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0押金，一個季度的房租6000，水電一個月大概200。”
“給小夥，看好再簽字。”房東大爺抽著旱菸遞給泛黃的合同。
“大爺你這合同包漿這麼嚴重啊？”
“年輕人。”
合同一頁，簡單明瞭，瞅一眼便把合同丟給尤易辰：“把你名簽了。”
“啥，哦。”很快簽好草書般的名字遞給大爺。
“那啥，我還有事要辦，你先收拾著啊。”錢凡笑著拉起元慕安小手便坐上摩托，尤易辰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消失在面前。
“我草。”尤易辰暗罵。
路途。
“你老舅家擱哪？”
“…有點遠。”
錢凡笑：“遠？他能在北京啊？”
元慕安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
“…你是北京人？”
透過後視鏡看見她搖頭。
“舅舅搬家搬到北京。”
錢凡鬆口氣。
“你身份證開頭多少？”
“…610。”
“那就好，後面事情好辦多了。”
補辦身份證要本人帶上戶口本，但以她家裡人找不到會被流程卡殼。
現在要做的便是安頓下來。
摩托開往附近小區停下，看著導航這裡距離二中是公里，5分鐘左右便到達。
把車停到小區門口。
接過元慕安的頭盔塞後座箱中，帶著她踏進小區。
“來這裡幹什麼呀？”
“租房唄。”
“啊？這裡很貴的…”
錢凡笑起來：“管夠。”
在幾棟大樓中找空房出租的廣告，撥打號碼等待接聽。
接下來上23樓檢視，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租金是1000，押一付三。
跟錢凡預想的差不多。
有些驚喜的是這層還配對單獨的陽臺。
站在陽臺向下看，彷彿世界縮小。
簽訂合同轉賬給房東4000。
“錢過去了姨。”
“嗯好，你們收拾完把電錶拍一下，咱們水費是免的。”
“行。”
待房東走後。
“你哪來這麼多錢呀？”
“借的。”
“…好吧。”
走到衛生間看到自已的黏糊的頭髮才察覺該洗頭。
忽然想到行李箱還在尤易辰那。
苦笑坐到房子沙發上算起賬單，餘光看到元慕安從陽臺往下看。
“注意安全…對了你會做飯嗎？”
元慕安轉過身點點頭：“會一點。”
“具體些。”
“米飯，會炒點菜。”元慕安視線又落到他頭髮上：“這裡有水池你不洗頭嗎？”
“…”錢凡笑笑：“行李箱忘二中那裡了。”
“好吧…”
“等抄完電錶我去取。”
元慕安坐到他身旁，有些猶豫：“嗯…所以這次你要出去多久？”
“離得近，很快。”賬單計算完畢放下筆。
4000房租加上1500的手機費用。
自已借下的錢花完後只剩下800。
一個月800嗎？
大差不差。
算算之前所欠的賬單…
還需要在明年中旬前還完8萬7。
再加上今天借的6300。
欠款一共是93300。
沒有出十萬大關。
還好。
“這是什麼…”
“我的欠款。”錢凡把本子放到元慕安面前：“要趕明年中旬前還完。”
元慕安看著本子上最後標註的93300說不出話，看看錢凡仍笑著。
“我會幫你的。”
“哈？你是不是腦袋吃盒飯吃傻了啊？”錢凡笑著揉起她的頭髮：“你的事情我還沒做呢。”
“我…的事情？”
錢凡收起本子放到茶几櫃子中蓋上：“你的學業還沒有完成，應當以學習為主啦。”
“…”元慕安沉默。
“為什麼？”
錢凡愣住。
“為什麼？”元慕安又問一次。
“什麼為什麼？”
她的頭埋得很低，劉海遮住眼睛：“我只是一個外人…”
“嗨呀，我也只是外人，那膩那天怎麼會相信我不會對你動手呢？”錢凡起身走到衛生間洗臉。
“…就當我養女兒怎麼樣？哈哈。”
洗完臉：“我先去二中那個店鋪幫忙…很快回來啊，小安~”
…
房門被關閉。
兩顆豆大的眼珠最終還是滑落臉頰。
她不明白，自已只是一個陌生人，他會不求回報的收留自已…
為什麼？
或許有些事情沒有答案。
但你我都需要答案。
騎上摩托撥通尤易辰的電話。
“你他媽快點過來呀，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錢凡笑笑：“很快過來！”
從陽臺上看見他的摩托飛馳而過，紅色的很是顯眼。
“…”
店鋪門口。
尤易辰悠閒喝著茶打著王者，看見他趕來又抿上一口。
“這就是你說的忙不過來？”
“哎呀，送貨的人還沒到呢。”放下茶杯：
“來，敬不完美的明天。”
…
與尤易辰小坐一會便有搬家公司車停在門口，許七安把校服外套披在肩膀上從大貨車跳下來走到兩人面前。
“這裡面是一些展櫃之類的，”拍拍手臂上灰塵：“你倆可得把生意做好了。”
“放心了。”尤易辰肯定。
幾名工人把櫃檯拉到店裡，三人商議著之後的事情。
貨車啟動，許七安跳上貨箱對他們揮手示再見。
“…東西是來了…該咱們幹活。”尤易辰興致勃勃：“人生第二次創業！”
“嘖，”錢凡規劃店鋪內部：“你把櫃檯放這裡，這塊門面大不應該在這兒…”
影子逐漸拉長，店鋪終是有了形狀。
“明天我去申請營業執照。”尤易辰靠在牆壁上喘著氣。
“這次掛你的。”錢凡吸口煙。
“行，負債哥。”尤易辰擦乾額頭的汗：“話說你那9萬還了多少？”
錢凡沉默。
“看吧，要不你去改個名字，就叫錢來怎麼樣…”尤易辰大笑。
“去去去，相信科學。”
差不多店鋪收拾完畢，營業執照出來估計要四五天。
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剩下的就是打掃。”錢凡拍拍手起身：“尤啊，交給你了啊。”
“嘖，有了物件就是這樣。”尤易辰坐到椅子上給自已續上茶。
“什麼…物件…”
“嘖嘖，看破不說破。”抿一口：“那姑娘看著也就1617歲，你真會下手了老東西。”
“不是那種關係。”
“喲喲喲，老東西不跟你扯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