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北方,黎明破曉,晨曦來得格外迅速,彷彿迫不及待地要將黑暗驅散。李滿意在晨曦中被早早地叫醒,一個副營長叫去推動那些沉重的炮車。明明昨天才剛剛擺好陣勢,今天卻又要轉移,這變幻莫測的安排,簡直是把人當猴耍。

部隊裡一片混亂,喧鬧聲此起彼伏。幾個當官的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不知在忙些什麼。嘈雜的人群中,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彷彿一曲混亂的交響樂,難不成遇到了敵人的埋伏?李滿意也管不了那麼多,只知道如果若不按照指示去推車捱揍的將是自已。

“你知道嗎我剛從那邊聽說,昨晚共軍趁著咱們睡覺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向咱這邊進軍了?”王明將聲音壓得極低,彷彿害怕被旁人聽到,他把這個不為多數人所知的秘密,小心翼翼地跑過來告訴了李滿意。

“放什麼屁!”李滿意一臉不屑,嘲笑道,“他們要是行動有那麼快,咱們不早就被殲滅了?”

“要是假的,那些當官的兵怎麼會那麼緊張?”王明據理力爭,“他們懷裡都揣著錢財,看樣子是打算逃跑了!”

“真的嗎?”李滿意將信將疑地問。

“那還有假,咱們再不跑恐怕晚上都被共軍給抓了。”王明有點激動的說道,“咱真得該跑了!”。

“你不跑我一會可要跑了,看你跟我是老鄉的份上我才把這件事告訴你,你還不把它當成真的”,王明最後給李滿意做出警告。

可李滿意還是有點不信,直到他發現昨天讓他把炮車擺過來的營長不見了才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個臨時隊伍的最高長官不見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難道共軍真的埋伏起來了?”,李滿意開始相信了王明的話,車他也不推了,彎著腰在這個混亂的拉車隊裡找王明。空氣中瀰漫的都是踩踏出來的灰塵,想要找到王明是個困難的事,“他會不會跑了?”,李滿意首先想到的是這個王明已經對他說過得話,“哎!不管了,找不到他今晚我得自已跑了,在這待著不動就是死路一條!”。

中午豔陽高照,心裡沒底的李滿意更加煩躁了,找了一下午的王明都沒找到,他自已可沒有把握能順利逃出這個大部隊。

“開飯了,都來吃飯吧”,炊事員在混亂的隊伍裡叫喊道。

人們又一窩蜂的去搶飯,李滿意可沒了吃飯的心情,他一個人坐在遠離人群的土坡旁,滿面愁容,心裡不知想的是什麼,表現的很是愁苦。

“怎麼樣,發現不對勁了嗎?”,不知從哪過來的王明蹲在李滿意旁邊問道。

李滿意彷彿見到了救星一樣,眼裡像充滿了光一樣閃閃的發亮,再次見到了王明差點高興的叫出了聲,但是內心的忐忑還是剋制住了興奮。

“是的,這一整天我都沒看見隊伍裡的營長”,李滿意又補充道“這頓午飯的饅頭比以往的都多,看來他們連糧食都帶不了了,想讓咱們靠吃這解決,減輕負重”。

王明笑了笑,可能是對這個悟性比其他人高的表揚。

“你上哪去了,我找你老長時間都沒找到”

“其實早上我是自已跑了的,但我往西跑到離這二十多里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我看見共軍了”,李滿意又解釋道,“因為我穿的是平常百姓的衣服,就沒對我有什麼懷疑,還對我說不要往西跑了,那面有國民黨的軍隊,說共產黨的軍隊在北方,居然讓我去北面找他們部隊去,說會給我回家的物資,我可不信,一想這下往哪跑都會被抓進軍隊,只好又返回來了”。

“那共軍怎麼不抓你進他們的軍隊?強迫你幹像這樣的體力活”,李滿意不解的問道。

“我看他們根本沒有像樣的武器,更別說炮了,抓我又沒什麼用,還白浪費他們的糧食”,王明認真的解釋著。

“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啊?”李滿意滿臉愁容地詢問身旁那個聰明絕頂的王明。

“往南跑!”

“什麼時候”

“今晚!再不跑共軍就殺過來了”

“好,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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