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陛下小心!”

妙相嚇得嘴都張圓了,下一刻,他立刻撕扯著嗓子大喊道:

“快來人吶!快來護駕!”

……

天子自幼習武,且不是那些世家子為強身健體所練的花拳繡腿,而是戰場之上真刀真槍搏殺出來的本事。

他掌風凌厲,招招直擊要害,七八招過後,姜雪宴便有些抵擋不住。

何況對方出手招招致命,姜雪宴卻沒想傷他,一直用的守招,漸漸處在了下風,連連後退。

一個翻身,李承策看準時機,忽然發力,手上青筋暴起,竟是出了殺招,直逼姜雪宴心口而來!

四目相對間,她看到對方眼底倒映出一片濃濃的殺意。

她微微一怔,此情此景,同前世二人初遇,何其相似。

那是建安元年的冬天。

姜雪宴出掖廷獄後,殷嘗派人告訴她,他在春祀刺殺未成,請她再次刺殺李承策,探看對方是否真的中毒。

記得那夜也是月光灼灼,本以為李承策身子虛弱,可最終,她行刺失敗,右臂還被他的劍所傷。

那時對方眼裡的凜凜殺氣,同如今一般無二。

寒風一閃,思緒被立刻拉回,姜雪宴只見對方衣袍上五爪金龍怒目,速度極快地衝自已心口而來!

姜雪宴立刻旋身一躲,這樣一來,便將側臉暴露在對方眼前。

對方的手卻先她一步,忽然調轉方向,迅速朝她臉上去,意在奪取面罩!

原是方才李承策已經察覺出自已用的是守招,故而不再像上一世那般直逼她命門,而是虛張聲勢,目的本就是要看清她的臉……

想到這裡,姜雪宴悚然一驚,絕對絕對不可以!

姜雪宴避無可避,情急之下,她的手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出手迅速攻擊對方腰上三穴,側身擺脫了開來。

可是李承策卻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般,因腰腹發疼而退後,姜雪宴便知她情急之下沒有對準穴位。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對方卻因她這個攻擊的招式微怔一瞬,攻勢竟緩了幾分。

姜雪宴這才意識到自已做了什麼,連暗自懊惱的機會都沒有,天子已經重新出手,再次發起攻擊。

好運氣不是隨時都有的,千鈞一髮間,姜雪宴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丟擲在他面前。

此刻已有大批禁衛趕到,眼見幾步就能追趕到這裡,屆時她將插翅也難逃,姜雪宴不做停留,飛身躍上牆頭,迅速離開。

隱入夜色的前一瞬,她下意識回頭一望,發現李承策正立在原地,抬頭往她所在的方向看,目光中帶著幾分惘然。

妙相尖銳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快!你們還不快追!”

禁衛追著姜雪宴消失的地方而去,李承策身邊也湧上大批人馬護衛。

妙相顫顫巍巍地撿起地上拂塵,從人群中擠出一條縫,擠進去帶著哭腔道:

“陛下!陛下啊,您沒事吧!”

李承策立在原地,目光晦暗不明。

妙相見他如此,扶好自個兒的帽簷,小聲問道:

“陛下,您方才,為何放了那個賊人走?”

妙相在一旁看得分明,陛下方才明明可以擒住那賊人的,可關鍵時刻卻又突然頓了一下。

若非如此,那刺客怎會尋到逃跑的機會?

妙相一邊說著,一邊撿起那賊人丟下的東西。

李承策盛氣凌人的面上,卻帶著一絲難以壓制的驚訝:

“她方才用的,是父皇當年教朕的防身之術,能叫人立時腰際痠麻達一刻鐘,只是點的穴位偏了些,所以沒有成功。”

妙相意識到什麼,低聲道:

“那,那個賊人怎麼會……”

“父皇當年說過,此招是他自創,平生只教過朕一人。”

妙相一臉訝異地看向李承策。

“那、那人不會是……”

那人全身隱在黑夜之中,唯有一雙眼亮得驚人,讓李承策覺得似曾相識。

他一臉慍怒,隨手拿過妙相手中的東西,一看之下,面色愈發凝重。

此乃安北大都護參宜陽郡王李逢恩在邊塞辦事不力,連運輸糧草都能延誤的摺子。

妙相粗略看一眼摺子,問:

“陛下,所以是那賊人事先知道有人要參宜寧郡王的摺子,故而來竊取這份摺子?”

如若真是如此,那人應當是宜寧郡王的人。

“陛下,會不會是先皇也將那招數教給了宜寧郡王?”

李承策聞言,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父皇從不失言,說過的話便不會更改。

此招乃是他立太子之時父皇所傳,那時李逢恩早已去了藩地,直到父皇臨終時,他都沒再見過父皇一面。

更遑論父皇將此招教給李逢恩,再由李逢恩傳授給那刺客。

可若是不這樣想,那就說不通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父皇在他之前,就已經教會了李逢恩,只是後來,父皇忘記了。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方才那個刺客會這招。

李承策語氣低沉,聲音似幽冥出來的閻王,冷冷迴響:

“好個宜寧郡王啊,身在邊地,手都伸到朕的玄極殿來了。”

……

姜雪宴一路躲藏著甩開身後的追兵,從那座廢棄的宮殿跑到竹林。

她迅速將衣裳脫下,藏入隱秘角落,再換回自已原本的淡青袍裙。

做好這一切,確保沒人看見,姜雪宴又原路回到了司藥司。

那摺子就放在皇帝桌案上,還未批紅,想來是他還未來得及看的。她掃了一眼,似是北戎戰事的摺子。

她下完藥後,留了個心眼,離開時順帶將那摺子拿走了,為的就是萬一半路被人發現,可以用來吸引注意。

近日朝堂上下都在為北戎之事煩心,這樣一來,李承策十有八九會認為她是竊取情報的北戎探子。

若是沒被發現,姜雪宴也會將這奏摺丟在去玄極殿的必經之路上。

如今看來,她的計策應當是成功了。

姜雪宴深呼吸兩下,靜靜在床前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搜查。

記得前世她負傷逃回司藥司時,禁軍後腳便來了。

當時姜姑姑剛替她處理好傷口,一群人就舉著燈籠闖入後宮,要求六局二十四司之人全部出來,要一一查驗右臂有傷之人。

隔著一扇窗戶,眼見所有人都放下手中差事往外走,情急之下,姜姑姑將原本要由棠華送到慈安宮去的新香——鳳銜杯塞入姜雪宴手中。

“你現在就將此香送去慈安宮,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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