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繼波,出生於1989年6月1日,家中老二,上面有個姐姐,在那個年代我是屬於計劃外的,超生範疇裡的。

超生帶來的結果是,罰款降至調崗開除。

我出生前,我爸是預製品廠二車間主任,我媽是棉紡廠財務科出納,我姐無憂無慮,什麼好的東西都是她的。

我出生後,我爸變成了二車間班長,我媽被勸退,後來託人去了洗衣粉廠,我姐生活也緊巴巴的了,因為託人辦事花費了200元,罰款了1000元。

1989年,我爸媽月收入加起來120元左右,當時過早一碗麵3毛錢,剪頭髮2毛錢,一屜小籠包3毛錢,10個。

因為我的出生,我姐在外面過早就很難了,為此她哭,她鬧的很兇。

“我不要弟弟,我沒有小籠包吃了,把他丟掉,送給別人”。

然後,沒滿月我就被送走了,送去30公里地老家的姑媽那。正經的原因是擔心影響我媽新單位的工作,戶口已經農轉非,真沒工作,那真是天塌了。

那個年代,壯勞力要用在田裡,豬圈裡,魚塘裡,所以我是66歲的奶奶和小表姐一起帶大的,一起長大的還有小表哥。

6歲以前的記憶都是被遺忘的,據說我是快4歲才被接回廠家屬院的。

1993年夏天,我爸騎著二八大槓把我從老家接到廠家屬院,這一年我們還在住筒子樓,單間差不多30平,我家有兩間,靠著走廊往東最裡面。筒子樓的特色就是每一層有個公共廁所。

不用擔心洗澡,廠子裡有澡堂子。

按說我爸媽那代人是最幸福的一代人也不為過。40歲前的20年的工作生涯都是公家管,按點上班,計劃經濟時代有票有糧,比農村的姑媽姨媽強太多了。廠子就是一個小型社會縮影,有大禮堂,圖書館,澡堂子,廠衛生所,子弟託兒所,子弟學校。

我媽原話說:我們那時候上個死班就行了,你姐小的時候報到辦公室,大一點廠區有託兒所,再大了有子弟小學,初中。單位還分房子,哪像你們現在,活得真累!

與我差不多大的廠子弟,大部分都是超生,有的罰了,有的沒罰;像我們一樣雙職工非農戶口的鐵定罰了,我這還是找人疏通關係罰的不嚴重;隔壁一個老鄉,入場晚一些,關係沒那麼深厚,夫妻倆都開除了,萬幸的是他們農村戶口還在,就這樣回老家重新務農了。

沒有罰的,有的是單職工家庭戶口還是農村的,有的是臨時工,剩下那一些,有權的。

無論什麼年代,總有一波人是享受特權的,有的是自已爭取的,有的的政府給的政策,有的是專營來的。

80年代末90年代初,局勢不穩定,城市戶口沒工作,他能做啥啊,做點小生意,擔心投機倒把被抓,不做點什麼吧,一家老小都要吃喝!

如果當年有流行語的話,超生,這個詞當仁不讓,鐵定獨佔榜首,蟬聯多屆!

老家靠著河南,據說河南那邊超生打擊的很厲害,把家裡能搬的都搬走,能抓的抓,不打孕婦,打她男人,看你還懷你還生麼!

起初,我爸沒那個膽子的再生二胎的,擔心掉飯碗,丟工作,知道是個兒子後膽子才大了些!

兒子可以頂班上崗,那個年代工作可以子承父業傳下去的。

可誰又知道,廠子激情已過,開始唱衰調了!

文化程度不高的父母肯定是感受不到的,90%的工人都後知後覺,等到要倒閉的時候才幡然醒悟!原來公家的飯碗也會砸了啊,原來我真的什麼也不會!

很多家屬院住著的叔叔伯伯們大多沒什麼文化,更沒什麼見識!

超生的兒女已經把不厚的家產砍了一截,接著下崗!

可想而知,生活是多麼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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