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天公佈成績
週一早自習相較於平常多了一絲沉悶與緊張，顯然都在擔心一模考試成績，就連看書都心不在焉。
每當走廊外走過一名老師班上的同學都會不由自主地抬頭張望，以為是班主任溫如芸來發卷子。
緊張的氣氛一直籠罩著到第一節課的時候，走廊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大家下意識地將目光聚集在教室門口。
彼時的溫如芸，換了一套牛仔套裝，一身休閒打扮，手上抱著一摞厚厚的試卷。
要公佈成績了。
教室裡莫名的出一陣躁動。
能擔任班級主任自然有兩把刷子，溫如芸十分熟練地將試卷放在講桌上，多科試卷疊嶂分量不輕，發出沉悶的聲響。
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給人無盡的壓迫感和緊張。
教室裡寧靜得可怕，所有人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喘。
就連高適現在的心理素質，恍惚間都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這期間，溫如芸一直沒說話，但卻能夠讓人感受到她周遭那股壓抑到極點的寒流。
一班的同學們都低垂著頭，不安地交握著雙手。
“這次的考試，整體而言糟糕透頂，有些人平時上課還蠻認真，一到考試全暴露了，個別同學下降很多，得好好反思有沒有好好複習，認真聽課。”
“一小部分同學表現一般大大低於預期成績，最讓我失望的是，極個別同學英語作文居然空白這是能力問題？這是態度問題，連學習態度都沒有能考好？”
“按照這次成績來看，有些人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更別提普通本科了，說的是誰自己心裡清楚。”
“真是一屆比一屆差，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溫如芸的聲音不冷不淡，聽上去很像平常的語調，但其中蘊含的壓迫力讓人感覺到呼吸困難。
往往班級罪犯也就那麼幾個：有些人、極個別同學，一部分、更有甚者。
對於溫如芸這種重點班級而言，每一次考試永遠沒有滿意的結果，無非是怕學生驕傲需要放放氣。
表現差的學生進行適當性的壓迫教育，也能間接提高自信心，相當於變相的鼓勵。
這也是骨幹教師的一貫作風了。
溫如芸一直在用最平緩的方式，給班上的同學上一堂“思想政治課“。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試卷翻閱，目光從一排又一排的試卷上滑過，眼底閃爍著精銳的光芒。
“我很欣慰的是，個別同學此次考試比預期還要表現優異，像什麼逃課翻牆，曠課不來的這種行為，即便第一次考得再好，不好好靜下心學習，也終將會有泡沫破碎的時候。”
當溫如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班上的同學默契地將目光聚焦在高適身上，這幾乎是點名道姓。
不過也間接透露出這次最大一匹黑馬。
高適略顯尷尬地低著頭。
“話不多講，現在開始發語文試卷。”
最提心吊膽，驚心動魄的公開處刑畫面來了。
溫如芸拿出一沓試卷，朗聲道：“耿彥波148，高適145、李明昊144……宋婉清143……羅明125……”
“哇！145？”
班級陡然躁動，高適的語文居然超了學委李明昊？
往常語文競賽都是耿彥波與李明昊之間的鬥爭，沒想到殺出一個高適。
在同學們詫異的目光之中，高適從容上臺拿卷。
高適的想法則是：“145？改錯了吧？按理說應該147以上吧？”
溫如芸把卷子交給高適的時候，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一些知識點沒鞏固好，接下來要努力了，你那篇作文可是高分作文，按理你的分數是147，但教研組拍板給了58的作文。”
高適微微一笑，此次一模考試作文是以“他們”為題，寫一篇800字文章。
高適筆下的“他們”是在城市盡頭，沒有繁華的街市，閃亮的霓虹，在城市的盡頭，只有破舊的棚戶區，有飽經生活風霜的生命
外來務工人員子女？農民子弟？亦或是農民工二代？
工人罷了工所以成了人，人頂起了工，所以有了天。
他們是雙眸第一次觸碰到了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是不知道怎樣穿過六車道的馬路，小小的手指怎麼也數不清寫字樓的層數。
是繁華的現代文明不曾給他們帶來任何快樂，這一次，卻在心上烙下了深深的痕跡。
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照亮了城市的盡頭，照亮了他們的生活。
他們，終將會成為我們。
溫如芸想了想點評道：“你這篇作文覺悟很高，對於你們這個年齡段，能有這樣深刻的瞭解，屬實不易。”
高適點了點頭，也明白並不是作文拿不了滿分，而是教研組故意壓分，也怕高適這類人，考差一次就徹底崩潰，一蹶不振。
還沒念到名字的同學，看著同學上臺領試卷既羨慕又緊張，只期盼早點唸到自己的名字。
羅明對於125顯然有些失落，按照他的目標，理想的分數在130以上，稍微差5分。
試卷發完，最後唸到名字的同學自然有些面紅耳赤，因為一旦報出名字成績，那就意味著被點名的同學會成為眾矢之的。
而班主任溫如芸會咬牙切齒，故意拖著長音重重地念道：“杜蓬！106！江澤天！102！！”
“哦……還有位90分，王！思！路！”
班上頓時鬨堂大笑，王思路羞愧到紅透了，從後排頗有些不屑上臺拿卷。
發完語文試卷後，溫如芸又開始下發數學試卷。
“陳敏章148、耿彥波147、高適146、李明昊144……宋婉清144……羅明134……”
高適又再一次享受到全班羨慕的目光，對於羅明而言，數學134的成績很滿意，卷子剛拿到就立馬對著高適的試卷，找出錯誤的地方。
緊接著便是英語，不出意外，此次考試高適僅僅拿了115分，對此班主任溫如芸也提醒，後續得把英語分數提上來，聽力完全靠蒙得羅明考了98分。
英語最高分便是宋婉清拿了148。
高適化學生物分別考了82、80，羅明則是76、75，兩科之間的差距並沒有太大。
考試果然是最公平的競爭，即便你上課做作業再怎麼演習，考試的結果不會演戲。
羅明心裡開始盤算著，自己和死黨高適差了多少分，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乖乖，高適你開掛了麼？！！”
高適咧嘴一笑。
語文145，數學146，英語115，物理96，化學82，生物80，總分6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