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尖細清脆還帶著無窮戲謔惡意的笑聲忽然在身後閃過,帶起一陣冷風。

笑聲出現的突然,王少踉蹌兩步再次回頭。

藉助著昏暗的燈光,他看著空蕩的走廊瞳孔慢慢的縮成一點。

“誰在那裡?!”

人在極度恐懼下,會變得衝動、易怒,王少快步衝出了寢室來到走廊,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空蕩的走廊中並未有任何的變化,還是和他進入寢室前一模一樣,除了那扇原本在他進來後因為慣性重新閉合的消防門此刻大咧咧的敞開著。

門扉安靜的在原地,可卻給了王少一種有人在窺視他的感覺。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時,屋子裡又響起了腳步聲。

“我沒有動,哪裡來的腳步聲?”

羅飛宇的失蹤,場景渲染和心理暗示下,王少的心裡防線早就滿是裂痕,他此刻已經到了極限。

此時屋內響起的腳步聲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雙腿發軟,用不上力,恐懼就像是被放出牢籠的猛獸,開始吞噬他的理智。

他勉強轉動身體,想要找到越來越近的腳步來源,但就是什麼都找不到。

“不可能!屋子就那麼大,如果有人我不可能看不到的!”

他的心徹底亂了,屋內簡單的佈局卻給他了心裡巨大的恐懼。

砰——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消防門猛地被關上。

王少非常確定這裡沒有颳風,但門就這麼毫無預兆的閉合了。

此刻他就站在寢室門口,大腦已經完全宕機只有身體機械般的發出指令。

他迅速躲回了寢室之中甚至將寢室門反鎖。

做完一系列操作後,他狂跳的心都沒能停止。

他的餘光掃過身後的寢室,旋即他機械的扭過頭。

視線落在那面全身鏡中,不知何時再也沒有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破損帶血校服的少女!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少女蒼白不真實的美感,讓人心驚肉跳,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展品。

盯著鏡中的少女,王少雙肩顫抖,過度驚嚇後他此時只覺得臉上一陣發麻,眼前開始發黑。

他因為家裡人讓他考警校鍍金,花了不少錢帶他見過太多犯人,也見過太多的死者。

他很熟悉鏡中少女給他的感覺,那是一種面對殺人如麻兇手時才會有的感覺!

“兇手……兇手真的在這裡?!”

這個念頭一出現,恐懼就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拼命的想要遠離鏡子,可就在剛剛他自己親手將最後的退路堵死。

與此同時,屋內的腳步聲終於停止,王少的思維也在這一秒凝固,只是本能的盯著眼前。

他親眼看著冰冷鏡中的人面朝他走來,消失的腳步聲被少女手中提著的電鋸發動的嗡鳴聲音取代。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注意力總是很歪。

王少的視線落在那把正在運作的電鋸上,上面乾涸的血跡和外面那些人造血漿不同似乎是真的屠戮後留下的痕跡。

這……是真傢伙!

“成為我的收藏品,好不好?”

眼前的蒼白精緻的少女如染血般鮮紅的嘴角咧開一個驚人的弧度,那雙如同深淵深不可見底的眸中閃爍著癲狂興奮的紅光,那是一種對殺戮極度渴望的神態,是尋常人沒辦法演繹出來的瘋狂。

嬌嬌軟軟的聲音落在耳中卻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密室逃脫的寧靜,就算是在鬼屋外面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後路被堵,王少雙腿一軟,直接坐倒在地。

壓抑的恐懼化作淚水奪眶而出,根本控制不住。

他半天不敢睜眼,臉頰上殘留著淚痕,嘴巴大張無意識的乾嘔著。

電鋸的鋸片就擦著他的頭皮狠狠的嵌入房門三分。

忽然電鋸嗡鳴聲停止,王少面前的殺人狂緩緩在他的面前蹲下。

“參觀到此結束,你們已經全滅了。”

“我帶你們出去。”

說著少女伸手在耳邊操作了兩下語調清冷的說道:“結束了,進來搬人。”

十幾秒後,場景的大門被開啟,侯卿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怎麼就一個人?另外兩個呢?”

他剛剛才抓住在意圖進入員工休息室的金萬堂,這邊就收到盛墨的訊息要來抬人。

“那個太膽小了,自己衝進來後站在門後就被嚇暈了。”說這話的時候盛墨眼神閃爍了一下,別開視線指著床底,“我怕他影響後面遊客的體驗就把他塞到床底了……”

“嚇暈了?”

侯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少女變化很大。

但還是多嘴提醒道:“老闆,你說過遊客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以往出現這種情況我們都是直接停止參觀的……”

“嗯嗯,我的疏忽。”

讓侯卿揹著羅飛宇,她則是扶著王少。

她的眼神明顯發直,她清楚的看到尾隨著羅飛宇的是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但她非常確定那個人不是她。

出了場景後,侯卿把人放在門口等候的沙發上通風,又是掐人中又是冰敷,這直接把在外面等候的遊客都看傻了。

“這是咋回事?走著進去,躺著出來?!”

“玩個密室逃脫玩到暈倒,我特麼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是被嚇暈了?某團上面的評論是不是惡意刷的啊?”

“我的媽媽啊,我開始慌了。”

沒過一會,盛墨扶著王少也走出來,和進去時候的意氣風發不同,此刻的王少面色如紙,腳步虛浮,眼中還殘留著驚恐。

“這尼瑪是直接換了個人?”

“裡面到底有什麼啊?”

“說好命案、解剖現場都見過呢?”

盛墨把人扶到沙發上坐下,遞給他一瓶水。

他現在還驚魂未定,完全不敢看盛墨那張曾經被他臆想過無數的臉,雙手顫抖著擰瓶蓋的手完全使不上力氣。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越來越多的人圍觀,連帶著這條街的負責人穆筱筱都被通知趕過來了。

“盛墨,這是怎麼回事?遊客怎麼嚇成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中暑了。”

話說出口,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盛墨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深秋中暑王少是頭一個吧。

“這天氣能中暑?”

穆筱筱湊上前觀察了一下,一抬手身後跟著的兩個醫生就上前開始操作。

就在這個時候,羅飛宇慢慢的有了知覺,他的眼皮眨動,嘴裡不斷念叨著鏡子、鏡子。

聞言。

盛墨的眉頭不著痕跡的皺起。

忽然羅飛宇猛地坐起,一頭一臉的大汗又要跑。

直到發現陽光透過玻璃門灑在他身上這才淡定了下來。

“好點了嗎?你怎麼在裡面暈倒了?”

盛墨這時候就像是個知心大姐姐一樣給羅飛宇遞水,柔聲詢問。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嚇壞了,跑進屋子裡後發現有一面全身鏡,鏡子裡面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再往後我就不知道了。”

“裡面還有和鏡子有關的專案?”

穆筱筱狐疑的看著盛墨,臉色算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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