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趙陽和貓君在寢室樓巡視。
白天的巡視隊伍分為三人一組,兩小時一次輪班。
夜晚的巡視六人一組,四小時一次,從十一點到早晨七點。六個人也分為兩個小分隊,分別巡視一區域,三區域和各自的樓梯間,洗衣房和晾衣間。
隊伍裡某個男生還從導員那裡借來十二個口哨,約定好遇到危險就吹響。
每次巡邏趙陽和貓君都在同一組。因為他們在同一個寢室,回去的時候可以互相照應,所以在巡視結束後,六個人在六樓集合,就由他們兩個人護送隊伍裡另外四個人回到各自的寢室,再最後回到自已的寢室。
在巡視到五樓二區域時,一個人從三區域跑向樓梯間。那人穿著綠白相間的棒球服和深色牛仔褲,戴著鴨舌帽,分明就是前一天晚上殺貓君於夢中的人。
貓君小聲說:看那邊!
其他人也注意到他。
貓君,趙陽和小分隊裡另外一個男生D飛奔向樓梯間,陌生男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從樓梯間的縫隙往下望,也全無他逃跑的跡象,就連跑步聲都沒有。
趙陽飛快地安排任務:你們倆下樓,我上六樓。
男生D和貓君也各自分配了任務,貓君檢查二區域的寢室門是否有入侵的跡象,男生D檢查三區域,洗衣房和晾衣間。
一路檢查到二樓,都是全無蹤跡,倒是碰到了趙陽和另外兩個巡邏的男生。
他們對視著互相搖了搖頭。
貓君:你守在這個樓梯間,你守在另一個樓梯間,剩下的人我們去一樓。
跑到一區域時,一間寢室的門開著,三人頓感不妙。
推門而入,一具男屍橫躺在門口,脖子上有被勒過的痕跡,其他並無任何傷口。
這間寢室只住一個人,通往陽臺的門開著,穿堂風把窗簾一陣陣地吹向室外。
貓君從陽臺往外看去,沒有任何人的跡象。
趙陽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已經跑走了。
除了這間寢室,他們還在一樓發現另外兩具屍體,一具屍體和上一具相似,都被勒死在門口,唯一的不同點是陽臺的門緊閉著。而另外一具屍體則被捅死在洗衣房,腹部有許多個血洞。
一樓還發現一間開著門的寢室,裡面空無一人,眾人猜測應該是死在洗衣房的男生所在的寢室。
死亡的三個人均為獨自居住。一樓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路過導員住的房間時,貓君猶豫半天還是敲響了門。他住的是先前看門的大爺死去的房間。
導員馬上就開了門,神色戒備地往外面望去。他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貓君:導員,請問您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導員:我聽到了尖叫聲,還有走路的聲音。是不是又有人遇害了?
貓君:是。請您把門窗鎖好。
告別導員後,六個人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樓大廳,和另外一組隊伍交接後,各自回到了自已的寢室。
另一邊,何怡在貓君和趙陽千叮嚀萬囑咐要鎖好門,離開寢室去巡邏後,自已悄悄一個人熄了燈,沒有把門上鎖。
她在門口處放了一個臉盆。從門外看,220的門緊閉著,但是一推就可以推開。
她相信自已的身手,她在守株待兔等待自投羅網的殺人犯。
四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任何人進來。
趙陽剛要把鑰匙插進鎖孔,門便被推開了。二人深感不妙,連忙推門而入。
貓君:何怡!何怡!
何怡從床鋪上探出頭來,說道:別急,還活著。
趙陽:你沒事吧?你沒有鎖門嗎?
何怡:我沒事,我很好。
貓君:你是故意不鎖門的?
何怡點了點頭。二人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也沒有忘記反鎖上門再進屋。
貓君氣憤得一時語塞,在屋子裡不停地轉圈圈,手指在空中不停地揮舞著,不停地喃喃道“你,你,你。。。”
趙陽:這樣很危險,你怎麼能不和我們商量就做出這種舉動呢?如果不是今天出了意外,我們提早回來了,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著我們?
何怡輕輕地說道:對不起。
貓君:你就這麼相信你的身手?我都尚且被他打趴下過!
何怡抿了抿嘴說道: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貓君坐在椅子上,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和她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事。
趙陽:不過今天晚上,我們倒是可以睡個好覺了,殺人犯貌似只殺一個人住的人。我們要不試一試不鎖門睡覺?
貓君白了他一眼。
趙陽撇了撇嘴說道:好吧。雖然要思考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是我們還是先睡吧,離下一班只剩五個多小時了。
滅了燈,三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一會也都睡著了。
貓君這一覺睡得半夢半醒,在夢中他都在思考發生的所有事。
殺人犯怎麼出現在五樓的,暫且不去想。
他是怎麼做到毫無聲響地從五樓一路跑到一樓,也暫且歸功於技術高超。
殺人犯殺死人之後,想必也是從陽臺跑出去的。那他該怎麼回來呢?
幸好他們沒有忘記把那兩扇門從外面反鎖。他迷迷糊糊地想。
死在洗衣房的人可以想明白死法,但是死在自已房間的人呢?貓君不相信一個心智正常,並且考上了全國頂尖學府的人會愚蠢到在半夜給陌生人開門。
他們會因為什麼理由開門呢?他真的是去洗衣房洗衣服的嗎?在半夜洗衣服?
想著這些問題,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整個寢室樓的3D圖,貓君這一覺睡得倒也是很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