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爾不敢再來糾纏我,他知道糾纏不僅沒有任何好處,很可能會惹怒我。
而惹怒我,絕對有害無益。
我難得清閒了一陣,把大部分心思放在了工作上,小有成就。
琳娜隔三差五地來找我挑釁,向我發起挑戰。
我也樂得應戰。
畢竟,棋逢對手,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工作上的充實讓我暫時忘記了很多不愉快。
但那天蔡琴乾脆利落地拿出的500萬,在我心裡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慢慢地生根發芽,很快就變成了參天大樹。
一個多月前,他們還拿不出那麼多錢,這筆錢,從哪裡來的呢?
冥冥之中,我總覺得錢的來源很重要。
但為什麼重要,我還沒有清晰的思路。
我聯絡了方快刑警大隊的兄弟,請他幫我調查謝嘉爾母子名下的賬戶情況。
沒兩天,邦子給我打電話,語氣凝重。
他說,謝嘉爾的賬戶有異常,這幾天有一筆400萬的大金額資金到賬,對方戶名是大英保險公司,轉賬備註是人身保險賠款。
但是他調查了謝嘉爾和蔡琴的親戚,身邊沒有人死亡或者是大病的。
他猶豫:“除非……”
除非什麼?
我腦海中靈光一閃!
謝嘉爾是沒有親戚死了,可是我死了啊!我路瑤死了!
偏偏是我被判定意外死亡的一個多月後,謝嘉爾獲得了這筆人身保險賠償款。
有沒有可能,這筆保險賠款標的是我的死亡?
我開始回想跟謝嘉爾在一起的時候,我有沒有買過這麼一份保險。
我跟謝嘉爾談戀愛的時候,彼此都很忙碌,常常是各忙各的,很少有機會坐在一起暢聊人生。
而且我很排斥保險。
謝嘉爾有個大學同學潘遠畢業後進了保險公司,哪家保險公司我倒是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每次見面,他都要營銷我買保險,說什麼保險是一種保障,保的就是一份安心,萬一出什麼意外了,也可以給在意的人留下一份財產。
我覺得他說的話很晦氣,我年紀輕輕的,還有大好的人生要享受,什麼意外,什麼遺產,真是胡說八道。
每次他這麼說我都意興闌珊,顧左右而言他。
倒是謝嘉爾,他很感興趣,兩個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聊保險。
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再見面,他這位同學不再向我推銷保險了。
只是時不時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我,我覺得莫名其妙。
我還跟謝嘉爾開玩笑,說他的這個同學怎麼轉性了,不向我推銷保險了,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謝嘉爾點了點我的鼻子,說我是促狹鬼,不買就不買,還要消遣人家。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從這個點入手,很有可能可以找出謝嘉爾殺了我的蛛絲馬跡。
我撥出一口氣,接過邦子的話:“除非,被保險人是謝嘉爾的前女友,路瑤。”
邦子沒有說話,許久,他說:“虞魚,我是刑警,有些話我不能說,但我覺得,你可以從這個切入點入手。”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結束通話電話,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我感覺,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