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秩序崩塌

2024年5月8日，清晨。顧程和白昕吃完昨晚剩的夜宵。

剩下的酒沒有喝完，白昕打算將這些酒提純為酒精。雖然顧程家裡還有之前囤下的酒精，但數量很少。況且這些酒，他們可能不會有喝的機會了。

白昕將這些酒倒進高壓鍋裡，又將浴室的花灑軟管拆下，將其裝在高壓鍋鍋蓋的出氣孔處，又將鍋蓋擰上。隨後準備一個裝滿水的大桶，裡面放入空的塑膠瓶。塑膠瓶開了小口，用大號的吸管連線，吸管末端又插入空酒瓶裡，並用膠帶加固各個管道的連線處。就這樣，一個簡易的酒精提純裝置就製作完畢了。

目前還沒有停電，為了節省煤氣，還是用電磁爐加熱。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清澈的酒精順著軟管流入塑膠瓶裡，隨後在大桶中冷卻，又順著吸管流入空酒瓶中。不一會，酒精便提純完畢。

現在網路上還是熱火朝天的在討論目前的局勢。官方依舊是在釋出通知，勸阻人們不要出門，謹慎小心。但照網友們的看法來看，末世好像真的降臨了。

顧程滿臉凝重的看著手機。為了最大程度的預防斷電，他一邊插著充電器一邊翻看手機。

二人都躺在沙發上，注意著手機上的訊息。因為沒有食物並不充分，他們只能依靠這種躺著，以此減少能量消耗的辦法來延緩飢餓感。

到了下午，還是沒有什麼新訊息。在此期間，他們重複嘗試向家裡人打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不得不接受一個可能，家裡人已經感染了死灰，失去了理智與生命。

突然，一陣持續的轟隆聲響徹雲霄。顧程和白昕很清楚，這是飛機引擎的聲音！他們急忙走到陽臺向天空張望。是飛機，這就證明龍國還沒有完全淪陷！

一架戰機劃過天際，兩條航空雲綿延不斷。隨後戰機向高空抬升，發出一道火光自機腹下噴射而出，如黑色暗影的兩發導彈激射而出，向遠處飛去。霎時間，遠處發出巨大的炸響，火光沖天而起，隨後冒出滾滾濃煙，就連小區樓下的喪屍都被吸引，向遠方的火光處靠近。

與此同時，又有幾道震顫感傳到顧程所居住的大樓下，隨之而來的是幾聲爆炸聲。

“軍方出動了！”顧程驚呼道。“竟然直接發射導彈！”

“那是一五廣場的位置！”白昕看著火光。“這是想清除掉喪屍。”

一五廣場是長河市有名的廣場，人流量巨大，幾乎每晚都人山人海。這份熱鬧，也是喪屍爆發的最佳條件。顧程不禁想到了那句充滿哲學道理的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手機突然開始震動，顧程與白昕同時拿起手機一看，又是國家釋出的緊急通知：

請各位遠離不正常的人類，請勿食用不乾淨的食物，請盡力活下去！

“這是什麼意思？！”顧程有些不知所云，但又突然反應過來。“龍國，淪陷了？”

“是。”白昕平靜的回答。盡力活下去，只憑這句話和剛才戰機的行為，白昕就已經明白了現在的處境—龍國還沒有處理目前疫情的能力，以及，感染病毒的人類，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手機沒有網路了，連訊號都沒了！”顧程說道。“訊號基站在剛才的空襲裡被破壞了。”

“停水了，電也停了。”白昕此時已經檢視完水龍頭和電燈開關了。“現在，真就得靠我們活下去了。”

“真沒想到，電影裡出現的橋段，竟然真的被我碰上了。”顧程此時並沒有慌張和恐懼，而是充滿了自嘲與無可奈何。“你說國家會組織搜救隊嗎？搜救我們這些，倖存者？”

“不排除這個可能，最好提前做好準備。”白昕開始思考如果有搜救隊，如何讓他們能發現這有幸存者。“把你顏色鮮豔的衣服拿出來。”

顧程一聽，立馬明白了白昕的想法。將鮮豔衣物掛在陽臺，可以讓外界注意到。

三下五除二，將衣櫃裡僅有的幾件鮮豔顏色的衣服拿了出來。將其分為三份，並衣物的袖子和褲腿打上簡單的漁夫結以保證結實。要說這漁夫節，還得顧程小時候愛看科普類節目學到的，知識就是力量，他感謝自已信了這句話。

將衣服分別系成SOS的標誌。這是最簡單也是最能表達求救含義的國際求救標誌。隨後又將幾床床單打上同樣的漁夫結，系在顧程腰間，另一端連線在陽臺護欄上，他便躡手躡腳的爬上護欄上，慢慢將SOS的衣服掛在陽臺上。

高空的眩暈感讓顧程有些緊張，但好在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完美的完成了任務。回到室內，顧程兩腿一軟癱倒在地。

“不錯嘛，克服了恐高。”白昕笑道。

“還好我命硬。”顧程拍了拍大腿。“老天爺還拿不走我的命。”

“接下來就是等待救援了。”白昕說道。“要是等到食物和水都吃完了，那就不得不去和門口那位硬剛一把了。”

“沒事，我臥室窗臺上還有兩把武士刀，硬剛一波，不見得我倆會死在這。”顧程自我安慰道。顧程是刀劍愛好者，所以都置購了一些刀劍工藝品放在家中。而且顧程還學習了一點劍道，和喪屍搏殺，贏的機率還是挺大的。

“最好能活捉。”白昕已經下定決心，要是真的在食物與水耗盡之前，還是沒有等到救援，那他必須要研究一下這些喪屍的特性。對什麼反應強烈，有什麼感官，怎麼才能殺死他們。這些都是在這末世下必須要了解的東西。“知已知彼，百戰百勝。況且他是我們目前最容易獲得的素材了。”

顧程和白昕住在12樓，一層有3位住戶。目前門外只有鄰居這一個喪屍，雖然不確定樓道里有沒有遺漏。但兩個人制服一個喪屍，並且是在喪屍的僵直期間控制住喪屍，顧程認為是可行的。

目前，他們需要做的就是討論如何實施這個計劃，以確保自已有後路可走。其次，便是減少不必要的活動，節省體力。

顧程又拿起日記，記錄下了喪屍的特性。雖然他們不一定能活下去，但這份日記要是被人撿到，也能讓別人有了對喪屍一定的瞭解，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他沉思了一會兒，繼續寫道：

明天會怎麼樣，我們不敢想，也沒必要想。盡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