬一,她還是用藤繩捆住了紅毛鬣狗的手腳。

嗯,還順便給他做了一個簡易的止咬器,就是用藤蔓把鬣狗長長的嘴筒子纏起來。

然後看著一地的傷殘人士,開始犯起了難。

首先說伏影,他腹部一道長長的傷口,從前胸往大腿延伸,深的地方可見骨,血肉翻卷傷口發白,明顯是在水裡泡了太久,失血的問題先不說,這樣的傷口要是發炎感染,沒有藥物估計只有等死。

許舟舟對這隻鬣狗的感情最深,還記得他抱著自已時那溫暖的胸膛和鮮活的體溫。

她擰緊眉頭,把想辦法治療他的事排在了首位。

然後是追雪,他小腿上被咬了個對穿,已經沒有流血了,但骨頭應該是斷了,呈現出不自然的彎曲。

至於那隻紅色的鬣狗,她終於想起來了,那是火尾,如果說伏影是她母親的左膀,那麼火尾就是右臂。

但這位公鬣狗中的奇男子向來肆意妄為,遊戲人間,討厭幼崽,也從來不靠近她。

難怪她沒什麼印象。

他狀況最好,只有一些皮外傷,昏迷估計只是失血過多和戰鬥到力竭的後遺症。

草草的檢查完畢,大概瞭解了狀況後,她把幾人按傷情程度排列擺好,去洞外找了一些乾草鋪在洞裡增加舒適度,接著又折了一些寬闊的葉片做碗去之前的溪邊簡單處理了一下魚,帶走了一些水。

路上有筆直的樹枝,粗細又得當的時候,她就化作獸形用指甲削下來兩根。

等回到山洞時,她驚奇的發現洞內的獸人們蜷縮在草葉裡,褪去皮毛,化為了赤裸的人形。

多虧了毛色,他們的特徵很明顯。

伏影成了之前她見過的黑髮俊秀青年,眉眼乾淨又清爽,追雪頭髮和睫毛都是白的,肌膚白皙近乎透明,還有火尾——

額…火尾沒變化。

他為什麼沒變化?

許舟舟露出狐疑的眼神,難道是因為傷的不重?

她圍繞著公鬣狗走了幾圈,還踢了他幾腳。

紅毛鬣狗沒有一點反應。

許舟舟暫且放下了心。她的洞裡現在可是睡了一屋子沒穿衣服的絕色美人,這可當真是蓬蓽生輝,秀色可餐,可喜可賀——

如果不是他們傷的傷,殘的殘,正等著自已伺候的話。

許舟舟認命地長嘆一聲,端出在溪邊打的水。

她本來是想用乾草沾水擦去他們身上殘留的血跡,以免引來一些鼻子靈敏的傢伙,但她勉強擦了幾下後,發現這乾草不僅不吸水,粗糙的草葉也可能會讓本來已經癒合的傷口再度裂開。

這時候又沒有毛巾,如果不及時清理乾淨,不僅僅是氣味的問題,一些細菌也會造成更加惡性的後果。

去哪兒找又軟又吸水的工具呢……

她的目光在洞內搜尋,最後移到自已的身上。

對呀!她的皮毛又軟又厚實,可不就是上好的毛毯子嗎!

想通了這一點的許舟舟立馬化成獸形。

作為一隻亞成年的雌性,她雖然沒有發育完全,體型還不算大,但在鬣狗一族中,雌性鬣狗本來就比雄性體型更大,再加上可能是由於之前在族群內時生活過得不錯,皮毛又順又滑,亮亮的像緞子。

她跑去溪水裡,將自已的皮毛浸溼,然後在岸上甩甩幹,變成潮乎乎的狀態,再顛顛地跑回山洞裡。

“條件有限,大家都坦誠相見這麼久了,想必也不是什麼有節操的純情修狗,就不要怪我太輕浮了。”

她對著昏迷的眾人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也沒管他們聽不聽得見,閉著眼睛往上一躺,毛毛蟲一樣蹭來蹭去。

半晌後。

從火尾身上翻下來,許舟舟累得癱在地上伸出舌頭像狗一樣喘大氣。

把躺著的幾位挨個“輕薄”了一通,著實是費了她一番功夫,害羞什麼的也就剛開始羞一羞,後面完全就是體力活,只感覺到累。

現下他們幾個白白淨淨,自已倒是又髒又臭,沾滿了血液灰塵和公鬣狗的味道。

她歇了半晌,感覺好一點後,又拿出之前折的樹枝,用藤蔓固定在追雪的腿上。

他的腿生的修長有力,面板又白,骨折的地方烏青一片,因為有淤血囤積,看著有點可怖。

許舟舟沒做過這種事,往常也只是在電視劇裡看過,手法有點毛糙,藤蔓固定不住,她就拿手去壓。

很快,追雪白皙的腿就被她毛手毛腳的用樹枝壓出好多紅痕,這下看著更可憐了。

許舟舟竭力控制著自已的眼睛別往某個尺寸可觀的地方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他斷掉的腿固定好。

可能斷骨的滋味確實不怎麼好受,男人在昏迷中也疼的皺起了眉頭,雪白的睫毛小扇子一樣撲閃,像雪花一樣顫動,好看的緊。

許舟舟還沒見過有人連睫毛都是白色的,還又韌又翹,濃密的她自愧不如,忍不住好奇的拿手去撓。直到追雪薄薄的眼皮下眼球滾動,一副隨時會甦醒的樣子,她才如夢初醒般的收回手,紅著臉躲到一邊繼續忙活。

……

“呼——”

許舟舟長舒一口氣,滿意地看著眼前的成果。

她這個蒙古大夫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剩下的恐怕就要靠動物自身強大的癒合能力了。

“咕嚕嚕嚕嚕——”,肚子適時發出抗議的聲響,從早晨全醒來就一刻不停的她才意識到自已還沒吃東西。

現在她可有一大家子要養活,抓的那兩條小魚還不夠塞牙縫的。

看來得找點別的吃的,要不再去溪邊看看吧……

許舟舟一邊思索,一邊走出洞穴,絲毫沒有意識到在她身後的洞穴裡,紅毛鬣狗紅色的身形正悄然著發生變化。

……

男人悶哼出聲,捂著腦袋緩緩坐起。

他濃密的長髮紅酒一般從指縫中流淌而出,包裹住高大健碩的身軀,暗紅的瞳孔裡眼神清明,哪裡有剛剛從昏迷中甦醒的樣子。

許舟舟為他量身定製的止咬器在他變化的過程中自然脫落了。

男人嗤笑一聲,幾下就把身上剩下的藤蔓撕碎。

那個天真的雌性竟然妄想能用這種東西束縛住他,是該說她傻呢,還是該說她天真可愛的緊吶。

火尾慵懶地抻了個懶腰,眼神從自已和伏影乾淨清爽的身體,落到追雪被固定好的斷腿上,再然後,是雌鬣狗遠去的背影。

他深深凝視著那抹倩影,唇角勾出個笑模樣。

……

“阿嚏!”

在溪水裡洗澡抓魚的許舟舟突然鼻尖發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怎麼突然涼颼颼的……”,她鬱悶的揉揉鼻子。

看來溪水雖然涼爽,但待太久也有可能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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