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暉的心思很沉重,這一點從他驟然凝重的表情上便能看出一二。

一旁的葛坤還在他的耳邊嘮叨著,所說無非是一些道聽途說的閒話,路暉倒並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畢竟流言對於一個經歷過人生低谷的人來說,已經不具備太大的殺傷力。

他真正擔心的是昭沐宇,她沒有重活一世的經歷,流言蜚語很容易壓垮她的內心,萬一她會因此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路暉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已的。

青春期的女孩,即便是強硬的型別,也有著一顆敏感的內心。

若是換作其他女孩,路暉並不會太過擔心。他怎麼說也是鑽研過798聖教的教義,用一些甜言蜜語安撫女孩子的芳心,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只可惜,這些套路用在性格古怪的昭沐宇身上,未必奏效。

路暉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心中有陰雲包裹,突然有幾滴雨點落在他的頭頂,帶來了一種奇妙的觸感。

“這個季節的陣雨,還真是少見啊。”葛坤有些興奮地道。

春夏交替的季節,若是下雨通常有陰天預兆。

若是路暉記得沒錯,今天上午是個大晴天。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存不存在天氣預報……”

路暉望向淅淅瀝瀝飄落的雨點,有些神經質地自問。

突如其來的陣雨中止了下午的跑步專案,這對路暉來說當然是件好事。

他的體能,確實已經到達極限了,他可不希望每天都半死不活地回家,這樣難免會讓路丹陽擔心他的安危。

跑步專案提前結束,同時也伴隨著劍術課的提前開始。

這是路暉第一次的劍術體驗,即便身在華國時他也從未接觸過“劍”這種武器。

興許,這是一種幸運,他身處在藍星的和平年代,無需武器傍身便能保障生命安全,可是,在那裡卻有無數想要尋仙求道的人,渴望每天徘徊在生死邊緣,以求將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已的手中。

路暉從武器架上取來木劍,劍身長約一米,沒有鋒刃,卻有著不俗的重量。

他蹩腳地揮動了幾下木劍,他的肌肉力量足以支撐他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但是距離真正的揮舞,還隔著十萬八千里。

與他的三腳貓功夫相比,葛坤對木劍的掌控力遠在他之上,同樣是簡單揮舞,葛坤的每一次揮砍都顯得孔武有力,木劍自高點劈落時還伴隨著淺淺的破空聲。

“看不出來,你在劍道上有著如此造詣。”路暉拍手稱歎,對於他這種小白來說,葛坤的劍法簡直驚為天人,與那些武俠電視劇裡俠客揮劍的動作一般無二。

葛坤則是不好意思地撓頭“我這主要還是靠蠻力,循規蹈矩的劍法在實戰中根本派不上用場,我還差得很遠呢。我跟你說,等一下老師估計會花半節教授劍法,你直接無視就可以了,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磨鍊基本功上。之後的真人對練才是重中之重,從實戰中汲取經驗,才能更快地提升。”

路暉受教地點頭,事實上,即便葛坤沒有提醒他,他也不會聽劍術老師的授課,因為根本聽不懂。老師的課程內容是面向全體學生的。

在這片名為奇蹟神域的大陸上,雖然劍術課程是高年級部才開設的課程,但是絕大多數學生都會從小學習劍,類似於藍星上的某些家長會讓自已的孩子從小學習奧數,程式設計。

而路暉所在的琴軒帝國,在教育界有著不成文的規定,高中的劍術課程只教授進階的內容,不教基礎,每一位學生的劍術提升好比一場軍備競賽,在這樣的教育體制下愈演愈烈,或許假以時日便會發展成“孃胎教育”。

“原來不管在哪裡,總是有喊著'笨鳥先飛'口號的卷王啊。”

路暉撫劍嘆息,隨即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在打磨基本功上,好在有葛坤這位熱心的朋友在旁指導,他不至於所有時候都像無頭蒼蠅一樣一點一點摸索。

劍術課結束後,是實戰對練。

實戰對練共分為兩個賽道,熟人對練以及實機匹配對練,前者會給有需求的學生安排一個可以容納上百人的大教室,以供學生相互配對練習。

葛坤便走了這個賽道,他有合作了很久的對練夥伴,所以並未邀請路暉。

路暉可以理解,畢竟對練的目的是提升對練雙方的實戰能力,若是交戰的物件實力太弱,弱到他這種程度,那麼對練也便沒有了意義。

而且若是真的與葛坤對上,以他的性格,必然也不會對路暉使用全力。

路暉明白提升自身劍術的重要性,自然也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既然如此,只好走隨機通道了。”

隨機匹配對練並不在大教室裡舉行,既然是隨機,便不能讓交戰雙方提前知道對手的身份,交戰雙方的實力也不會做均衡處理,所以經常會出現單方碾壓的畫面。

選擇這種模式的學生不在多數,或許大多數學生都不想體驗在虐菜和被虐中來回切換的感受。

路暉深吸一口氣,緊張的情緒開始蔓延。

在嚮導老師的引領下,他來到了隨機匹配對戰的場地。

站在門口處,路暉向下望,場地的可見度很低,除了中間的一條長長的廊道外,兩邊的房間都被鐵製牆體牢牢封鎖,牆體上刻畫著各種血腥暴力的塗鴉;每一間獨立房間的外圍都配置了兩扇木門,木門旁有著專門用於放置鞋襪的鞋櫃;木門外並不設有窗戶,走在廊道上完全無法知曉門內發生的一切。

這一系列佈置壓迫感十足,路暉甚至有些懷疑,自已並非身在訓練場,而是無意間走進了一處用於關押重刑犯的監獄。

他的雙腿有些發軟,目光憂心忡忡地掃過每一扇房間的大門。

一旁的嚮導老師關注到路暉的舉動,笑容怪異,顯然每一個來到這裡的新生都會露出和路暉大相徑庭的表情。

“不用頭暈,緊張是正常的。你隨便找一間房間進去就可以了,鞋架上擺著鞋子就代表內部有人,你進去後與他對練就好。進去之前記得脫鞋。”

“脫鞋?有什麼講究嗎?”路暉不解地詢問。

“沒什麼講究,學校最近一段時間經費緊張,請不起保潔。除此之外,劍術對戰,不準使用特殊能力,若是實在忍不住,出了事自已報銷。”

路暉心中無語,勉強擠出一抹微笑:“不是啊喂,這樣一所富麗堂皇的學校,校領導的行事有必要這麼摳門嗎?”

嚮導老師走後,路暉就近選擇了一間房間。

在進入房間之前,他注意到對面的鞋架上放置著一雙女士的運動鞋。

“是個女生嗎,那應對起來應該會輕鬆一些吧。”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女生的力量相較於男生有著天然的缺陷,這算是路暉目前唯一可以依仗的優勢。

如此想著,他擰動了身前的門把手。

室內並無多餘的佈置,在他關上門後,木門自動上鎖,同時門把手上方出現了一行小字:“當其中戰鬥一方主動喊出‘我投降’三個字後,門鎖就會自動開啟。”

“投降還要喊出來,這也太羞恥了一點吧。不過現在也不用在意那麼多,只要打贏了,羞恥的就是對面了。”

路暉走進室內,位於房間正中央,正好隔斷房間兩部分的窗簾自動向兩邊拉開。

\"要來了。\"

路輝的手心在胸口處上下撫動,捋平呼吸,也能感覺到自已心跳的變化。

不過,待窗簾拉開後,他的一系列自我安撫便完全荒廢,他的表情驟然變得複雜,因為他將要面對之人,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面對之人。

窗簾後方,除了昭沐宇,還能是誰?

以這種方式相遇,對路暉和昭沐宇來說,都是一種驚嚇。

在流言事件還沒有解決之前,他們二人絕對不會把對方視為善類,昭沐宇的惡意從798啟示錄給出的好感度評估中可見一斑,而路暉的惡意,則是偏重於對昭沐宇的畏懼。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似乎他們二人的每次相遇都難以避免這種安靜的焦慮。

“你好呀,我們又見面了。”路暉知道,這種時候他不得不主動一點,否則兩人估計會就這樣幹瞪著眼直到天黑。

“打嗎?”昭沐宇面色不變,簡單地吐出了兩個字,顯然是不想與路暉多說廢話。

“打……吧。”路暉的回答中氣不足,昭沐宇的冷絕為他的內心披上了一層灰暗。

慌亂失措間,昭沐宇的木劍已經毫不留情地朝他的面門劈來。

路暉有些遲鈍,不過還是趕在木劍落下之前堪堪揮出一劍阻擋了昭沐宇的攻勢。

昭沐宇作為女生,其力量之強大遠超路暉意料,單是這一劍就讓路暉難以招架,將他一整個轟退數米,直到路暉的後背與牆體碰撞才堪堪抵消了這股衝擊力。

一劍得逞,昭沐宇的第二劍緊隨而來,這一劍比之第一劍削弱了幾分威勢,卻增添了一絲巧勁,路暉還處在第一劍的餘威震懾中,更本來不及揮劍阻擋這第二劍,木劍的尖端毫不留情地撞擊在路暉右臂上,將路暉一整個掀翻在地。

路暉十分狼狽地在地上翻滾了數圈,右臂上傳來的劇痛在反覆的壓迫下被無限放大,他只覺得右臂已經不屬於自已,連握緊劍柄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太弱了,趕緊認輸吧。”昭沐宇見狀,冷峻的聲音自玉口中傳出,其中夾帶著一絲明顯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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