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驚天2

“這一晃,朕的兒子也要成親了!再一晃,朕都要做祖父了...”

深宮的夾道中,朱允熥在前,朱高熾微微落後半步。

“時間不抗混呀...”朱允熥笑笑,“對了,你兒子定親沒有?”

“臣....?”

朱高熾腦中瞬間浮現出他那成天在家練飛劍的倒黴兒子.....

隨即,心中又湧出無限的委屈。

“憑啥呀!我明明比你大,可我結婚卻比晚....”

“生的兒子也比你兒子小,而且數量也沒你多.....”

“瞻基那孩子...”

朱允熥又道,“朕看著還是不錯的!所謂三歲定八十,心性赤誠......沒有壞心眼就是好孩子!”說著,笑道,“這一點,真不像你嗎,一點都不像!”

“呵呵...”

朱高熾的笑容忽的定住,心中罵道,“我兒子不像我,像你?”

“原先朕想著讓他宮中,跟太子等一塊讀書。後來你也不知你怎麼想的,硬是把孩子帶回去了....”說著,朱允熥再回頭,“怎麼?伴君如伴虎啊?”

“呃..臣沒有那個心思。”朱高熾忙道,“是那孩子,那段時間病了...”

“十來歲,也不是孩子了!”

聞言,朱高熾心裡咯噔一下,突然冒出一股特別不好的預感來。

“襄城伯的嫡女,今年十一了....”

朱允熥笑道,“朕看跟你兒子的年歲相當,襄城伯也是家世顯赫....”

“鄧平的閨女?”

朱高熾猛的愣住,心中罵道,“你他媽當皇上的不能當就別當,整天正事不幹,淨他媽保媒拉縴呢!你拉給別人拉行不行,我兒子才多大點呀....再說鄧平長的跟豬八戒似的....誰他媽不知道老鄧家就出悍女呀...”

“你要明白....”

朱允熥揹著手,繼續前行,“朕,也是一片好心!”

聞言,朱高熾那顆頗為不平靜的心,忽然變得溫暖起來。

他懂!

他朱高熾進無可進了,世襲罔替的親王帽子早就戴上了,除了嫡子,將來還可以有兩個兒子可以封郡王之爵。

甚至可以說,他朱高熾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

歷朝歷代,宗親掌政都是大忌。

是,現在的皇帝不忌諱他。

可將來六斤上位呢?

太子和皇帝是兩種不同的身份。

如果....如果皇帝這次真的英年早逝了,登基為帝的六斤,面對他這個王大臣伯父,能有幾年的耐心?

鄧平,寧河王鄧愈之後。

如今皇帝身邊,最受信任的內大臣。

整個皇城的安防,皇家的安危都在他手中。可以說,若真的說到信任二字,皇帝對他的信任,超過對朱高熾這個堂兄弟。

讓他們之間聯姻,皇帝是在告訴他朱高熾,我信任你。

我對你的承諾永遠都不會變。

“嗯,北京這事,確實是臣等小題大做了!”

朱高熾跟在朱允熥身後,“是臣等想的太複雜了...”

“呵,這就對啦!”朱允熥大笑。

隨即,朱高熾也大笑。

兄弟之間,彼此心中那點若有若無的芥蒂,此刻蕩然無存。

“明日叫你父親進宮來,朕找他有話說!”

朱允熥又道,“對了,還有你二弟也都叫來。”

朱高熾想想,“不叫老三?”

“朕找你父親和老二有正事,不是叫他們來吃席,你叫老三作甚?”朱允熥瞥了朱高熾一眼。

後者,心中一動,“皇上,要打仗了...”

“先未雨綢繆...”

說著,朱允熥腳步忽然頓住。

就見迎面,一隊宮人走了過來。

走近了才看真切,卻是皇后趙寧兒的儀仗。

“臣妾見過皇上....”趙寧兒從肩輿下來,行禮道。

“皇后這是去哪?”

趙寧兒眉頭輕蹙,“在哥兒病了....”說著,頓了頓,“真是病了,御醫說在哥夜夜夢魘....”

“他那不是病,是嚇的...”

邊上,朱高熾心中暗道。

隨即,心中又猛的想起在家練飛劍的兒子來,再次暗中道,“算了,蠢就蠢點,一輩子拿劍扎人,總比整天想著謀朝篡位好.....”

忽的,趙寧兒不解的看著朱允熥,“皇上?”

“呃?”

“您怎麼穿這個....大氅?”趙寧兒不解的捏著朱允熥的領子。

朱允熥臉上一紅,“這...”

“嘿嘿,看你丫怎麼解釋....”

朱高熾心中正幸災樂禍,突然之間又馬上被當頭一棒。

“啊...”就聽朱允熥笑道,“這不是朕的衣服,朕這不是出來溜達嗎?走著走著冷了,穿的是洪熙的衣服!”說著,看向朱高熾,“是吧,洪熙!”

“啊?”

朱高熾茫然的眨眨眼,然後對上趙寧兒的目光,笑道,“是。是臣的衣裳...”

“您...”趙寧兒仍舊不解,“莊親王您怎麼穿....女人的衣裳?”

“它....”朱高熾哭笑不得,睜著眼睛說瞎話,“它毛厚....暖和...”

趙寧兒依舊不信,但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眾人抬頭看去,卻是鄧平一顛一顛的跑來。

“萬歲爺....”鄧平明顯欲言又止。

“說!”朱允熥正色道。

“西北的秘折!”

讓我們把時間的指標悄悄撥動。

數日之前,蘭州衛。

蘭州衛所,指揮使大堂。

一身戎裝的蘭州衛指揮使韓勤,面色冷峻的看著對面,慢條斯理的吹著茶葉的張振宗。堂中鴉雀無聲,蘭州衛一眾武夫都是面色憤慨至極。

“張巡閱...”韓勤典型的武夫,聲若洪鐘,“您到底要幹什麼?”

“將軍何必明知故問?”

張振宗身後,就帶著一個幫閒,但面色如常,絲毫沒把周圍這些武夫放在眼裡,“蘭州十六個軍需大倉,是您派人開啟,還是我自己叫人開啟?”

砰!

韓勤一拍桌子站起身,“欺人太甚!沒有五軍都督府的令,誰也不許開倉....”

說著,他陡然愣住。

卻見張振宗身後,那看起來憨乎乎的幫閒手中,赫然出現一方虎符。

瞬間,堂上的所有武夫全部愣住。

剛才的殺伐之氣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惶恐。

“韓將軍是世襲的指揮使,是開國功臣之後。令尊是洪武二年隨中山王攻克蘭州,而後授官指揮僉事,世襲鎮守...”

張振宗笑笑,“本官最是敬重開國功臣,所以這些日子對您一直是客客氣氣。但是您....”說著,他陡然面色一變,“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老子把皇上的金符請出來,你才肯乖乖就範是不是?”

噗通...

韓勤看著那虎符,雙膝一軟。

“錯了就是錯了!配合本官清查就是,你是功臣子弟,非謀逆大罪可免一死的....”張振宗又厲聲道,“非要幫別人遮掩,在這跟本官硬頂...”

說著,他陡然看著周圍的武夫們。

“怎麼?皇上的金符,你們眼珠子瞎了,認不出來?”

嘩啦...

屋內的武夫,瞬間全部跪下。

而張振宗的目光,再看向已呆住的中年男子,“張監司....”

張升扶著椅子,緩緩起身,面色蒼白。

“你也別在困獸猶鬥了!本官一直留著面子,不是給你留著面子,是給莊親王留著面子!”

張振宗又冷笑道,“現在,本官沒功夫跟你們扯淡了,誰的面子也不給了!所以,你最好把自己做過什麼,一五一十的自己交待。不然的話....哼哼!”

說著,衝外拍拍手。

嘩啦!

李琪帶著一群親兵,昂首進來。

“大人,蘭州衛所屬武官,都深明大義。”

李琪俯首道,“有兩三個鼓譟者,都被下官....當場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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