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辰戒
片刻後,清冷的聲音傳來。
“言府內的行動我來,外面的你來,注意行動隱秘”。
“我圍繞言大小姐調查言府可能存在的內鬼,你從外面著重打聽嚴府的有過節的仇家,政敵,隱性對手。時間儘量在七天之內,今晚我就會同步開始治療言冰心,人一旦醒了萬一對手縮起來,後面還有麻煩”。
陸劍童聞言應道:“知道了,將小黃帶過去吧,有訊息可以讓它傳遞,傳音符還是省著用吧,你我都不會制符,用光了,還要向公子討要”。
小黃是一隻陸觀塵專門培育尋蹤鳥,巴掌大小,黃色羽毛,飛行速度極快,頗具靈性。
陸青青偏頭看了一眼屋簷下掛的一隻鳥籠,裡面一隻黃色的小鳥雀也歪著頭看她,見她望過來,鳥雀啾啾的叫了兩聲。
緩步走到鳥籠跟前,伸出一根蔥白的玉指捅了捅黃色鳥雀的翅膀,惹的它不滿的揮了揮翅膀,頗具人性的翻了個白眼,啾啾的叫了兩聲,然後梳理自已被戳過的羽毛。
陸青青眼睛眨了眨,將鳥籠提在手裡對著陸劍童說道:
“你將公子之前準備的那個黑石材料和種子的包裹拿來,如今要用了”。
陸劍童聞言,快步回到屋內,不多久提著一個灰色包裹出來了,看著鼓鼓的,陸青青接過,提在手裡掂了掂,單手挎在肩上,抬頭說道:
“公子給你留的銀錢可夠用?”。
陸劍童撓了撓頭,憨笑道:
“不缺銀錢,有手有腳,在雲城幫派隨便借了點,嘿嘿”。
陸青青翻了個白眼,叮囑道:“別惹出事,等陣法這邊佈置好,你也要過來修煉的”。
“明白,明白,放心,保證沒事,那個陣法還未體驗過,以前只是聽公子提過,那不是給公子療傷的嗎?”。
陸青青一手提著鳥籠朝門口邊走邊說:
“白痴,公子說對修行有益處,不只是有治療的作用”。
陸劍童委屈道:“我沒聽到啊,什麼時候說的”。
回應他的是一聲開門和關門聲。
沉默半晌,起身回了屋內,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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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陸觀塵已經送走了言冰意一行人,院內安靜了下來。
獨自坐在院內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手環,此物為星辰戒,內分七層空間,和他的功法一脈相承,如今玉色表面已經充滿細微裂痕,是穿梭來的時候空間擠壓損壞,說來也是件寶物,一般的單層空間戒怕是毀的連渣都沒了。
盯著戒指看了一陣,評估著強行開啟一次最外層空間,是否會導致此物徹底損壞,至於其他層想都不要想,要強行開啟其他層,此物必然損毀,若是到了緊要時刻,豁出去說不定能在最後破碎瞬間取出一兩件寶物。
就連最外層幾年了從來不敢嘗試,最外層空間較小沒有什麼寶物,只有一些平常必需品和低階靈草,靈物種子,一些礦石材料,低品武器等。
思慮一定,不再猶豫,手掌輕輕一揮,前面石桌上瞬間出現一小堆各類大小不一礦石玉片,十幾只泛著綠意的木匣,各種巴掌大的種子布袋十幾種。
做完這些來不及檢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隨後便咳出一絲血跡,來不及擦去手上和嘴邊的血跡,先朝手上的星辰戒看去,看到只是裂紋又增加幾絲,並未徹底破碎,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他突然周圍空氣微微一動,彷彿一縷微風吹過,一道身影如瞬移般從空中掠過,停在他身邊。
一縷清新淡雅特殊草木香味飄散開來,不用看都知道是她回來了。
看到手裡提著鳥籠,小黃已經被風吹的貼在鳥籠一側,此時正嗤的一下掉在籠子底部,鳥爪伸了伸,翅膀都散開了,無力起身。
陸觀塵倒是看樂了,知道小傢伙沒事,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陸青青放下鳥籠、包裹,開啟他的手看著他手心猩紅的血跡,默默拿出一方軟帕仔細擦起來,輕聲說道:
“方才在不遠處就聽到公子的咳嗽聲了,不是昨日才咳過血嗎?”。
陸觀塵看著她將手上血擦乾淨,接過手帕將嘴角擦了擦,隨後擺手道:
“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
說著蹲下來將鳥籠開啟,將翅膀散開的小黃拿出來放在手心,撥弄了兩下。
“行啦,起來吧,傻鳥”。
小黃立刻在手心站起來:“啾啾,啾啾”。
“你說她欺負鳥?”。
“啾啾,啾啾”。
“懲罰就不必了吧,看在她以前給你抓過很多蟲子的份上,況且以後還要她餵你呢”。
“啾啾,啾啾啾”。
“行,那就今天讓她給你去抓”。
小黃這才收起來無力散開的翅膀,在掌心跳了跳,飛到了籠子頂上,神氣整理羽毛。
陸青青略微焦躁的心情因為看到這一幕瞬間平復了幾分,眉眼露出一抹暖意。
“來,一起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拿進去吧”,陸觀塵指了指桌子,說完走到跟前,抱著一堆木匣就往屋內走去。
陸青青撅著嘴,一邊搬東西一邊小聲嘟囔:
“也不說哪裡來的這些東西,還將身子累的咳血,小心不洗髒的手帕了”。
前面走的陸觀塵身形微微凝了一下,微微嘆氣:
“先搬東西,身體沒事,東西哪裡來的等會告訴你,手帕還是要洗的”。
陸青青輕哼一聲,步履這才輕快一些,他說兩遍身體沒事應當是沒問題的,小丫頭放心了一些,痛快的一起幹活。
等到紅泥小火爐燃起,陸青青開始煮水準備烹茶,所有的東西已經整理好了,小黃也被安置在一邊的屋簷下,不時啾啾叫兩聲。
陸觀塵輕聲咳了兩聲,將拇指的指環拿下來,放在遞給旁邊的陸青青,悠悠說道:
“這是一件瀕臨損壞罕見寶貝,能放一些東西,我方才僥倖強行取了一些東西,並未徹底損壞,但不修復也不能再用了”。
陸青青用嫩白的小手捧著,仔細端詳,果然看到上面密佈的裂紋,擔憂的說道:
“那豈不是不敢再佩戴了,萬一輕輕磕碰就要碎裂了”。
“那倒不必多慮,一般的外力還是不懼的,此物材質特殊,頗為堅硬,怕的空間的力量,哪怕很弱開啟和關閉引發的一絲絲空間波動都有可能損壞它”。
陸青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
“哦,一直以為是對公子意義非凡的紀念之物,沒想到是寶物啊”。
“什麼寶物,現在跟廢物差不多了,要修復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了”。這邊正說著話,火爐上的水壺已經沸騰。
聽到水開的聲音,陸青青忙把指環小心的還給陸觀塵,不再計較,要準備烹茶了。
正在此間,一名身穿綠裙的丫鬟從內院出來,等走近了些,猶豫著對著陸觀塵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姑爺”。
陸觀塵笑著點頭,隨後問道:
“是鶯兒姑娘啊,又去給你家小姐取藥麼?”
“回姑爺,昨日剛取過,今日不必取了,是二小姐交代鶯兒今日去給小姐取一身新衣裳”。
“哦,那孫老沒有開新方子嗎?”。
鶯兒想了想回道:
“已經有一個月有餘未調整方子了,一直用的是之前方老的方子”。
陸觀塵擺手笑道:“快去吧,今日晚間煎藥,就讓青青跟著你一起幫忙吧”。
鶯兒遲疑道:“煎藥不費事的,鶯兒可以自已煎的”。
“咳咳,是這樣,大夫今日也給我開了個方子,青青它之前很少煎藥,掌握不住火候,想必勞煩你領著煎兩回,就學的差不多了,鶯兒姑娘不會不願意吧?”。
故意笑著打趣用話語擠兌,小丫頭哪裡扛得住,也來不及想一個專門侍奉人的丫鬟為何不懂如何煎藥,醫師為何沒有交代,瞬間投降。
“那鶯兒聽姑爺的”。
“哈哈,這就對了,快去忙吧”。
等到小丫頭遠去,陸觀塵悠悠說道:
“我看她是負責裡屋藥食的,到時候你跟著看看”。
陸青青點了點頭說道:
“知道了,她們兩個整日悶在屋裡不悶麼,除了取藥取飯食也不見出來前院”。
陸觀塵絲毫不奇怪,輕輕咳了一聲:“一般這種貼身丫頭是和主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沒有主人下令,他們哪裡敢輕易跑到前院侍奉我,哪怕名義上的姑爺也不行的,況且在心底她們也未必瞧得上我”。
“所以悶在屋裡或者後院,就理所當然了,剛才叫鶯兒的丫鬟不是也沒提幫我煎藥嗎,這就是原因”。
陸青青眨了眨眼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