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等到了夜幕降臨,溫斯年和許淮川在外面放了車,一路走路回來。他們居住的位置隱蔽而安靜,夜間除了散步的居民,沒有別的人。
許淮川脫下口罩,戴著鉑金指環的那隻手被溫斯年牽著,他突然輕鬆一笑,道:“我想好了,我就跟他們如實的說,我就抱著我媽,你去說服我爸,我們同時兩頭行動,至於許澤山嘛,他一定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好,這回聽你的。”溫斯年笑道。
下午的時間,他們還是去了遊樂場的山頂花園,兩人坐在纜車內,看腳底下的海灣,無人打擾,外界的喧囂彷彿都被隔絕在外。內心從慌亂到平靜,中間只間隔了一個“除了你什麼都可以不要”的承諾。
“我有點兒累,”許淮川看著幾百米出的三合院,大門敞開,正房一樓大廳亮著燈,庭院的一切被照得清晰可見,他說,“你能揹我嗎?”
溫斯年緩緩蹲下身,“不是說,不可以用請求的語氣嗎。”
許淮川雙手環著溫斯年脖子,親他側臉,在他耳邊說話:“很快,我們就要面對爸媽了,你怕嗎?”
“有點緊張。”
“別怕啊,醜媳婦遲早都是要見公婆的。”
引用得真好。
溫斯年笑了,說:“那你怕不怕,如果蔓姨問你,長這麼帥眼光這麼差,你怎麼說?”
“眼光差怎麼了,”許淮川下巴抵在溫斯年肩頭,喃喃道,“人哪有完美的是不?你越醜我越喜歡。”
溫斯年很配合地問:“為什麼啊?”
“這樣就沒人喜歡你了,”許淮川回憶道,“你知道嗎,之前暗戀你的時候,我還吃過你粉絲的醋,你粉絲那麼多,我估計吃了有好幾噸的量了。”
溫斯年嫌棄道:“你那也叫暗戀,簡直不要太明顯。這方面,你能不能學學我。”
“我才不學你,我要是跟你一樣,你不說我也不說,我們現在說不定真的就成了兄弟了。”
溫斯年側過頭,臉貼著許淮川腦袋,說:“你說得對,幸好你很勇敢,我也足夠幸運。所以我們一定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許淮川:“你這是什麼邏輯?你這個所以是怎麼得來的?”
“跟你學的。”
許淮川看著一百米開外的家,又抱緊了溫斯年,“溫斯年,今天是我生日,你能滿足我一個願望嗎?”
溫斯年停下腳步,說:“當然可以,你要什麼?”
許淮川從他背上下來,溫斯年也轉過身,兩人四目相對。
許淮川說:“你能不能把你那個小房間的密碼告訴我啊?”
溫斯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還沒死心呢?”
許淮川傻笑道:“其實開學前那天,我還偷偷再試過一次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發現也不對,我就更好奇了,溫斯年,這個密碼跟我有關係嗎?這個總能說了吧?”
“當然跟你有關係。”
“那是什麼啊?”
溫斯年低頭,看著他們之間的地面,思索良久,他抬起頭說:“過完生日我告訴你,可以嗎?”
“你說的啊!”
“當然啦。”溫斯年牽著許淮川的手,繼續往前走。
“你昨晚那樣子喊我,可以再喊一次嗎?”
“不可以。”溫斯年看著他,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會臊。”
“臊什麼啊,從小到大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喊一句怎麼了?”
“不。”
“求你了。”
“不。”
“斯年哥哥。”
“......”
兩人終於走到了家門口,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看向對方。
許淮川深吸了一口氣,“還真的是有點害怕。”
“就知道你慫。”
“閉嘴。”許淮川指著他。
溫斯年抿了抿唇,湊到他耳邊,說:“生日快樂,心肝。”
燈火裡,他低下頭,吻了親他的全世界。
——第一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