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除掉秦嘉,假楚王景駒逃走死在梁地,義軍面臨著群龍無王的尷尬局面,項梁覺得急需豎起一面王旗來統領四方義軍。

項梁雖然沒有項羽“彼可以取而代之”的呼喊聲,但是他的志向絕非常人所能想象。

秦嘉死後,項梁把在彭城投降或做了俘虜計程車兵編入了自已的部隊,軍力再度強大,而且在慄縣(今河南夏邑縣)跟章邯打了一仗。

項梁與章邯第一仗就輸給了章邯,結果折損了兩名將領和一些士兵,一名叫餘樊君戰死在秦軍章邯手下,一名叫硃雞石貪生怕死,戰敗逃回胡陵,在薛地被項梁問罪斬殺,這兩位戰將都是秦嘉在彭城的得力戰將,也是陳王的老部將,可能是看到形勢不妙才棄暗投明來到項梁麾下的。

項梁也夠狠的,自已吳中郡和會稽郡所部人馬不捨得用,用彭城兩名降將帶著本部兵馬去抵抗章邯大軍,章邯可是秦末有名統帥,餘樊君和硃雞石哪有不敗的道理!也許硃雞石和餘樊君是為了向項梁表忠心,或者是為死去的戰友周文報仇……但是不管是何種原因,結果都無傷大雅。

一、范增闖營見項梁

楚軍與秦軍的慄縣之戰,項梁才真正確定陳王已死的事實,所以項梁才有了想代替陳王的念頭,這無可厚非,但就在這時,有個七十歲老翁范增點醒了他這個看似合理其實潛藏著危機的想法。

范增,秦朝居鄛縣(今安徽省巢湖市東北)人,平日裡喜歡宅在家看三教九流之書,尤其酷愛兵書。

范增,單槍匹馬闖入項梁中軍大帳,給項梁出良策,可見範老頭膽魄和見識過人,也透露出他志向不小,可見有志不在年高,其志不亞於太公望和五穀大夫。

范增肆無忌憚地說:“項梁將軍,陳勝失敗是註定和必然的。秦滅六國,楚國被滅有點冤枉。楚國自懷王入秦被囚禁和客死他國異地後,楚國民眾都非常憐憫他和想念他。陳勝舉兵反秦,打著公子扶蘇和楚國大將項燕的旗旗幟發號施令和發展壯大,不曾想著立楚國王族後裔為王,卻自立為王,這樣肯定不會長久的。”

范增分析了陳勝起義天下響應的原因,又分析了陳勝急於自立為王,逐漸失去人心,是陳勝咎由自取。范增話裡話外在暗示項梁,各路義軍能來投靠你是因為你父親項燕及項氏家族世代忠良為楚臣的原因,如果你擅自為王,就會失去了身為項氏家族原本的優勢,很可能步陳勝的後塵,所以你應該扶持楚王后人來當王才能鞏固你來之不易的革命果實。

項梁聽了范增一席話,神情恍惚,如同有人往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這盆冷水澆醒了他。項梁從來沒有想過陳勝失敗的深層原因,他只知道陳勝為人心胸狹窄、忘恩負義……所以差點釀成大錯,幸虧這位老先生提醒的及時。

范增在帳中那對項梁說的那番話對項梁來說,可謂振振有詞、落地有聲,讓項梁聽了之後回味無窮和陷入思考。范增眼見自已的分析打動了項梁的心窩,見好就收,就在項梁陷入深思之時,突然從項梁的眼前消失。等項梁晃過神來談早走遠了。

項梁嘴裡喊著:“老先生,老先生……。”

項梁跑出來追范增,就問帳外計程車兵。士兵說:“老先生臨走時留下一個錦囊袋子,囑咐我說,若你們大將軍出來找我或在兩天之內問起我,你就把錦囊袋子給他,如果沒有,你就把它燒掉。”

項梁急忙地開啟錦囊,裡面什麼都沒有,翻開底層看,卻刺著兩個字“范增”。范增離開營之後,項梁當晚徹夜難眠,反覆地回想起白天范增跟他所說的話。

二、商議請范增

第二天一大早,項梁急忙地找來項伯、項羽、項莊、龍且等家族親信成員,跟他們說了昨天有白髮蒼蒼的老先生私闖他中軍大帳的事情。

項梁話音剛落,項羽就迫不及待地發言:“昨天早上我在大街上也碰見了一位怪老頭。我騎著馬,他竟敢擋我的路,我怕傷到他就勒了馬停了下來,還差點撞到他,他沒有躲閃。我問他受傷沒,他說沒受傷,我想給他些銀兩,權當賠不是,他卻推辭不要,還說要跟我分析天下形勢,我不願聽,騎著馬就走了。”

項伯馬上接著項羽的話就問:“二哥,他說了些什麼,留下什麼話沒?”

項梁思索了一下便說:“說了一些讓人聽了都覺得難受的話,又很有道理,昨晚我想了一夜,我怎麼就沒想到他想的層面?此人見識超群,我等不如他啊!不知你們誰認識他。”

項伯若有所思的說:“此人早有耳聞,肯定是范增。他在民間素有賢名,就是不肯出來做官,我也不曾與他謀面。聽說他是隱居在深山老林裡。這次能主動來找二哥獻言獻策,肯定是想出山了輔佐二哥成就一番事業了。”

項莊與龍且搶著說話:“叔父、將軍,我們去把他請過來,你再會會他,問個清楚。”

“這樣也好,軍情緊急,給你們兩天時間,快去快回。”項梁吩咐項莊與龍且一起去找范增。

第二天晚上項莊和龍且風塵僕僕地回來,氣喘吁吁地說:“這老頭譜可真大,我們日夜兼程才趕到他住的地方,連面都沒見著,就把我們打發回來了。”

項梁馬上說:“項莊,你把你爹和項羽找過來,快去快回。”

項伯和項羽來到項梁跟前,項羽饒有興趣的問:“叔父,那怪老頭的事情查清楚了沒?”

項梁沒有回應項羽,直接跟項伯說:“三弟,你留在軍營,我帶著羽兒一起去會會範先生。我得親自請他出山,襄助我們楚軍一臂之力才行。”

三、請范增出山

項伯覺得項梁的話有道理,馬上答應了,還囑咐項梁與項羽快去快回。

項梁與項羽快馬加鞭,趕到居鄛縣范增住的地方,整整一宿沒閤眼。范增住宅旁邊山林密佈,他小小的木草屋在深林高山處顯得別具一格;小屋旁邊有竹林、小溪,經過一座小橋直通他的茅屋,早上鳥兒的鳴叫聲格外地悅耳,微涼的清風輕輕地吹拂著衣裳,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和有一種世外桃源之感。

項梁屋外有一位老婦人在燒火做飯,走過去便問:“老人家,這是范增範老先生的家嗎?”

“是范增家,我是他的賤內。昨晚老頭子拿著地圖看了半宿,我也不懂他在做什麼,睡得晚,平常這個點,早起來了。”老婦人耐心地跟項梁解釋道。

項梁很禮貌的說:“沒關係,不著急,我們是他的朋友,之前他幫助過我,現在特地準備了一些薄禮來答謝。”

“那你們先坐坐,老婆子去給兩位倒杯茶水,等下就留下來一起吃個早飯吧?”老婦人很熱情地招待他們叔侄倆。

過了2小時,屋內傳來聲音:日出東方起,日落西山息,不知今日復明日,人生功業白了頭。

項羽很驚訝的說:“這聲音好熟悉呀!”

老婦人解釋說:“老頭子醒了,每天醒來就愛胡說八道,我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嘰嘰歪歪了幾十年,聽都聽煩了。”

於是老婦人進屋裡叫范增了。

范增出來遠遠地看見坐在地下的項梁和項羽,便馬上走過去揖首行禮道:“老巧讓二位將軍久等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項羽怒懟說:“範先生,你害我叔侄兩人連夜趕路,為了來找你狂奔了一晝!”

“老朽何德何能,敢勞煩二位將軍如此垂愛?”范增繼續說客套話。

“我就想問你一句話,我跟我叔父遠道而來,說白了就是想請你出山襄助我們楚軍反秦大業的,不知你可否?”項羽開門見山地說了他們的來意。

“羽兒,你好生無禮,怎能這樣跟範先生說話呢?”項梁打斷了項羽的話。

“先生莫見怪!這是侄兒項羽,還望先生多多包涵。”項梁很有禮貌地跟范增說話。

這時老婦人說:“老頭子,兩位客官都等你多時了,趕快請他們一起吃個早飯吧?”

場面一時平靜了很多,范增連忙說道:“兩位將軍,先一起吃頓便飯,我們邊吃邊聊。”

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聊著軍國大事和天下形勢。聊著聊著,項羽和項梁還提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一時三人哈哈大笑。

項梁在飯桌上向范增請教了很多,三人談笑風生,從早上聊到下午。日落西山,項梁和項羽再三懇請范增出山襄助,范增看兩位將軍不惜遠道而來,而且靜等2個小時,也就答應項氏叔侄的邀請。

四、范增出山到楚營

項梁請到范增,他們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往薛城趕。回到薛城,項梁馬上召集楚軍將領開會。楚軍十幾位將領紛紛來到項梁中軍辦公大帳。

陳嬰看到范增,就像看到親戚和老熟人一樣馬上地跑過來說:“這不是範先生嗎?多年不見,您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硬朗。”

項伯也湊到范增跟前,開口就說:“久仰範老先生之威名,今日一睹尊顏,實乃我等之幸!”

在場的各位將領紛紛想恭賀范增的加入。

項梁也不含糊,馬上當著眾人的面說:“既然眾將軍認識範先生,想必範先生的大名早有耳聞!首先我在這裡向大家表示歉意,請先生之前沒有跟各位通報一聲,還望各位將軍見諒!”

“恭賀範先生出山,恭喜項大將軍得范增襄助如同文王得太公呂望,我軍以後會更加所向披靡,我等任憑大將軍差遣。”各位將軍異口同聲說出一句話,整整齊齊、鏗鏘有力,好像事先都準備好了臺詞一樣。

項梁見大家都認可範先生,項羽興沖沖的說:“既然大家都認識範先生,也知道範先生的賢名,那我範先生就做我們的軍師,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項羽話音剛落,各位將領紛紛點頭同意。

項梁滿天歡喜心地說:“前幾天我還在發愁我們楚軍往後的發展之路,項某想請回流落在民間牧羊的楚懷王之孫熊心做我們的大王,不知各位將軍意下如何?”

下面各位將軍,你一言,我一語,有人支援請回楚懷王后人,有人不贊同請回楚懷王后人,一時半會兒爭論不休。

眼看將軍們意見不一,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范增看不下去了大聲喊道:“各位將軍,能聽老朽一言嗎?”

各位將軍瞬間安靜下來,范增就趁熱打鐵的說:“各位將軍,如果項梁將軍此時自立為王,就會步陳勝吳廣的後塵,還會辱沒了項氏世代忠良的威名?陳王打著公子扶蘇和項燕將軍的名號,未稱王之前天下英雄雲集響應,稱王之後,很快就分崩離析,最後陳王慘死在自已的車伕的屠刀之下,這是為什麼呀!因為民心還向著舊時的楚國和陳王盲目稱王不得人心或者沒有安撫好眾人,自顧自已陳王給自帶來的快樂!我們這支隊伍中絕大多數人是楚國人,南方絕大部分地區都是楚國的舊地和楚國的臣民。如果我們輔佐楚懷王的後人為王,就會得到舊楚地更多平民百姓的支援。只有這樣才能萬眾一心,才能完成我們的伐秦滅秦大計!”

下面將領們聽了之後,個個默不作聲,覺得範先生說還是很有道理的,於是紛紛拍手同意。個個當場表態,要求請回楚懷王的後人熊心立為楚王。但是派誰去找,派誰去請更合適呢?

五、商議尋人納王

就這樣,在場的將領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畢竟誰都沒見過楚懷王的孫子熊心,大家只是聽過民間傳聞。這時范增又不得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熊心是楚懷王孫子,我們項羽將軍也是項燕將軍孫子,要不就請項羽將軍負責尋找楚懷王的孫子熊心的下落,大家意下如何?”

“這樣最好,項羽將軍去找最合適了……”在場的將軍皆贊同軍師範增的提議。

“那就這麼定了。”范增又看著項羽,項羽也是萬般無奈地點頭答應了這件事。項羽馬上派自已的發小龍且和自已的愛將鍾離昧親自負責到民間秘密尋找熊心。

龍且與鍾離昧帶著幾個人去民間尋找熊心,他們每一人騎著一匹馬,身上揹著小行囊,在楚國舊地上,逐個縣逐個郡地找,尋了三天三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找到。他們尋到南淮浦地方休息的時候,突然看見一群牧羊的小童正欺負一個小牧童。

那小童蓬頭垢面,但容貌生得大耳圓臉,眉目俊秀,與那些小牧童截然不同,但是為什麼就被一群小牧童圍打呢?鍾離昧好奇地上去喝住:“你們這些小屁孩,為何以眾欺寡,那麼多人欺負人家一個,就算打贏了也不光彩。”

那群小牧童對鍾離昧的話完全不予理睬或根本就沒當回事,照舊圍毆那個小牧童,場面著實讓鍾離昧等人看不下去了,於是上去制止並趕走他們。

被打的小牧童,對鍾離昧等人說了聲“謝謝”。剛好要起身走,被鍾離昧挽留,問了想了解小牧童為什麼被一群小牧童毆打,

小牧童垂頭喪氣的說:“他們都是人家的親生兒子,我乃王社長花錢僱傭來幹活的小牧童,地位有點卑微。我雖是王社長花錢僱傭來幹活的小牧童,但好歹我也是王侯之族。眾牧童剛才聽說我是王侯之族,於是就一起動手打我。”

鍾離昧便好心加關心地安慰小牧童,小牧童於是很樂意跟鍾離昧訴說。這樣鍾離昧就開始詢問小牧童:“你說自已是王侯之族,那一定知道你自已姓啥名啥吧?”

小童停下來思考了一會說:“我自小在外,母親不曾跟我說起真實姓名,有一次我聽到母親跟王社長說過我們是王宮裡逃難出來的,那時我還小,很多事情還不懂。”

龍且靈機一動就說:“小子,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詢問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實回答我們哦?”

鍾離昧也是低聲好氣的說:“小牧童,我見你容貌與那些小牧童不同,必不是平常之人,你若實話實說地告訴我們,我們這些人便與你做主,讓你以後不再牧羊。”

小牧童見對他沒有惡意,內心就放下了戒備,然後開始向鍾離昧幾人說:“我今年13歲,來到這裡八年了。我母親曾經跟我說過,我是楚懷王嫡派孫子,因各種原因逃難在外隱姓埋名,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已真實姓名。”

龍且這時想著,我們費了多日才找到你,這下終於找到你了,我們得馬上帶你去見我們項將軍。於是龍且吩咐手下隨從,把小牧童抱上馬。

鍾離昧低聲細語的說:“小牧童別害怕,我們先送你回家。如果你能帶我們去你家,我們給你一些乾糧和銀兩給你?”

一時還受驚的小牧童,接受了眾人的邀請。眾人帶著小牧童來到王社長的家,跟王社長打了一聲招呼,一一說明了來意,王社長這才放下心來。

鍾離昧和顏悅色地說:“勞煩王社長勞請小牧童的母親出來一下,我們想跟他了解一點事。”

小牧童的母親走出來,眼瞅是一群彪悍壯士,不由心生餘慮,上前便問:“不知各位壯士,找我婦道人家所為何事?”

“我聽你兒子說,你們是王侯之族,因兵荒馬亂而隱姓埋名,不知是否有這回事?”龍且馬上朝那婦女喊去。

“各位壯士,我母子倆乃一介草民,哪是什麼所謂的王侯之族,還請各位壯士……”

鍾離昧也好聲好氣的說:“不必驚慌,我們不會傷害你母子和王社長的,我們是項燕之子項梁將軍的部下,是受項梁將軍的囑託和項羽將軍的委派到民間尋訪楚懷王的後人,以恢復楚王名號,重振楚國的社稷與宗廟……”

小牧童的母親聽到後,眼眶瞬間紅了,哽咽的說:“各位將軍辛苦你們了,民女姓衛,我的兒子正是楚懷王嫡孫熊心,我們母子在此避難多年,不得已隱姓埋名起來,還望各位將士見諒。”

“我等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衛娘娘和殿下恕罪!”鍾離昧和龍且等人趕緊伏地跪拜。

小牧童熊心趕緊說:“各位將軍快快請起,寡人知道你們來尋找我們也是一番好意,現在你能找到我們母子,已是大功一件。”

小牧童熊心這時就露出了王族後裔的說話氣派。

龍且和鍾離昧顫顫巍巍的說:“剛才我們有不周到之處,還請殿下和娘娘見諒,懇請殿下和娘娘隨我等去見項將軍?”

“你們項將軍為何不親自來接見寡人母子?”熊心好像在責備眾人。

鍾離昧誠惶誠恐的說:“殿下且息怒,項將軍軍務繁忙,一時脫了不了身,派我等前來迎接,還請娘娘和殿下見諒!”

衛夫人說:“心兒別說了,我們母子還是隨各位將軍速速回去見項梁項羽將軍吧!”

六、立王豎大旗

龍且與鍾離昧等人把熊心母子二人安全帶到項羽跟前,項羽上下打量一番,就開始問:“你就是楚懷王嫡派孫子熊心?”

熊心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半響才說:“寡人正是熊心。你好像不是項梁或項伯,你是誰?”

項羽禮貌的介紹自已說:“殿下,我叫項羽,項燕的孫子。”

熊心兩眼轉的極快:“那你們叔父項梁和項伯為什麼不來接見寡人?”

項羽內心很是不爽,不過還是強忍著怒火解釋道:“還請殿下恕罪,項羽這下就派人去稟告叔父項梁來見殿下。項羽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為殿下接風洗塵,還請殿下笑納。”

項梁早早就接到龍且的探馬回報,事先為這位未來君王的熊心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午餐。

熊心這下也不拘束了,上了飯桌就當著項羽的面,開始狼吞虎嚥起來,正在熊心吃相難看之時,項梁帶著眾將領趕到,看到熊心正在用餐,他們只能跪著。

熊心一邊吃一邊地說:“寡人好久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飯菜了,你們都過來陪寡人吃。”

在場的將軍看了,忍不住眼眶發紅,眼淚也是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項梁哽咽的說:“殿下和夫人衛娘娘在外避難吃苦多年,都是臣等無能,讓殿下和娘娘受苦了。”

安頓好熊心母子之後,項梁帶著一班文武大臣選了良辰吉日給熊心舉行了隆重王位登基大典,依然稱楚懷王,於是項梁被懷王封為武信君,陳嬰被封為上柱國,定都盱眙,所有楚軍將領逐一封賞。這時楚國的實際軍政大權還是掌握在項梁與項氏等人的手上,楚懷王只是大家扶持起來的一個傀儡君王。但這時的熊心比起在外面當個牧羊人的流浪生活,那可滋潤多了。所以他也不在乎是不是傀儡君王,反正就知道自已現在是一個大家擁戴起來的有名分的君王,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熊心即位為楚懷王的這年,正是秦二世二(公元前208年)年,離陳勝吳廣大澤鄉起義也是剛過去一年時間,但是在半年前陳王被殺害之後,陳勝起義名存實亡。陳勝起義後,分散在各地義軍的將領,趁天下大亂之時,扶持六國貴族勢力恢復宗廟社稷,割據一方,天下又出現了諸侯國據的混戰局面。熊心即位為楚懷王之後,楚軍也迎來了一次全新的鼎盛局面。

楚國是六國第五個恢復楚國宗廟社稷的諸侯國,熊國之前有趙、燕、齊、魏已恢復社稷宗廟,韓國是最後一個恢復宗廟社稷的諸侯國,他們都以反秦滅秦為宗旨。這些原本東方六國之中,實力最強的是項梁扶持的楚國,這就成了秦庭重點打壓的物件。

項氏叔侄等人扶持楚懷王嫡派子孫羋心,是秦二世以來第四位楚王了,第一位是陳勝,第二位葛嬰扶持的楚王襄強,第三位是秦嘉扶持的楚王景駒。其他幾個諸侯國在一兩年之間國君更換頻繁,世局可謂動盪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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