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琴房離開後林主蘇用了幾天的時間開始在腦海中組織起一頁頁的細項。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針對“指引”的計策,這花了他好幾天的時間,此時林主蘇的思路還沒有完全整理清楚。

幾天後一個早晨,林主蘇在桌子前畫滿了各條分支路線,就在思緒高度集中的時候桌子上的面板亮了起來,顯示著門外有人停留。

林主蘇盯著看了一會,發現是李雲高。他很意外李雲高會來到這裡,但是李雲高對林主蘇為什麼在這裡卻一點都不意外。

“怎麼不待在研究室了?”很明顯李雲高先去了研究室,發現林主蘇不在後便來到房間找他。

“什麼事。”這時候林主蘇還不知道李雲高想問什麼,只知道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說不上想表達什麼,但是卻比前幾次見時更加冷漠。李雲高的臉上總是沒有什麼表情。

“前幾天發生了些事情,看起來你還不知道。”

“那你就說給我聽吧。”林主蘇不喜歡李雲高跟他說話的方式。

“你知道你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嗎?”李雲高的語氣開始有些變化。

“我現在為什麼在這裡?”林主蘇摸不清李雲高的意思。

“現在也不怕你知道了。”

李雲高停了一下。

“本來你現在還不應該在這裡,我們本來等著你們的研究有了大的突破再動手。不過事情總是在料想之外。你們讓我們不得不提前行動。”

“我們?你的意思是我們做了什麼刺激到你們了。”林主蘇說。

“你們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好,資訊洩露了出去,這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雲高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林主蘇慢慢地體會著他的意思。

“你認為是我們主動把資訊洩露出去的?”林主蘇問。

“否則我們一直在後面控制著整個局勢,誰又會知道這件事情呢?”李雲高說。

“那你就錯了,我們可沒有這麼做。”林主蘇說。

“你應該非常清楚這件事情的知情人有多少,所以這件事情到底是從哪裡流出去的,即使不是從你這裡入手,也是從你身邊的人入手。當然我們相信你不是洩密者之一,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參與我們研究的不會有人這麼做。”

“知情的人有多少個,難道還能跑了?”李雲高提高了聲音。

“反正我周邊的人都信得過。”林主蘇說。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找你嗎?”李雲高說道。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林主蘇故意說道。

“有人把資訊洩露了出去,所以我們不得已讓你們提前來到了這裡。本來目的是阻斷有心人再把資訊洩露出去的,但是沒想到……”

說完李雲高指了指桌子,讓林主蘇自己去看。雖然林主蘇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為了表示清白他還是往回走,戳了戳桌面。看起來訊息的洩露比他看到時還要更加嚴重。報道比之前要多上幾個數量級,而且資訊也比之前更加具體。

“大部分訊息都被我們攔截了下來,兩三個星期前就已經有報社開始在起草這些報道了,我們提前捕捉到了他們的資訊並且攔截了下來。那些內容比你現在看到的還要詳細百倍,可以斷定是知道這件事情全情的人爆的料。你現在看到的已經是在我們能力範圍內攔截之後僅存的一些報道了。”李雲高說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那幹嘛不把所有相關的資訊全部攔截下來?”林主蘇問。

“我們現在已經清除了大部分具體的訊息了,剩下的這些無關緊要。本來我們是準備一條訊息都不放過的,可是數量太大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似乎這是有規劃的一起行動。假如現在把所有的資訊都清除掉反而會引起更大的懷疑。”

“所以你現在找我幹嘛?”林主蘇明白李雲高來這裡的用意,但是還是要假意地問一下。

“我們需要你提供線索,在你們的研究團隊之外還有誰知曉這件事情。”李雲高說。

“那不就是你們嗎?本來也沒多少人知道。你看看現在這個研究所到底有多少人,逛一圈,基本上這些都是知情人了吧。”林主蘇也開始有些情緒了。

“這裡的人已經被排除可能了,他們不可能會洩密,而且他們也沒有這個途徑。”

林主蘇已經無話可說了,李雲高那帶著不滿的表情讓他很是膈應。

“確實這件事情裡面你們是第一批知情人。”李雲高說。

“可能是吧。”

林主蘇已經不想跟李雲高再繼續談論下去了,他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他們不喜歡洩密者,林主蘇也一樣。

林主蘇回答之後李雲高便沉默了一會,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林主蘇竟然在沉默的氣氛中意識到了李雲高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李雲高起身,轉身往門外走去,順便帶上了門。林主蘇回過頭坐到桌子前,此時他已經沒有再繼續研究指引的心情了。他從旁邊拿過一本幾厘米厚的記事簿,準備開始記錄前陣子的事宜。自從上次從陳實那裡離開之後他便再沒有寫過相關的記錄了,再加上之前為了研發激發器在過去待了,從記憶上來說至少有七八十年的時間,這也讓整理的難度大大的增加了。

整理到一半的時候林主蘇思路又被打斷了,門口又站著一個人。果然,和林主蘇預想的一樣,李雲高叫來了水產博士。

林主蘇開啟門,黃思敏和他打了聲招呼便走了進來。

“在幹嘛呢?”

“整理日誌,一個習慣,記錄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

“你知道事情被洩密了吧,最近的媒體都在報道相關的訊息。李雲高應該剛剛走沒多久,他說你似乎對這件事情有點介意,所以讓我來跟你溝通一下。”她沒有隱瞞到這裡的意圖,這點倒是讓林主蘇感到很奇怪。

“實話就是我也不清楚。我甚至連之前資訊被洩露一事都不知道,更別說這一次了。我相信所有被你們劃分為‘知情人’的成員都被用各種方式監視起來了。這裡的情況你也應該清楚,想從這裡把情報送出去也不可能吧。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更不可能跟我們有關係了。”

“除此之外,你沒有一點其它的線索嗎?”

“沒有了。”

黃思敏沒有繼續再問下去。

一個早上的時間林主蘇幾乎沒有整理出多少內容。他準備下樓先去吃個午餐,之後再回實驗室去看看,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去那裡了。就在吃午餐的時候,林主蘇突然聽到後面有一些不符合氣氛的聲音,並且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壓迫感。

就這樣林主蘇再一次被幾個人帶走,這一次他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面。房間裡面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剩下的就是四面牆壁,幾乎可以用牢房來形容這個房間。林主蘇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抓進這裡面。不過這個舉動也在明示著,“上層”現在完全認定了是林主蘇洩露了機密。

但是林主蘇也沒有做更多的辯解。

實際上上層很清楚林主蘇對他們的做法很有意見,對這次研究的參與並不滿意。所以一直認為林主蘇可能會尋找機會向外界洩露秘密。目前他們正在查詢林主蘇洩密的證據,所以也只是臨時將他關在這裡。

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被抓進來的第一天林主蘇呆坐了很久,思考著之前的那個問題,“如何去利用四維的思維解決問題?”這一天林主蘇什麼事情都沒做,就只是毫無頭緒地思考著,之後又睡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林主蘇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門開啟後調查部的人便指示林主蘇,將他帶到一個房間裡面,不到一會李雲高便走了進來。李雲高希望林主蘇能將自己是如何將秘密洩露出去的告知他們。

李雲高問題越來越多,方向也跟一開始有了一些偏差。林主蘇開始意識到洩密並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李雲高更想知道的是背後的一些問題。

“雖然我們確實從一開始便跟蹤到你們在研究的專案,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必須承認,我們確實有疏漏的地方。”

“還有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嗎?”林主蘇話中帶笑。

“我們的窺探確實獲取了幾乎所有的資訊,但是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或許有一些是仍然未暴露,或者是還沒有被執行的。所以表面上看你們是被限制在了這裡,但是卻還能透過某種方式向外界透露什麼。”

“如果你一開始便認定了是我,那接下來你只會從我身上尋找角度去解釋存在的問題。發生再多的事情也只是讓你更加篤定你之前的猜想而已。”林主蘇不屑地講道。

“那麼你能給我資訊洩露更好的解釋嗎?實話告訴你吧,上層認為你們實際上隱藏著更多的目的。你們一開始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種掩飾手段,你的能力並不是莫名其妙地出現的,而是你們和陳實的研究成果。甚至,就連我們也是你們的棋子之一。”

“所以這才是你們將我帶來的真正目的。”林主蘇突然睜大眼睛盯著李雲高說。

“我們也只是猜測,當然我是不同意這種觀點的,但是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就這樣周旋了很久,最終李雲高還是下令把林主蘇帶回去,並且告訴林主蘇配合他們的研究只會讓這件事情的進展更加順利。

林主蘇無奈地回到房間中坐下,眼前仍然只有一面牆壁。

林主蘇很清楚陳實一行人,包括之前一起參加研究的那些學生一定也被以某種方式限制著。或許他們正在研究所裡面進行著某項研究。因此他們肯定沒有將訊息洩露出去的可能。而其他的知情人,就算沒有在研究所裡面進行著研究,也一定會被調查部的人監視,甚至限制著。因此也無法將訊息透露給外界。所以林主蘇根本就不擔心他們是洩密的源頭。

思緒一會清晰一會凌亂。忽然林主蘇的思考停在了某一個地方,他隨即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這個洩密的人甚至能逃過調查部的耳目。林主蘇和他們一樣並不關心洩密的人是誰,他在意的是這個人是如何知情,又是如何將秘密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洩露出去的。

最終林主蘇決定靠自己來調查這件事情的真相。而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從頭到尾一直被詢問著相關的事情,自己其實才是那個知情最少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林主蘇叫來了李雲高。

“是否跟我說說事情的具體情況,至少你們調查部應該掌握了不少的資訊。”林主蘇開門見山。

“告訴你這些的目的呢?”李雲高問。

“那我或許還可以幫你們。”

“那我就從發現的源頭講起。”李雲高倒是沒有隱瞞,將鉅細都告知了林主蘇。

調查部最早知道事情被洩露出去的時間大概在林主蘇回家後的第三天。網路上出現的第一波相關資訊很快就被他們攔截了下來。調查部也由此確定了洩密的源頭是林主蘇。按照呈遞上來的資料看,第一手資訊是從一個報社出來的,但是追溯源頭,資訊是來源於一個網路公司的員工。

瞭解了事情的時間和發展情況後林主蘇開始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最近一段時間讓他印象比較深刻的只有調查部的成員到家裡造訪的那天了,之後的時間就算有記憶林主蘇也是被限制在研究所裡面。考慮到調查部一直在監視著這件事情,而且所有的實情也都是要經過調查部,所以林主蘇覺得從他們那裡下手是最合適的。

林主蘇回到了他被帶走的那天,並且又再經歷了一遍他被帶走的過程。在調查部準備將林主蘇帶回家之前林主蘇提出了要見李雲高一面。

推遲了兩天之後調查部的人便帶著林主蘇出發了。資訊的洩露確實是來自報社的一個員工,他似乎知曉了這件事情的很多資訊,甚至連細節的部分他也可以說得出來。在報社員工的筆錄裡,所有一切資訊都是一位網路公司的實施人員來報社做專案除錯的時候告訴他的,包括細節的部分也沒有任何遺漏。雖然報社員工認為這只是一個幻想,但也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點子。於是便將這些資訊編纂之後準備釋出到探索欄目上,但是文章還沒有到釋出時間就被通知違反規定而退了下來。

透過資料中心的日誌來看這個過程並非編造。然而令人詫異的是這次的調查卻沒有發現這兩個資訊流出的主要目標有過交流;即使是在公司的同一個區域內,他們唯一做過的事情便是擦肩而過,甚至連眼神交流都不存在。調查部監視了到訊息被攔截下來之前兩個目標人員的所有活動,發現並不存在網路公司的實施員向報社洩密的可能性。換句話說報社的員工說謊了。

同樣的行動林主蘇又進行了一次,在確定沒有疏忽的情況下一切再一次重演了。

又是一天。

林主蘇不清楚報社的員工為什麼要說謊。從調查的結果看,所有的知情人都跟這個報社的員工沒有關係,所以報社員工不可能知道所有跟研究有關的一切,更不要說細節的部分了。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即使林主蘇覺得不合理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面對著牆壁,林主蘇忽然感覺到委屈;這種委屈不是來自於自身,而是從別的地方散發出來的。

為了得到更多的資訊和幫助,林主蘇再一次找到了李雲高。

“我去了一趟過去,我猜想,或許那名報社員工的處境可能正和我一樣。”

“什麼意思?”李雲高完全聽不懂林主蘇在說什麼。

“報社員工堅持自己的資訊來源是那名實施人員。我知道你們現在找不到證據,但是或許他沒有說謊,他只是被迫成了洩密者。”

“被迫是什麼意思?”李雲高問道。

“你不覺得我和那名報社員工有共同的處境嗎?”

“你是說你沒有洩密,我錯怪你了,也錯怪那兩名無辜人員了。”

“我很清楚自己沒有洩密,就像那名實施人員被你們認為是知情人一樣。我不能說他們是知情人或者洩密者,但是從證據來看,那麼兩者應該會存在一個聯絡的紐帶,一個必定存在的關係。”

“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告訴我你想怎麼做。”李雲高問。

林主蘇把自己的一個想法提供給了李雲高。

又是一天早晨。只是這一次林主蘇見到的不再是李雲高,而是水產博士。

黃思敏告訴林主蘇,林主蘇猜想中的聯絡是存在的。不過聯絡的最終環節仍然還是指向了林主蘇自己。與報社員工交接的那個實施員,他所在的公司有一個員工來自林主蘇的上一家公司。

林主蘇以前的一個同事跟實施員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林主蘇接過黃思敏遞過來的資料看了幾眼,認出了他的前同事,只是這個同事在林主蘇第一次回到過去的那一晚之前便已經從公司離職了,而之後林主蘇也沒有再聯絡過他。林主蘇甚至沒有他的聯絡方式,因為他們兩個不屬於同一個部門,平時見面也只是打打招呼而已。這個聯絡聽起來很奇怪,也毫無道理,甚至不應該把這種關係當成是一個聯絡。就連調查部也忽視了這層關聯。

可是既然這種微弱的關係存在,林主蘇就不願意輕視它。他靠在床板上,盡力地讓可能性與自己結合起來。隨著資料上前同事的頭像在林主蘇面前不斷漂浮,一個畫面也一閃而過。這個畫面刺激著林主蘇坐直了身體。一下子聯絡就明顯了起來。

事情發生在報社員工和網路公司員工見面之前。

那一天林主蘇在等公交,待車子完全停下來之後前後兩個門同時被彈開。林主蘇在前門排著隊伍準備上車,目光則盯著左側行駛而過的車輛。在不經意間林主蘇的目光落在了從後門下車的一個人身上,那個人便是林主蘇的前同事。林主蘇並沒有認出他來,只是稍微感覺到了一點熟悉感,這種熟悉感讓林主蘇多看了他幾眼。

林主蘇和前同事甚至沒有近距離地目光碰撞,這讓林主蘇回想起報社員工和實施人員的擦身而過。此時林主蘇相信訊息沒有不脛而走,他確信訊息沒有被“洩露”出去,而是有一個傳遞訊息的人存在。

又過了一天。這一天林主蘇待在房間裡沉思,並且開始計劃一個行動。林主蘇認為訊息一定是被透過某種方式傳遞出去的,並且這種方式是一種不受控制的行為。林主蘇斷定整件事情一定是在不知覺的情況下發生的。只是它透過哪種途徑,由“誰”傳遞出去的便不得而知了。

林主蘇開始懷疑這個“誰”很可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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