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頁的法術不是別的,正是人盡皆知的媚術。

天底下會媚術,善蠱惑人心的靈物、妖物有很多,但唯獨只有狐族媚術,是最易攝人心魂的。

凡中術者,三日之內若無外力解開法術,則任憑施術者調遣。

甚至,連自刎都可以。

這才是狐族媚術的獨特所在,而其他媚術僅僅只能維持幾炷香的時間,且無法傷其性命。

霜滿謝過雪神姐姐,蹦蹦跳跳地回到燃星殿。

雪神站在神山之巔,望向她歡快自在的背影。低語一句:“真有幾分似從前的她……”

另一邊,燃星殿。

啾啾正在撿地上的落花,看見霜滿回來立刻化作原形飛向她肩頭。“阿滿阿滿!你去哪裡玩了?”

她故作神秘地噓了一聲, 警惕地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便側過臉小聲對她說:

“我找到了個好東西!”言罷,還抬手按了下啾啾頭上翹起的鳥毛。

小麻雀哪裡知道她所說的“好東西”是什麼,對它來說,這世間最好的東西莫過於炙炎上神親手種的粟。

見她走進屋內,啾啾連忙飛過去打算一探究竟。

結果卻一頭撞在門上——霜滿把它關在門外了。

“好東西是不能輕易給別人看的!”霜滿在屋子裡大聲喊。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早就把燃星殿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鳥的脾氣秉性瞭解的大差不差。

至於啾啾,最是令她腦仁疼——她太忠誠了。

每當她犯了什麼錯事的時候,最害怕聽到的就是啾啾的那一聲——

“尊上!霜滿又又又闖禍啦!”

要是讓啾啾知道她練媚術是為了對付祁炙,那還了得?!

索性給它關門外,眼不見為淨。

啾啾被拒之門外,心裡好似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不看就不看嘛……” 它失望地扇扇翅膀,飛去掃地了。

它沒有其他發洩情緒的方式,不開心了就掃地。

那些不開心就像塵埃,掃一掃,便消失。小麻雀才不會和任何人計較。

沒有什麼是過不去,忘不掉的。

霜滿此時屋內神采飛揚地研究媚術,根本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她早就想下界玩了,這天宮本就不是很熱鬧,青羽天尊和他的愛犬走了之後,偌大的天界更顯冷清。

祁炙也一直被政務纏身,沒什麼時間陪她。

而她修煉媚術,無非就是想從祁炙那裡偷來下界的令羽,溜去下界玩。

金燦燦的字散發著誘人的光芒,她按照書中所說,掐好訣,開始運動。

仙力自她手中緩緩溢位,千百年來都用的妖力,突然修仙法,還真有些不適應。

微風輕拂過衣角,帶來絲絲涼意,她將靈力收回體內,抬眸望向遠處的天際。

“難怪有些涼,原來是雨神在司雨。”她低語一句。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眸中迸發出興奮的光!

天界從未下過雨,雨神司雨一定是在人間,它還從未看過人間的雨景。

“反正也練得差不多了,找祁炙試試去!”

她一骨碌從榻上滾下來,剛開啟房門,就看到啾啾向流火臺飛去。

“又來?!”她暗道一聲不好,掐了個速行訣閃現在祁炙面前。

所幸流火臺離她寢殿不遠,她才能趕在那隻壞鳥前抵達流火臺。

祁炙單手撐住頭,正在一絲不苟地看公文察覺到身邊氣流湧動,他默默合上公文,抬眼,正對上少女亮晶晶的眼眸。

點點靈力如霧般將他包圍,恍惚間,他彷彿看到霜滿站在純白夢境的盡頭,笑著向他招手。

好想靠近。

這是他腦子裡僅存的想法,但祁炙,三界火神,自然不可能輕易地在媚術中沉淪。

他穩住心神,定定地看向霜滿。

霜滿喜嘻嘻地向他伸出爪子,“快給大王拿來下界令羽。”

他拼了命才忍住笑意,假裝配合道:“是,大王。”隨後乖乖交出令羽。

原來是想下界玩。

她從祁炙手中接過令羽,剛要轉身離開,啾啾正好耷拉著腦袋飛進來。

當它看到炙炎上神雙目無神乖乖奉上令時,嚇得張大了鳥嘴!

“你你你……”它話還沒說完,祁炙指尖微轉,啾秋便暈了過去。

霜滿緩緩地扣了個問號。

她可什麼都沒幹啊,這鳥怎麼自已先暈了?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用指尖戳了一下啾啾的鳥頭。

“被我的氣場嚇暈了?”她不解地撓撓頭。

“算了,關我啥事兒?”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祁炙,沒有察覺任何不對,還開心地甩甩手中的令羽。

“玩去咯!”一陣白霧漸漸散開,祁炙動用神瞳穿過迷霧,只見她變作一隻純白的小狐狸,蹦蹦跳跳地跑出流火臺。

“小沒良心。”他嘴角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眼底露出點點星光。

他指尖在空中一點,將啾秋身上的禁制解開,化作人形。

啾啾瞬間清醒,大叫一聲:“放開尊上!”她四處張望,卻找不到霜滿的影子,只看到在悠然喝茶的祁炙。

“尊上尊上!你沒事兒吧?!”她一路小跑過來,扒開祁炙的眼皮,嘴巴,甚至連耳朵都看了一遍。

祁炙眉頭微蹙,將她摁住,伸出兩根手指給了她個栗暴,她就這麼被打回原形。

“吾好得很,阿滿跑去人間了,你跟著她,別出什麼亂子。”他拂袖一揮,將啾啾扇出九霄天界。

啾啾被風吹得頭暈眼花,掉入人間的某片荒野樹林。

它整隻鳥展開雙翅趴在地上,灰頭土臉,狼狽至極。

“尊上……你不是個好神啊……你有了心上人忘了鳥啊……”

“話說,尊上把我扔到這裡,我怎麼知道阿滿在哪兒啊?”她心裡正犯嘀咕,突然間天黑了。

“這鳥也不知能換多少錢。”

啾啾劇烈掙扎著翅膀,欲掙脫那人的束縛。

突然,她頭上猛地被人一擊,昏了過去。

這還找什麼阿滿,先找找她自已的魂兒吧。

而另一邊,不知原委的霜滿卻在人間玩得不亦樂乎。

她降落在一處小溪旁,涓涓細流從山上徐徐淌下,碧綠的小溪中不時有幾條鯽魚躍動。

此時正值人間辰月,和煦的春風夾雜著幾滴冰涼的雨滴拂過她臉旁,向她致以最熱烈的歡迎。

細雨濛濛,水霧繚繞,遠處青蔥翠綠的山巒若隱若現。

她就這麼站在雨中,身著一身湖藍色的長裙,沒戴任何頭飾,赤著腳踩在沙礫上,像是一條深海中的美人魚,在盡情地接受雨的洗禮。

她仰起臉,雨水打溼頭髮,而她卻絲毫不在意。

日月執筆,山川為墨,美人如明珠點綴其中。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東海鯨人族少主看進眼裡。

許多年後,他還是會想到今日這一幅絢麗的畫。只此一眼,便將他的一生都困入愛情的旋渦中。

可這大好風景並未讓霜滿沉醉——因為她餓了。

很快,她便將午膳鎖定在河裡的鯽魚上。

“這魚又鮮又肥,吃起來一定是入口化,回味無窮!”她一邊想著,一邊靠近小溪。卻未曾料到,此時已不在天界,沒有醇厚的靈氣滋養,她的貪念,讓她化出了原形。

一旁隱在林中的鮫人族少主,在看到她頭頂上的白色尖耳和身後那條毛茸茸的尾巴時,不禁皺起眉頭。

“白貓?”

眼看霜滿即將要把爪子伸進河中,他急忙大喝一聲,從林中走出來。

“大膽白貓族!竟敢擅闖我東海領域,意圖謀害我族民!”他一個三叉戟扔出去,將霜滿震開八尺遠。

她迎上那不速之客的目光,被他深邃的眼眸盯得有些發毛,不禁有些心虛。

可她到底是在繁星臺當過千年的大王,乾咳了兩聲,重振自已的威風。

“誰謀害你族民了!我不想燉兩條魚吃嘛,再說這東海海域輪得著你來管麼?你誰啊你?”

她並未直接否認白貓族的身份,祁炙說過,她身份特殊,不能輕易透露。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覺得有些奇怪。

其一,白貓族與鮫人族有世仇,若她真是白貓族人,便不可能不認識人族少主;其二,白貓族是個生性多情又嫵媚的種族,最是重視自已的儀表,而眼前這少女,不僅衣著樸素,還沒穿鞋?!

心中的疑慮更深一分,他一揮手,三叉戟重新握在手中,向她逼近了幾步。

“我乃人族少主——霖,而你,究竟是何人?”

完蛋了,這傢伙這麼聰明,不好對付啊。

她將那抵在脖子上,閃著寒光的三叉戟往外推了推,一臉堆笑道:“大俠,有話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你不是想燉魚湯麼?今日,我便讓你也嘗一嘗被燉的滋味!”

他不知何時變了口鍋,只見他素手一揮,霜滿整個人都被冰藍的縛靈繩捆住,動彈不得。

“有什麼遺言,便對我的鍋說吧!”

撲通一聲,他竟真的將她扔進鍋裡開始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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