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清風 不知所起

雲朵 安靜的發芽

寂寞的人 望著夜空 心猿意馬

俏皮的風兒 隨意勾畫

嬌柔的雲兒 肆意由它

不知所想的寂寞的人兒 未曾留意變化

清風 不知所蹤

雲朵 化雨傷心的落下

寂寞的人 眼中開出了花

再輕描淡寫的人生,

也會在某處,深深紮根......

十幾年前的山城小縣城,風景依舊寧靜而祥和,枝葉茂盛的老梧桐樹下,總是聚滿了聊天的鄰里鄉親。然而,這座小縣城卻出現一件新鮮事,像一股清新的風,吹進了這個充滿鄉土氣息的地方。

街角靠山而依的老舊茶館已經荒廢多年,最近竟然開始動工了。它摒棄了傳統的古樸風格,轉而採用了現代都市化的設計。店面的牆壁塗上了淡雅的白色,搭配著原木色的裝飾線條,簡約而不失優雅。而最讓人驚豔的,還是那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透過它,陽光斜斜地灑進店鋪裡,將整個空間照得通透明亮。

這樣的裝修風格,對於縣城的居民們來說,無疑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他們有的伸長脖子往裡面張望,有的則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不知道這裡將經營何種營生。外觀與周圍老舊的店鋪格格不入,也讓人們增添了幾許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裝修中”的告示牌掛了不到兩個星期,終於換上了一塊——“營業中”的木牌,很顯然,它將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迎接它的新生。

店主葉卿拿出手機對著大門拍了張照片。不過,僅僅只是門框以下,照片只能顯示出靠窗,玻璃下的桌椅沙發一塊不大空間,僅此而已,上半部分被放下來的遮光簾幕遮擋住了。當然,玻璃窗上貼的咖啡杯圖案,顯示了這家店鋪的經營方向。

旋即,葉卿點選了三次傳送按鍵。

一張圖片發給他的父親,附加一條:爸,我的咖啡館開張了,放心!一切都好。

一張圖片發給他的,他的母親,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

母親回覆說:很漂亮,開在哪?叫什麼名字?有機會我來捧場。

葉卿掏出手機,神色平靜地瞅了一眼,點開資訊後便直接退出了對話介面,顯示已閱讀,沒有回覆的打算。

父親隔了好久才發過來:好好,照顧好自已,想家了隨時回來。

葉卿快速地點著按鍵回覆:嗯,等賺錢了,我就給您打錢,您保重身體,別太辛苦!

這是間奇怪的咖啡館,名字很簡單——有間咖啡館。開業靜悄悄的,沒有鮮花、沒有鞭炮、沒有朋友喝彩、沒有營業時間。葉卿隨時可以把“營業中”的牌子翻過去,“休息中”就是它的營業外時間了。

華麗光鮮的外表,內裡卻裝修極簡。牆壁是淡雅的色調,天花板上掛著幾盞簡約的吊燈,除此以外,幾乎沒有其它任何裝飾物。吧檯上放著一臺二手的FAEMA半自動咖啡機和磨豆機,冰箱、製冰機、消毒櫃也都是淘的二手的。咖啡館並不很大,座位也不多,靠窗兩組單人沙發各配一張小圓桌,看上去大概有八成新;靠牆有一張雙人桌,但只配了一把椅子,桌面有盞嶄新的檯燈。吧檯與這張獨立的桌子齊平,佔據了差不多整個咖啡館空間的一半。因為,吧檯後面是改造的儲物間,同時也是葉卿睡覺的地方。

小縣城交通不甚發達,本就相對閉塞,近些年年輕人也多數開始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守著家鄉,守著這片土地的鄉親們,對咖啡的印象更多是聽來的:苦、難喝、像中藥,還會失眠,搞得晚上睡不好覺,諸如大多數只喝過一兩次,且以不喜歡為由便蓋棺定論的說法。如今看這咖啡館外部時髦的裝修,又更加“坐實了”價格不便宜的印象。因此無論是偶然看見、亦或是專門走到小館門口,隔了三五米,卻不曾再走近一步,推門一探究竟。眾人一致表示出深深的擔憂:

“這種店怎麼能開在這裡?”

“肯定沒生意,早晚要關門。”

“唉,整啥子呦,搞球不懂。”連連搖頭的不乏其數。

尤記得曾經裝修時,工頭不止一次地反覆確認並勸解葉卿,葉卿也不止一次地清淡笑笑,表示按照自已的要求即可,工錢不會拖欠。

事實的真相葉卿誰也沒有告訴:當葉卿還在讀三年級時,他的父母就已經離婚。父親是個老實、本分的男人,母親說他是個好人,但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記憶中,母親離開的那天是葉卿流的最後一次無助的眼淚,父親拉著他的手說,“不要恨她,放她走吧。”母親說,她會給葉卿打生活費的,讓他比現在過得要好。葉卿看著母親離去,什麼也沒有帶走,包括他。

葉卿望著那輛像風一般飄走的黑色轎車,像一口黑森森的棺材,帶走了他的母親,也埋掉了他那顆脆弱的心。

後來母親沒有再出現過,但總是託人把錢交到他的手上。父親是不收的,但小小的葉卿告訴自已:這樣,父親的擔子就會輕鬆很多。

葉卿來小縣城的一個月前,母親十多年來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母親說:“你長高了。”

葉卿冷哼一聲,發現自已竟然早已沒有絲毫對她的恨意了,只是覺得有點諷刺。

母親接著說:“你們單位效益不太好,要不自已出來開個什麼店吧,這是一張20萬的支票。”

葉卿沒有低頭去看母親伸過來的手,而是抬頭望著母親的眼睛,心莫名地微顫了一下。葉卿不知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訝,還是感覺有被一絲關心的感動。

母親的第三句話將葉卿拉回了現實,又將之打入了谷底,“我馬上要移民了。”

眼前這位陌生人的形象越來越模糊,葉卿的大腦卻清晰地劃過,“如果金錢是你減輕愧疚的籌碼,那我願賭服輸。今生母子緣分早已散盡,看我‘心安理得’的收下,從此各安天涯。”

葉卿伸手接過了那張支票,冷冷的說了唯一一句話,“以後再也不用給我錢了,再也不用了。”

這次是葉卿率先離去,拋給母親一個遠去的背影。葉卿揚起了頭,看見紛飛的柳絮,飄揚的彩旗,緩緩變換各種形狀的流雲,今天出乎意料,是個好天氣。

“風起的時候

我看到了雲湧

雨來的時候

我早已溼透

風雨過後

我沒有看到彩虹

只感到刺骨的痛”

曾經母親離開了這個家,後來母親離開了他所生活的城市,現在,母親要離開這個國家了,也將永遠的離開葉卿的“心球”。

於是,葉卿真的辭職離開了家,躲進了這座陌生的小縣城,開了這家咖啡館,實現了母親的“願望”。

縣城的物價並不高,裝修和房租、添置裝置等開銷沒有用去太多。葉卿想好了,之後每月定期從剩餘的錢款中給父親打點錢回去,告訴父親自已過得很好,不用操心。而自已真正需要的,只是一個無人打擾的空間去冷卻、放空一下疲憊的身心。什麼時候回家?也許是“揮霍”完這筆錢,揮散掉不好的心情。所以不以賺錢為目的的“有間咖啡館”,是葉卿為自已暫時找的一味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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