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的女人
“本臺訊息報道,由宋青姝女士帶隊的考古小組於前日在梧桐市發現一座古墓,現已確定為大淵朝太子周至謹的地下秘密陵墓。根據其墓內壁雕,現先已破譯第一齣的資訊如下:宋鶴舟,在位期間,恪已愛民,有如天寬之仁義之心;識度無量,比大淵之國聖。膝下四子皆乃護國之大將……”
“什麼?他就這樣被冤枉了幾千年?”
“不可能吧?幾千年就沒人反駁過這個嗎?”
“這怎麼反駁?這個墓還是第一次被挖開。你總不能說周至謹不是好人吧?”
“周太子肯定是好人!那就是他那個混蛋弟弟周至慎搞得了!汙衊宋丞相!”
“宋丞相就這樣不明不白被稱‘千古第一大奸臣’幾千年啊!”
“這真的就是天大的冤屈啊!”
“這一切還得謝謝宋女士啊!”
“對啊對啊!”
……
手機上滾動著許許多多的彈幕,宋青姝看了幾眼後將手機丟向一邊。看著眼前這一堆破碎的竹簡,上面全是一些古文字,如果那本書在自已身邊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知道這些內容了。
作為國內考古隊高層裡少之又少的女性,宋青姝憑藉著自已過硬的知識儲備硬是在男人堆裡擠出了屬於自已的辦公室。
她摘下眼鏡,走出實驗室。憑藉著自已的記憶力畫出了那本歷史書上宋鶴舟的人物圖。“宋丞相,我做到了。”隨後她向後仰去,近些天的疲憊襲來,她不知不覺間也就昏睡了過去。睡夢中,她又夢到了那個女人。
那是在一個雨夜,她不小心推開了一家花店的門,裡面有一個小孩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優雅的女人。
小孩對她的到來有些詫異,女人卻不驚訝。反而給她倒了一杯十分清甜的茶。女人說他們有緣,以後肯定還會在遇到,送給了她一本書作為禮物。後來她也忘了自已是怎麼出來的。只知道媽媽找到自已的時候懷裡正緊緊地攥著那本泛黃的古書。
那並不是一本普通的書,似乎除了自已以外,就沒有人能看到上面的文字。媽媽說過幾次要把這本書燒掉,每次都被她救下。而且上面所記載的東西許都都和這個時代的記載不一樣。
比如這次的這個事,她破譯出關於宋鶴舟的那段文字之後,甚至來不及校對,就直接把這個訊息發到了媒體那邊。像是有什麼任務一樣,她總覺得,恢復宋鶴舟的名譽就是自已當下最該做的事。
醒來時,外面又下起了大雨。她頓了頓,剛才畫的那張紙已經不見了。每次都是這樣,只要自已想把書上的內容往外記下的時候,自已總是會睡著,醒來之後那張紙就不見了。
她脫下白大褂,抓了一把傘就走進了雨夜。
其實辦公室就是她的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想回那個小出租屋坐坐。
深夜雨夜的街頭基本都沒什麼人。她撐著傘行走在雨簾裡,思緒已經不知道飛往什麼哪裡去了。
前面出現一個撐著傘穿著紫色長袍的女人。她看不清那個女人的面容,依稀只能看到那個女人白的耀眼的面板。
大晚上的不會見鬼了吧?
她頭皮發麻,停住腳步想往回走。
那個女人卻叫住了她,“你躲什麼?”
明明前一秒還在自已十多米開外的女人,下一秒卻已經到了自已背後。宋青姝感覺自已就像被釘在原地一樣,動彈不得。
女人繞到她的前方,她才看清女人的臉。是小時候給自已書的那個女人。那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容顏怎麼會一點都沒有改變呢?
女人向她伸手,“那麼多年了,該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吧?”
宋青姝對她開始感覺到了一點害怕,“那本書在我家,我現在去拿來給你。”說完,她轉身欲跑。只不過下一秒,那個女人又出現在了自已面前。
“那麼多年沒見,不和我聊聊嗎?”
宋青姝不說話。
女人嘆了一口氣,“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子。果然,人就是不能長大。”
“和你聊什麼?”
女人見她又來回應,又立刻湊上來,“你不好奇我嗎?”像只狡黠的狐狸。
“你給我那本書就不是什麼正常東西。你能是什麼正常人?”宋青姝讓自已平靜下來回答。
女人眯眼笑了一下,“那本書你讀完了嗎?”
“已經能背下來了。”
“有什麼感覺嗎?”
兩個人各自撐著自已的傘走在雨夜裡。
“好多遺憾,全是遺憾。”宋青姝看著落在地上的水珠,低聲說。
“但是你今天不是幫人彌補遺憾了嗎?”
“這個遺憾隔了幾千年!彌補了又有什麼用呢?”
“你覺得那本書是什麼書?”
宋青姝還沒回答,女人又追問:“歷史書?”
宋青姝沉默,算是承認了她的觀點。
女人停下腳步,“但是妹妹,歷史是要往前走的。遺憾隔了幾千年,但你知道以後有多少年的人來記住這個遺憾呢?”
宋青姝頓住腳步,回頭看她,“那本書是誰寫的?”
女人笑了一下,“看得見它的人寫的。”
宋青姝短暫思考了一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瘋話。”
手裡的傘突然被抽走,一陣驚雷平地響起。宋青姝漸漸失去了意識。她聽到了女人在自已耳邊悄悄說了一句:“所有的所有都是輪迴哦……”
終於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景色全換了一番。
此時一幫人正圍在自已身邊低聲哭泣。她感到一陣頭暈。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身邊的哭聲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一下,隨後他感到眼前一黑,似乎周邊的人全都圍了上來。
“小小姐!你醒了?”語氣的震驚程度不亞於她死而復活這樣。
但是說這話的人裝扮也太過奇怪了些。定睛一看,他們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糯裙褙子,簡單的雙螺髻……
這是淵朝普通人家女子的打扮樣式。
她震驚了片刻,在腦海裡思索著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聽見門口處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姝兒啊!我的兒啊!”
下一秒就見一個身著紅色蟒袍的男子腳步虛浮的奔向自已。她還來不及看清那人的臉,身邊簇擁著的丫鬟全上前去攙扶著他。她聽到她們喊他,“丞相大人!”
什麼丞相大人?什麼小小姐?她現在全程都在狀況之外不知道這屋裡到底是怎麼樣的情形。只能暫時保持冷靜跟隨著情況走下去。
在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後,她感到一陣呼吸急促。
這張臉,與古書上的那張臉漸漸重疊,宋鶴舟,救大淵於水火之中的丞相,被後人無緣由冤枉了幾年的丞相。
現在,這個人就站在自已眼前,涕泗橫流,哭訴著他對自已的不關心。
“現在,現在是幾年幾月?”
這一切都讓她感到有些意外,強壓下自已心中的慌亂,扯過宋鶴舟的袖口,緊緊抓住問。
“現在是成安五年第六月。姝兒,這是你昏迷的第三個月了。”
成安五年,她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年發生的一切。
“成安五年,大皇子政黨已逐漸成立,以丞相宋鶴舟為首等文官開始在朝中佈下棋子;二皇子政黨以武官為首。兩邊陣營糾纏至成安八年,宋鶴舟叛變出賣大皇子一行。成安十二年,帝薨。大淵內政奪權之戰開始。慎昌元年,二皇子登基。大皇子死於兵變。史稱‘謹延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